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峰和谢可可等五人正歪躺在一处,他一手捏着手机刷着学校论坛,屏幕上的帖子翻了一页又一页,眼神却有些发飘——心思压根没搁这上面。
满脑子都在盘先前那桩怪事:在警局审讯室里试着推演时,旁人的境况都能算得透透的,偏就十姐和月月姐的情况,无论怎么掐算都像撞着层无形的墙,半点也算不出来。
“难道这算卦本就是偷窥天机的事?”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眉头微蹙,越想越觉得这档子事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玄乎……
他心里急着要出去查看,刚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眼角余光扫到身旁还躺着谢可可几人,动作顿时顿住了。
他在心里暗自犯愁:要是叫上他们一起,跟着自己怕是反倒不安全。
正这么左右为难时,他随手划着手机屏幕,目光忽然撞进校园论坛一张照片里——不知怎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定睛看清照片,心里暗忖:“这p图手艺倒是藏得巧,不仔细瞧还真难发现破绽。” 下意识催动幻视之瞳扫过,却瞬间一目了然——图上的郑欣蕾,压根是硬嵌进去的,假得没半点遮掩。
他盯着照片怔了两秒,心里忽然灵光一闪,跟着嘴角勾起抹笑意,带着点意外的雀跃低喃:“这不正天助我也?”
……
他忽然转头瞥向身侧的郑欣蕾,脚腕轻轻一勾,不轻不重地往她屁股上蹬了下。脚收回来时,徐凌风指尖还无意识捻了捻,暗自咂摸:嘿,这手感,倒真挺有弹性。
郑欣蕾被蹬得往前挪了半寸,肩头晃了晃才稳住,转头看他时眼尾还带着点刚被惊扰的迷糊,语气却依旧乖顺:“主人?怎么了?好端端的,踹我屁股做什么呀?”
她这声疑问刚落,床上另外几人都被惊动了——谢可可正支着胳膊看手机,闻声抬眼;谢巧巧和谢悠悠凑在一起小声说什么,也停了话头转头望过来;郑欣怡本靠着床头闭目歇着,此刻也掀开眼皮,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四双眼睛齐刷刷聚过来,倒让这小动静显得格外惹眼。
徐凌风却像没察觉似的,猛地坐起身,抓过手机就往郑欣蕾眼前递,故意梗着嗓子,说话都带了颤音:“郑、郑欣蕾!你……你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他手指狠狠点着屏幕,“你看这图!你跟这男生亲得那样……那样子,都拉丝了!还有这评论——‘京都大学那么多女神,就属郑欣蕾今晚跟他共度一宵’,你你你……”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抬手指向郑欣蕾,脸都憋得泛红,像是真气狠了,下一秒却又猛地捂住胸口,身子往床头一靠,声音发虚:“我、我真的好心痛啊……”那模样,倒有几分演得入戏了……
郑欣蕾听徐凌风这么说,脸“唰”地白了,急得直摆手:“不是的主人!这怎么可能?”她慌忙摸过自己的手机,手指发颤地点开校园论坛,划了没两下就撞见那张照片,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顿了半拍。
谢可可几人也赶紧掏出手机搜,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屏幕光映得几张脸都沉了沉,屋子里一时只剩按键的轻响。
郑欣蕾盯着照片反复放大细看,眉头拧得死紧,嘴里不停念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人……”话没说完,眼圈先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哽咽,鼻尖一抽一抽的,眼眶里蒙着层水光,看着委屈得不行。
徐凌风瞧着郑欣蕾那泛红的眼圈、发颤的声线,心里头像被细针密密扎着,疼得他差点绷不住脸色。可戏还得演下去,他只能咬着牙压下那股子心疼,故意板起脸,语气沉了沉:“郑欣蕾,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欣蕾猛地抬起头,眼圈红得像淬了胭脂的薄纸,泪珠在眼眶里转了两转,终究没稳住,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她慌忙朝徐凌风倾过身,双手在身前使劲摆着,声音发颤又带着恳意:“主人,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您一定要信我——我的心、我的人,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您的?您要我怎样便怎样,哪怕是死也绝无二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您信我好不好?”
徐凌风望着她这副泪落不止、鼻尖通红的模样,心像被细密的针反复扎着,又酸又涩的疼意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漫。他甚至下意识想抬手替她擦眼泪,可指尖刚动就猛地顿住——戏还没到收的时候。
他飞快别开眼,刻意避开她那双含着泪的、满是恳意的眸子,从喉咙里低低“哼”了一声,那声气里带着几分刻意做出来的冷硬,还有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发虚:“空口白牙说这些有什么用?照片明晃晃摆在论坛上,连评论都堆了好几页,难不成是旁人平白编派你?”
话刚落,眼角余光就瞥见郑欣蕾身子轻轻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豆大的泪珠砸在浴袍上,洇出一小片湿痕,连肩膀都跟着控制不住地轻轻抽噎,看着格外可怜。
他藏在身侧的指尖悄悄蜷了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才压下那股想哄人的冲动,依旧硬邦邦地补了句:“先别忙着装可怜。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查不出个究竟来,看我怎么罚你。”
……
话刚落,他猛地掀了被子下床。谢可可几人见状,谢巧巧先皱着眉开口:“主人,有话好好说啊”,谢悠悠也跟着劝:“是啊主人,这事儿说不定有蹊跷”,可徐凌风像是没听见,径直走向放着衣物的椅子。
他手忙脚乱地快速套上衣服裤子,指尖划过最后一颗裤扣时,才头也不回地丢下句:“最近我得冷静冷静,你们……别来打扰我。”
话音未落,他指尖凝出微光,一道剑影“嗡”地一声现出身形——正是疾风剑。徐凌风足尖一点踏上剑背,没再看屋里人一眼,剑身化作一道流光,“嗖”地穿破窗户,转眼便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