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身在现代的咸阳城中的翠花和扶苏的老婆华夫人。
他们正在院子里发呆,望着天空的一盏明月。嘴里喃喃自语道:
“翠花嫂子,不知道孙倩大哥和扶苏他们穿越到古代,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有两个淘气的孩子,孙大宝和苏小宝肯定也都长高了,成了大人了。”
咸阳城的现代院落里,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一层薄霜。翠花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苹果,放在石桌上,华夫人挨着她坐下,手里织着一件小毛衣——那是给想象中孙大宝和苏小宝的孩子准备的,针脚有些歪歪扭扭,却织得格外认真。
“你说他们在那边,能吃到热乎饭不?”翠花拿起一块苹果,却没吃,眼神望着月亮,“孙健那人粗枝大叶,天冷了准忘了加衣裳,扶苏心思细,说不定能替他想着点。”
华夫人叹了口气,把毛衣往石桌上一放:“何止啊,大宝那孩子,小时候就爱爬树掏鸟窝,到了古代,指不定天天跟着军队里的人学野了;小宝倒是文静些,可胆子小,受了委屈也不说,真让人揪心。”她抬手抹了下眼角,“有时候夜里做梦,梦见他们穿着古代的盔甲,跟人打架,吓出一身汗。”
翠花拍了拍她的手,强笑道:“别担心,孙健带着他们呢,还有阳安军那么多人照应。再说了,那俩孩子皮实,说不定在那边早就成小英雄了,跟大宝他爹似的,能扛事了。”
“你说这月亮,”华夫人抬头望着天,“是不是跟他们那边的月亮一个样?他们会不会也在看这轮月亮?”
“肯定在看。”翠花肯定地说,“孙健以前总说,不管在哪,抬头看见月亮,就像家里人在跟前。说不定这会子,他们正指着月亮说‘你看,跟咱现代的一样亮’呢。”
两人沉默了会儿,听着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和记忆里古代咸阳城的马蹄声奇妙地重叠。石桌上的苹果渐渐凉了,华夫人拿起毛衣,继续织着,嘴里哼起小时候哄小宝的歌谣;翠花则掏出手机,翻看着相册里孙健的照片——那是他出发前在博物馆拍的,穿着冲锋衣,笑得一脸傻气。
“等他们回来,我非得让孙健把欠我的糖醋排骨加倍补上。”翠花忽然说,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又透着盼头。
“我让扶苏教我做古代的面食,听说他们在那边改良了好几种做法呢。”华夫人跟着笑,眼里的光像天上的星星,“到时候,咱们在现代也开个‘阳安军面馆’,让他们讲讲那些打仗、建城的故事,肯定热闹。”
月光静静流淌,把两个身影拉得很长。她们不知道孙健和扶苏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多久,但就像相信月亮总会升起一样,她们相信,那些在古代土地上撒下的种子,总会长出回家的路。而此刻,能做的,就是守着这轮共有的月亮,把思念织进毛衣里,把牵挂盛在果盘里,等一场跨越时空的重逢。
夜渐深,院子里的月光移到了葡萄架下,筛下细碎的光斑。翠花起身搬了两把藤椅,对华夫人说:“坐这儿来吧,凉快点。”她顺手扯过搭在椅背上的薄毯,给两人各盖了一角。
“你说,他们那边现在是啥时辰?”华夫人摩挲着毛衣的线头,“会不会也刚吃过晚饭,在营地里聊天?”
“保准是,”翠花笃定道,“孙健那人,晚饭只要有酒,就能跟人聊到半夜。大宝肯定缠着他讲现代的事儿,什么手机啊、汽车啊,听得眼睛发亮。小宝大概在旁边记笔记,跟个小夫子似的。”
她边说边比划,仿佛亲眼看见那场景:孙健一手叉腰一手比画,唾沫星子横飞地讲“能跑几百里的铁盒子”;孙大宝瞪着圆眼睛,手里的木刀敲得盾牌咚咚响;苏小宝蹲在篝火边,用炭笔在树皮上画手机的样子,画完还举起来问“是不是这样,叔?”
华夫人被逗笑了,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可不是嘛,小宝打小就爱画画,说不定在那边都成了有名的画师了,画的战图能当宝贝收着。”她顿了顿,声音轻下来,“就是不知道,他们穿的衣裳够不够暖,冬天快到了,古代的棉花是不是少得很?”
翠花没接话,起身去屋里翻出个纸箱,里面全是她这两年攒的东西:冲锋衣、保暖内衣、压缩饼干,甚至还有两盒感冒药和创可贴。“我总想着,万一哪天有法子送过去呢?”她把箱子往华夫人面前推了推,“你看这冲锋衣,防风防水,比古代的棉袍强多了。还有这饼干,顶饿,行军带着方便。”
华夫人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眼圈又红了:“这些都是孙健爱吃的……上次视频,他还说古代的干粮噎得慌,想啃块巧克力。”她从包里摸出几板巧克力,小心翼翼放进箱子里,“放着吧,总有盼头的。”
两人又坐了会儿,听见隔壁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华夫人探头看了看:“是隔壁小王家的娃,跟大宝小时候一个样,哭起来震天响。”
“可不是,”翠花笑了,“大宝小时候摔了一跤,本来没哭,看见孙健过来,立马扯开嗓子嚎,就为了让他爹抱。估计在那边摔了,也得找孙健撒娇。”
说到孩子,两人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从大宝第一次爬树摔破膝盖,到小宝偷偷把压岁钱塞给流浪猫,絮絮叨叨,像在数着掌心里的珍珠。月光在她们脸上慢慢移动,把那些琐碎的记忆照得温柔。
“你说,他们会不会也在想咱们?”华夫人忽然问。
翠花望着月亮,像是在透过月光望到千里之外的营火:“肯定想。孙健那嘴硬的,说不定跟扶苏喝酒时,借着酒劲才敢提一句‘翠花做的红烧肉真香’。大宝和小宝,夜里睡不着觉,肯定会偷偷说‘想华姨做的桂花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