啪!啪!啪……
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阿无赤裸的身上。
“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
“呜呜呜……少将军说了要来接我的……”
“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我好疼……阿无好疼……阿无错了……你们别打了……”
“少将军……阿肆……阿无好疼……快来救救阿无……”
“说,是不是你杀了许昌?”
“我没有……少将军说了不能乱杀人……”
“还嘴硬,给我继续打!”
昏暗的房间里,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杀人后的血衣丢到哪儿去了?”
阿无嘴唇动了动,气若游丝,根本听不清。
可少尹却勾了勾嘴角,“可听到了,他说将血衣埋到了树下,还不快去找来!”
“卑职这就去!”
“继续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
“你回来了,可找到线索?”许肆抬手帮少女擦掉额头的汗。
“嗯,你看看这个!”
“这是男子用的头巾,昨日我见过余晖,他头上的头巾正是这个颜色!这是……”
许肆手指取下挂在布巾上的一丝红色,“是指甲。”
“很有可能便是玉锦书的指甲。假山背面就是行宫外,离开假山时,为了不被禁军发现,我是翻越假山跳了出去再回来的。我在那围墙上发现了脚印,还有血迹。所以我猜测,玉锦书可能是从那逃出去了!”
“若是逃了,余晖一定在派人找她,我们必须快他一步才行!”
“公子,属下回来了。”
“进来。”
白虹灌了杯茶便开始说自己的调查结果。
“属下在余府别院没有找到余晖那个护卫。但有一点属下觉得很奇怪,余府别院很大,人却很少,尤其是护卫小厮,属下几乎没有看到。而从丫鬟婆子的话语中来看,那些护卫好像都被派了出去。”
“是去找玉锦书了!”有了白虹带回的消息,许肆越发肯定了江晚的猜测。
“假山出去,一边是进山的方向,一边是下山可通往别院的方向。都派人去找找。”
“你立刻带人去找,多注意一下余府护卫的动静。”
白虹出门时刚好碰上急匆匆跑来的柳丁,差点没被他撞倒。
“对不住对不住……”
“出了何事让你这般急躁?”柳丁一向沉稳,见他这样,许肆不由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人,大将军,你们看。”
柳丁将手心一团纸递到许肆手里,这才端起一旁的茶壶猛的灌水。
“阿无受了重刑……”江晚念着纸团上的字迹,眼底杀气升腾。
“何太平,你这是在找死!”
“阿晚,别冲动,小心是陷阱!”许肆一把拉住就要往外冲的江晚,又看向柳丁问道。
“是有个小厮偷偷塞给卑职的。他埋着头,穿着打扮也很小厮,没有任何特点,卑职也不知他是哪家的?”
对于这个答案,江晚有些意外,“不是京兆府的人?”她还以为是何太平良心发现,给他们递的消息呢!
那会是谁?
“我倒有个猜测!这字是用左手写的……”
“所以是个左撇子?大人如何看出来的?”
许肆瞥一眼柳丁,“并非左撇子,是怕被认出笔迹,所以才用左手写字。左右手写字的笔锋是不一样的。”
柳丁尴尬的挠头,“原来是这样,还是大人火眼金睛。”
“阿晚,怎么了?”见江晚一直盯着那字,许肆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想会是谁给我们通风报信,这信又是否可信?”
“我想应该是真的。阿晚,我去找何太平!”
“阿肆,太慢了,我们这样太慢了!我答应了阿无很快就去接他的……”少女的声音哽在喉咙,眼底的痛那般真切。
“阿肆,我等不及了,我要用我的方法将他救出来!”
“好!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
许肆带着人到了关押阿无的院子。
“给我冲进去!”
“大人,佑皇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何太平一面拦着许肆,一面示意手下去找瑞王。
“将阿无放出来。”
“本官听闻你们对阿无用刑了?想要严刑逼供,还要强迫他认罪画押,可有此事?”
“本官都是按照流程办案,佑皇子若是觉得不妥,可去向陛下参本官一笔。”
“何太平,你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办冤案错案!”
“佑皇子何出此言?本官办案自然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是吗,可本官查到了新的证据……”
“慢着,本官若是没记错的话,陛下早已言明,佑皇子此案该避嫌,你即便阳奉阴违,私下查探,得来的证据也不能用吧!”
“你说的没错,可本官并非在查许昌被害一案,本官查的是玉小姐失踪一案。而恰好,查到的证据表明,掳走玉小姐的歹人很有可能才是杀害许昌的凶手!”
“佑皇子这是要强行将两案合并成一案?”
“本官办案何曾出过差错?”
“是什么样的证据?”
“本官查到玉小姐被人掳到过假山附近,假山的外墙上还发现了这个!”
许肆将手心的布巾摊开来给众人看。
“这是玉小姐从凶手头上抓下来的头巾,上面还有她断掉的指甲。我们只要找到这头巾的主人,便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假山外墙查看。那墙头上,外面的路上不仅有脚印还有血迹!”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这也无法证明掳走玉小姐的人就是杀害许昌的凶手。”
“犯罪地点重合,难道何大人觉得只是偶然?再者,你们怀疑阿无本身就很勉强。我昨日便说了,阿无从前一日到被你们抓住,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过,而你们可有在他身上找到血迹?”
“如今有新的嫌疑人出现,难道不是案子的突破点吗?何大人好好想想,你们真要阿无枉死?”
何太平侧头看了眼属下,那人急匆匆去了审讯室,应是阻止他们继续用刑。
“我要见阿无!”
“不行!除非你能证明他是无辜的!”瑞王萧珩从一侧走来。
“何大人不是说案子即将告破吗?”
“王爷放心,下官收到消息,有人看到疑犯在树下埋东西,下官猜测,那埋在树下的说不定就是换下的血衣。”
“男子衣物嘛,大都差不多,或许佑皇子就没看出疑犯换了衣服呢!又或者,他刚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呢!”
京兆府少尹从里面走出来,胜券在握的样子让萧珩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恰在这时,他之前派出去的两个衙役回来了。
“可找到血衣了?”
“大人……卑职…卑职找到了……”
“找到了便拿出来,吞吞吐吐的像什么!”少尹瞪了两人一眼。
衙役只好抖开手里的包袱,一件血衣展现在众人面前!
“呵,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阿无身上的血衣?”许肆冷冷扫过京兆府众人,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