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余下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还有郑欣怡、郑欣蕾姐妹五人。窗外那道剑影彻底没了踪迹,屋里静了好一会儿,连呼吸声都轻了些。
下一秒,郑欣蕾再也撑不住,猛地扎进姐姐郑欣怡怀里,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放声哭了起来:“姐姐,我真没有那样……你们要信我啊……”
谢可可几人赶紧围过来,谢巧巧伸手轻拍她的背,温声哄着:“知道知道,肯定不是你,准是有人背地里搞鬼。”
“可……可是主人不理我了,他刚才那样子,明明气狠了……”郑欣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里裹着浓浓的委屈,还有藏不住的慌。
郑欣怡紧了紧搂着妹妹的手臂,指尖顺着她的头发轻轻梳着,柔声道:“主人那是气头上的话,别往心里去。等这股气过了,把事情查清楚了,他自然会明白的。”
郑欣蕾埋在姐姐怀里,抽噎着又道:“可……可是主人都已经走了,等他气头过了,事情怎么查清楚?他又怎么会明白啊?再说……再说谁去查啊?”
谢悠悠正轻拍着她的背,闻言温声接话:“别慌,这照片的事,我们一起去查。总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旁的谢巧巧忽然盯着手机屏幕皱起眉,抬声招呼:“你们快看——这张照片,怎么瞧着这么像p的?得盯着一处,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瞅,才能隐约瞧出点破绽,稍不留神,根本发现不了。”
……
听她这么说,几人齐刷刷低头看向自己手机里那张照片,盯着瞧了好半晌,都皱着眉摇了头——实在没瞧出破绽。又齐刷刷抬眼望向谢巧巧,异口同声问:“在哪呢?”
谢巧巧没多话,挨着凑过去,在每个人的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同一处:“喏,就这儿,得眯着眼仔细瞧光影衔接的地方。”
几人赶紧照做,鼻尖都快贴到屏幕上,盯了片刻,才陆续“哦”了一声。郑欣蕾先开了口,声音还带着哭腔,却悄悄多了丝亮意:“确实……这儿的颜色过渡,好像是有点生硬。”
“确实瞧着像p的……可到底是不是,还得实打实求证才作数。”谢可可沉吟着接话,“等明天回了学校,找到发这张照片的人,当面一问就清楚了。”
说着,几人顺势点进发照片的那个账号去瞧——谁知点进去才发现,这号竟是匿名的。头像灰蒙蒙一片像蒙了层雾,资料栏里空空荡荡的,连半分能追溯来路的痕迹都寻不到。
一个月倏忽而过。这一个月里,谢可可五人隔三差五就给徐林峰发消息,可那些讯息如同投进深海的石子,始终石沉大海,连半点回音都无。她们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日夜盼着,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主人归来的那一天。
偏是今天,徐林峰那四五十个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拉着她们往外走。坐上车后,有个小弟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些急:“谢姐,你们这么熬着真不是办法,再这么下去,身子骨迟早得垮掉啊。”
谢可可她们五人听他这么说,方才还强撑着的那点精神头忽然就散了。几人齐刷刷耷拉下脑袋,声音闷在喉咙里,混着点说不清的委屈:“我们想主人了……就是想他了啊。”
……
小弟们听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喉头都像堵了东西,半晌挤不出句话来。老大如今在哪,他们连个影踪都摸不到,哪敢乱接话。
可心里头那股子念想,早跟着翻涌起来——他们又何尝不想老大?老大还没来得及教他们修炼的法子呢,这些天夜里躺下,总忍不住摸摸索索想练两手,偏一想起没老大指点,手就僵在那儿。空落落的不光是心里,连带着浑身都不得劲,总觉得少了主心骨似的……
另一边,徐林峰正静立着,心头忽然莫名一紧,那股不祥的预感像冰锥似的扎进来。他不及多想,指尖快速掐算,卦象一成,脸色骤变——竟是谢可可五人有险,连他那四五十个小弟,也一并被卷在其中!
“可可他们……不是该在京都吗?”他在心里急声低喃,“他们不是在京都上学?怎么会……”话没说完,他猛地摸出手机瞥了眼日期,瞳孔骤然一缩——对啊,今天是星期六,早放了假!
他哪里还敢耽搁,二话不说足尖一点,踏上灵剑“疾风”。剑身在半空破开气流,带起一阵锐响,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谢可可五人和那四五十个小弟到了地方,下车时日头已爬到头顶,正是中午。往常行事,不是问老大主意,便是听谢姐几人拿章程,可如今老大踪迹全无,谢可可她们又整日无精打采,满心念着主人,连说话都懒怠了些。
沉默了片刻,还是为首的男小弟先开了口,语气带着点小心:“谢姐,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众人都点头应和,又齐刷刷看向谢可可五人。谢可可几人抬眼瞧了瞧他们,轻声道:“你们定就好。”
这事便这么落了定,一行人先去吃了午饭。下午也没别的安排,就在附近随意逛了逛打发时间。
倒是下午逛着时,遇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说是自家儿子结婚,正热热闹闹办喜酒,瞧着他们人多瞧着喜庆,便笑着邀了他们晚上去喝杯喜酒沾沾喜气。
……
他们按着老爷爷说的地址往那边去,心里琢磨着喝喜酒总不能空着手,便顺路买了几盒牛奶,又揣了些钱预备着到了递过去。
可越往前走,周遭越发荒寂——眼瞧着连半户人家的影子都瞧不见,路两旁尽是没膝的野草,风一吹沙沙响,透着股冷清。
有个女小弟忍不住嘀咕:“这地方……哪像是办喜酒的?倒比乡下还偏,简直是荒郊野地了。”
旁边几个小弟也跟着点头,又强自宽解:“说不定就是有人爱清静呢?你看那些庄园不也常建在郊外?许是人家就喜欢这僻静劲儿。”话虽这么说,眼神里却都悄悄添了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