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芬突然抬起头,目光在徐凌峰和徐俊奇脸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试探问道:“小堂弟,那……是不是每次要突破一个大境界,都得经历这种渡劫啊?”
徐凌峰闻声侧头看向身旁的徐俊奇,两人视线在空中一碰,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致的答案。随即齐齐点头,徐凌峰接过话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嗯,每次从一个大境界往上突破,都绕不开这一关。”
这话一出,庭院里的空气仿佛又凝了几分。方才还在琢磨“九段炼气”该怎么练的众人,此刻心里都像压了块石头——那劫雷的威慑还没散去,又得知这竟是每个境界都躲不过的坎,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又凝重了几分……
这时徐靖琪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稳的安抚:“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糟,其实只要平时少掺和普通人的纷争,渡劫时的劫雷会收敛些。”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静水,庭院里的人都愣住了,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在他身上,连风掠过树梢的声音都清晰了几分。
徐艺香攥着衣角往前凑了凑,忍不住追问:“那到底该怎么才算‘少沾’?有准头吗?”
徐靖琪眉峰微蹙,语气陡然郑重起来:“最根本的一条——绝不能对普通人下杀手。修武者的力量本就远超凡俗,一旦对普通人动了杀念,天道的感应最是敏锐,到时候劫雷只会来得更凶,半分情面都不讲。”
“何止是凶。”徐凌峰突然接过话头,脸色比徐靖琪更沉几分,“那时候的劫雷就不再是渡劫,而是神罚了。杀的普通人越多,手上沾的凡俗血越重,这神罚就越恐怖,到时候别说突破,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两说。”
最后几个字像淬了冰,砸在庭院里每个人心上。方才还存着的几分“或许能侥幸避开”的念头,此刻被碾得粉碎,众人望着彼此,眼里都多了层彻骨的寒意。
……
徐紫珊眉头拧成个疙瘩,带着几分不服气问道:“那要是旁人主动找上门来打我们呢?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徐凌峰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抹狡黠的弧度,语气也轻快了些:“规矩只说了不准杀人,可没说不准动手啊。只要拿捏好轻重,别真闹出人命,教训教训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有什么不行?”
这话像阵清风,吹散了庭院里郁结的沉闷。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方才被“神罚”二字绷紧的肩膀,总算悄悄松缓了些。
徐靖琪眉心依旧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放心,补充道:“话是这么说,可真到了动手的时候,还是得三思。”
徐凌峰跟着点头,收起了方才的轻佻:“堂哥说得是。确实得谨慎些,别一时手痒没控制住轻重,真要是过了火,麻烦照样不小。”
庭院里刚松快的气氛又沉了沉,众人咂摸着这话里的分寸,心里都明镜似的——修行路上的规矩,从来都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守住的。
……
徐雨蝶眨着眼睛看向徐凌峰,语气里满是好奇:“小堂弟,京都修真者协会的修士们都是修武者,那你呢?你是修武者还是别的什么呀?”
徐凌峰一听这话,立刻挺直了胸膛,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小得意说道:“我当然是修真者了!叔叔用了个特别的法子,让我直接踏上了修真的路子。至于具体是什么办法……”他挠了挠头,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其实我也说不清。”
这话一出,庭院里的人更惊讶了。徐靖琪往前倾了倾身,追问:“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徐凌峰老实点头,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位从未露面的叔叔,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徐宇泽忽然眯起眼笑起来,眼神里藏着点不怀好意的打量,慢悠悠地凑到徐凌峰跟前,拖长了语调道:“小堂弟,你这都成了修真者,肯定比我们这些刚摸着修武门槛的厉害多了吧?”
他顿了顿,故意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才又转向徐凌峰,语气里带着几分怂恿:“那你有没有啥门道,能让我们这些修武者也转成修真者啊?总不能就你一个人走捷径吧?”
这话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庭院里的期待。方才还在忧心渡劫的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齐刷刷地盯着徐凌峰,连徐靖琪也微微侧过身,显然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
徐凌峰脸上的得意渐渐褪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这……我暂时还真没什么办法。”
这话一出,庭院里刚燃起来的热切瞬间凉了半截,众人眼里的光暗了暗,连呼吸都仿佛沉了几分。
徐凌峰见状赶紧抬手安抚:“不过你们别急!等我以后找到了门道,或者问清楚叔叔当年是怎么回事,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一定想办法帮你们从修武者转成修真者!”他顿了顿,用力点头,“这事我记着呢,你们就先等着,肯定有盼头!”
尽管期待落了空,可听他说得恳切,众人也不好再追问。徐宇泽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里那点“不怀好意”的笑意,悄悄淡了些。
突然,徐凌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哎,说起来,还真有个办法。”
他扫了眼众人期待的目光,却又猛地摇摇头,含糊道:“算了,这办法……反正也没法实施。”
这话像块石子投进滚水里,徐靖琪最先按捺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小堂弟,到底是什么办法?说说看。”
徐凌峰看着围过来的靖琪堂哥和家人们,脸颊忽然涨得通红,支吾了半天才低声道:“靖琪堂哥,你……你听过双修吗?”
徐靖琪一怔,随即点头:“听过。修武者想转修真者,这倒也算个路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找个修真者双修,借对方一缕真气入体,就能打破修武的桎梏,踏上修真的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只不过这么一来,以前修的武道功法就全废了,得从头开始练修真的法门。”
话音刚落,庭院里静得能听见风吹叶响。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透着点不自在——这法子听起来简单,可“双修”二字,总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哪里是说实施就能实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