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哭什么呀。”他抬眼望了望身旁同样红了眼眶的少女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心怡和郑心蕾,又转回头捏了捏孩子的脸颊,“我们虽要走,可你们身边不是还有中年的爸爸妈妈吗?我们啊,本就是他们年轻时的模样,说到底,都是一样的人呀。”
他顿了顿,声音又放柔了些:“况且你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这趟相遇,本就像从时光里借了段日子,能陪着你们吃这顿早饭,已经够难得的了。”
少女谢可可蹲下身,谢巧巧她们几个也跟着围拢过来,轻轻帮孩子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袖,几人声音软乎乎地接话:“是啊,以后他们会陪着你们长大,就像我们也曾盼着变成他们现在的样子。说不定等你们再大些,想起今天见着我们,还会觉得像做了场甜丝丝的梦呢。”
孩子们听后,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慢慢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望着他们,小嗓子哑哑的,带着没散尽的哭腔,怯生生问:“是真的吗?少年爸爸,还有少年妈妈们……”
徐林峰忙点头,指尖轻轻擦去孩子脸颊上的泪痕,语气笃定:“当然是真的,骗你们做什么。”
刚应完,最瘦小的那个孩子抿着唇,手指悄悄攥住了少女谢可可的衣角,又小声追了句:“那……那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你们还来陪我们说话好不好?”
这话一问,徐林峰和少女谢可可她们都顿住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一时没接话。谢巧巧下意识看向郑欣怡,两人眼里都藏着为难——这问题实实在在把他们问住了。他们没敢告诉孩子们,自己是从三千世界里的另一个世界穿来的,这场相遇本就像风吹来的浮萍,凑在一处歇了歇脚,这匆匆一面,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
这话不光把少年徐林峰他们问得语塞,连一旁的中年徐林峰、谢可可五人也愣在了原地。他们望着年轻时的自己,又瞅瞅孩子那双含着期盼的红眼睛,喉间像堵了些什么,一时竟想不出半句合适的话来,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还是中年谢可可先缓过神,和另外四人一同走上前,轻轻将孩子揽进怀里。她抬手温柔地摩挲着孩子的头发,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会的,一定会的。”其他几位也跟着点头,手掌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低声应和,只是眼底那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悄悄漫了开来……
少年徐林峰和谢可可五人望着眼前相拥的一幕,嘴唇抿了抿没出声,心底却不约而同轻轻浮起一句:会吗?
他们又蹲下来陪孩子们聊了会儿,捡些少年时爬树掏鸟窝、偷偷藏糖的趣事儿说,逗得孩子抽噎着扯出笑来,眼角还挂着泪,嘴角却扬着。
直到日头悄悄爬高,窗棂上的光斑挪了位置,中年徐林峰才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少年时自己的肩膀。
少年徐林峰他们会意,又朝孩子们挥了挥手,跟着中年徐林峰往窗边去。光影忽然轻轻一晃,几人的身影像被晨雾漫过似的渐渐淡了,终究是被送回了原本的世界。
……
徐林峰和谢可可五人睁开眼,只觉四周黑沉沉的,伸手都辨不清指尖。几人摸索着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瞅向日期时,谢可可五人都怔了怔——明明只去了一晚,竟已过去一个星期。
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欣怡下意识朝徐林峰望去,心里先冒出句:“主人,这到底咋回事?”可念头刚落,就见徐林峰噙着笑看过来:“怎么又喊主人了?不叫老公了?”
四人脸“腾”地红透,不好意思地垂了眼,声音细得像蚊蚋:“老公……这到底咋回事呀?”
徐林峰收了笑意,缓声道:“那是因为,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本就不一样。”
谢可可五人望着徐林峰,听完后轻轻“哦”了一声,慢半拍地点了点头,眼里还带着点没完全缓过神的茫然。
下一刻,徐林峰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他摸起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是之前在学校收的那四五十个小弟里的一个——那群小弟本就有男有女,这通正是其中一个熟络的打来的。
刚按下接听键,那头就炸开一阵急慌慌的声音,还带着点压不住的委屈:“老大!老大!可算打通你电话了!这一个星期我们兄弟姊妹天天轮着给你拨号,听筒都快按热了,你总算接了!你到底去哪了?这几天没消息,我们都快急疯了,没遇到啥危险吧……老大!”
徐林峰对着电话简要说了几句,那头听完当即惊得拔高了声量:“老大!原来你们是去了三千世界里的一个啊!就去了一晚,回来竟过了一星期,这也太神了!等你回来,可得好好跟兄弟们讲讲这段经历!”
徐林峰笑着应下,话锋一转:“对了,我之前收的那一百多个小弟呢?”
电话那头立刻热络地回:“他们啊,这一星期我们天天凑一块儿,早混得熟熟的了,就盼着老大你回来呢!我们正盼着,等你回来带我们开保镖公司,还有跟唐念念合伙开蛋糕店呢!”
徐林峰听着,对着电话那头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语气添了点严肃:“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开保镖公司是我和那一百多号人的事,你们这四五十个,该好好念书才对。”
……
电话那头立刻响起“呜呜”的假哭,带着股委屈劲儿嚷嚷:“老大你不能这样啊……”
徐林峰被这动静闹得头疼,干脆道:“跟其他人说,下次考试拿满分以上,就能跟那一百多号人一样,进保镖公司做事。”
话还没说完,那头哭声“唰”地停了,秒变爽快:“好嘞老大!我这就去喊他们刷题!等着瞧,下次考试我准拿第一!”话音刚落,电话“咔嗒”一声就挂了。
刚撂下手机,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欣怡、郑心蕾五人的手机就先后响了。接起后,那头都问着类似“这星期去哪了”的话,只是问到郑心蕾时,多了句:“心蕾,你上个星期咋像有另一个你似的?那个‘你’,是中年时候的样子呢。”
郑心蕾简单提了句是穿越到其他世界的缘故,没多解释,很快便和电话那头道了别,挂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