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书不见了?”江晚皱眉。
“是,我们约好了今日一起到外围逛逛,猎些小兔子山鸡什么的。可我等了半日也不见人来,便去找她。”
“结果就是她和她那个胖丫头都不见了。”
“我去看看。”江晚留下一句,便拉着谢茵跑了。
两人很快到了玉锦书的住所,“这门一直没锁吗?”
“是,我之前来找她时便是这样虚掩着的,没有锁,我进去看过了,里面没人,东西也都齐整,看不出什么异样。”
江晚推开门,里面的确收拾得很齐整,床铺也没乱,只是床榻边上掉了一件衣服。
“这是锦书昨日穿的外套,她一定是出事了。”谢茵捡起衣服慌乱的说道。
江晚又走到隔间,这里是丫鬟睡觉的地方。
“这是什么?”
谢茵用指头沾了些桌上的粉末,“是梳妆用的脂粉。”
“地上也有一些。”江晚蹲下来仔细查看。
顺着散落的粉末,两人从丫鬟房里又走到了玉锦书的屋子。
“她身边那个胖丫头是不是会些拳脚?”
“是,我听锦书说过,那丫头力气很大,学过功夫。”
“玉锦书大概是被人掳走了!”
“看到这窗户了吗,贼人便是从这里撬窗进来的。丫头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故意打翻了脂粉,给我们留下的线索。”
谢茵虽有了心理准备,可此刻听来仍旧有些惊慌害怕。
“谁敢在行宫这么放肆!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阿茵,你现在回一趟京城,去一趟英国公府……”
“好,我这就去。阿晚,你会找到她的对不对?”
“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许昌被杀,玉锦书主仆二人失踪,接连两道消息,让整个行宫的气氛变得沉闷压抑起来。
狩猎也被迫停止,众人只能留在行宫配合调查。
可何太平领着京兆府的人查了大半日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倒是许肆这边的私下查探,有了一丝线索。
“属下查过了,昨夜到今早,没有意外受伤的,但有一个人很有嫌疑!”
“谁?”
“余晖身边少了一个护卫,这事何大人也知道。余晖的说法是,他父亲定远侯有旧伤,需要用鹿血入药。而恰好昨日窦明威猎了一只鹿,他便讨了一些鹿血,让那护卫连夜送了回去。”
“何大人可有让人回京查证?”
白虹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没有,他只让人去问了窦明威是否有此事。公子,你说何大人堂堂一个京兆府尹,做事怎可这般敷衍!”
许肆也皱眉,何太平这些年在京兆府这个位置干得也算不错,有原则,也不古板,按理,不该犯此等错漏才是。
“别忘了,他是苏青禾的人。苏青禾的意思便是皇帝的意思!”江晚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底有杀气弥漫。
“属下已经飞鸽传书回去,赤霄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
“许昌,余晖,这两人不该是狐朋狗友吗?”
“你常年不在京城不了解,他俩在我们看来就是臭味相投的一类人,可在余晖眼里,是看不上许昌这种废物的!”
“所以,真有可能是余晖的护卫杀了许昌?”
“不见得,他俩虽不对付,但也无冤无仇,余晖没理由杀他才是。”
许肆一边说着,手指下意识的点在桌面上,忽然眼底流光一闪,“你还记得玉锦书说过,她与余晖之间的纠葛吗?许昌的死会不会与玉锦书的失踪有关?”
江晚猛得站了起来,“你这个思路或许是对的!我怀疑她的失踪也是余晖干的!”
“玉锦书的丫头出事前故意打翻了一罐脂粉,她手里应该抓了一把,我今日顺着地上的脂粉一路找到了回廊。而许昌出事的假山便在回廊对岸!我要出行宫一趟。”
“去哪?”
“若是我们猜测属实,余晖那个护卫就不是真的回了京城,很有可能是去了西山别院养伤。定远侯府在西山是有别院的吧?”
“有,且离行宫算不得远!我也正准备让白虹往那走一趟。你就别去了,这个时候肯定有不少人暗中盯着你我。”
“属下这就去!”白虹话落跑得飞快,好似怕被江晚抢了先似的。
“墨三还没有消息吗?”
许肆摇头,“没有。”
“我得去一趟假山那边,脂粉的线索断在回廊,或许是因为她们被人带着过了河,我必须去对岸的假山那边看看。”
“可胡秉一直守在那,你总不能强闯进去,我去帮你放把火!”
“好!”
两人正商量着如何放这把火,柳丁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南阳伯和许大爷来了。南阳伯抱着许昌的尸体去陛下殿外跪着了,要求即刻处斩凶手!”
“老东西,真是一有机会就跑来给皇帝当狗了!许昌的死还真是如了某些人的意,阿无真被当成凶手斩了,我与你,你与许伯父必定都会产生嫌隙。”
“阿晚你别急,这事我去处理,绝不会让他们给阿无定罪。你去假山,让柳丁去放这把火……”
皇帝落脚的甘泉殿外,许昌的尸体被放在地上,南阳伯则跪在尸体旁老泪纵横。
“我可怜的孙子啊,高高兴兴跟着来狩猎,怎么就被人给害死了啊!都怪我……怪我没有拦着你……”
“陛下,老臣儿子被逐出家门,南阳伯府就只昌儿一个继承人啊……如今他惨死行宫,要老臣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南阳伯府这是要绝后了啊……”
“陛下,老臣求你做主,求你斩杀了那恶贼……求你还昌儿一个公道啊……”
看着老父哭得即将晕过去的样子,许薪也抹了把泪。
虽说他如今名义上已不再是南阳伯的儿子,但许昌身上流着他的骨血啊……
“父亲,你节哀……”
“滚开,谁是你父亲。你对昌儿若还有一丝情谊,你就该替他报仇雪恨!”
“父亲,如今真相还未查明……”
“你……”南阳伯本就气极,如今更是怒发冲冠,脸上满是悲愤,最后竟是一头撞向许薪。
许薪被撞得捂着肚子跌倒在地。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儿子死了,你却还在为害死他的凶手开脱,你还是人吗?”
“京兆府的人都说了,凶手的玉牌掉在了昌儿身下,还有人在凶案现场看到过他,这还不算证据确凿,难道非得现场抓住才算吗?”
许薪有些无法反驳,最后只得憋出一句,“我是想着听听阿肆的意思,阿肆办案总不会错……”
“你滚,你给我滚,昌儿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不配……”
“陛下,老臣求你了陛下……”南阳伯哭得越发悲痛。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