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倒是见到了不一样的阿桁。”
戴书桁连忙解释道:“他们这些人很难缠,不吓唬着根本不办事。”
元璃扶着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知道,急什么,我刚刚不也是吗?”
戴书桁安心地点了点头。
用完午膳,戴书桁单独见了右相。
元璃在皇宫里行走,春竹被戴书桁派来跟着,但元璃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便找了个借口让春竹留在了梅园之外。
“王妃今日威风不怕让范家身陷囹圄?”
元璃回头就和杨秋义视线交汇。
男人皮肤黝黑,肩宽腿长,脸上还有道疤,浑身散发着一股野性。
元璃反问道:“杨世子难道不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的道理?”
“你们女人就是斤斤计较,”杨秋义冷笑,说道:“王爷励精图治,娶的王妃不是世家大族还专门给别人送把柄,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既然励精图治,先祖留下来不合理的礼法也应当改了,不然杨世子让王爷收回送去工部的图纸?”
杨秋义有些恼怒了,“强词夺理,你一介女流何敢阻碍国事?”
元璃的表情冷冽,从容地说道:“凭你们的图纸是本宫绘制改良的,既然你们瞧不起本宫,又为何要用本宫所授之物呢?”
“你!”
“拿人手软,杨秋义。”元璃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杨世子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说道:“他想要治理大咏,吾可以给他出谋划策,若他不想,吾也能保他一世无忧。吾看在他的份上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不要不识抬举。”
说完,元璃松手,看着杨秋义疼的跪在地上面目狰狞。
“你这个毒妇,王爷当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你这样的人只会给王爷惹麻烦。”
元璃的笑容有些嘲讽,“你觉得你的心思藏的很好吗?”
元璃每每想到若她没有将摇铃留下会让戴书桁受的罪就想要掐死杨秋义。
“你最好将这个心思藏一辈子,不然,吾会让你灰飞烟灭。”
杨秋义听到这句话时被吓得瞳孔骤缩。
杨秋义为人鲁莽愚蠢傲慢,若非西延势力强大,还真的不能保证他能活到现在。
元璃不杀他是因为杨秋义是戴书桁的亲信,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元璃还是忍不住给他一点教训。
戴书桁和右相聊完一起出来的,元璃还是站在游廊之上,她的手上还有一张黑色的布条,缠在手臂上,目光像是赏玩,更像是要杀人。
看见戴书桁出来,元璃也没有想要掩饰什么,直视着戴书桁的目光。
戴书桁觉得此刻的阿璃像是生气了,毕竟她面对自己都是温柔的笑的。
右相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摄政王妃,不同寻常的打扮,再加上那条黑绸布条绑在手上,有一股邪气。
右相被戴书桁催着离开,元璃看了春竹一眼,春竹很有眼色地带着宫人离开。
戴书桁走上前刚要说话,就被元璃一手揽住了腰身。
元璃注视他的眼睛,抬手抚上他的眼睛,而后不由分说地将黑绸遮住了他的眼睛。
突然被绑的戴书桁下意识想要将布条摘下,就听到元璃的声音:“别动,抱紧我,我带你走。”
戴书桁看不见,但是阿璃说要带他走,他就双手环住了元璃的脖子。
戴书桁只能听见风声,和感受到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臂。
在两人离开皇宫之际,叶太傅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这时他身后小皇帝探出了脑袋,问道:“是她吗?”
“不是。”
叶太傅知道她不是覃玥,但她一定是自己找到覃玥仅有的突破口。
戴书桁被元璃抱着策马奔腾,绿植的气息渐渐清晰浓郁,戴书桁猜测元璃带自己上山了。
直到元璃将他抱到床上再松手时,戴书桁手臂用力不肯松手,“阿璃。”
“我在。”
元璃低头亲了戴书桁的脸颊,没有退离,而是轻轻的移动,鼻梁、脸颊、耳垂、脖子,轻柔的暧昧的,让戴书桁感觉痒在心里。
看不见的戴书桁更加敏感了,他听到元璃清楚的呼吸声,感受到气息逐渐粗重,还有脱衣服的手时不时触碰身体的触感。
“阿璃~”
戴书桁的语气带着请求,“我怕,我想看着你。”
元璃轻缓的笑声被戴书桁听到了,那一刻戴书桁没有犹豫直接抬头微微噘嘴去亲元璃,因为看不见还差点磕到牙。
戴书桁亲到了元璃,元璃也托着他的后颈亲了一口,而后拉下了遮住他眼睛的黑绸,然后反手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顺便给人翻了个面。
“阿璃,你这是干什么?”
戴书桁不能理解,一个劲地挣扎。
他不能理解也很合理,毕竟元璃干什么都是哄着他来的。
元璃从背后抚上他的脖颈,拇指微微一抬,戴书桁的下巴就被顶起来了。
“小乖,我现在有点生气。”
戴书桁没挣扎,不明所以,元璃亲了下他的耳朵,像是自言自语地呢喃:“阿桁是只属于我的乖宝宝,谁都别想觊觎。”
戴书桁喘着粗气回应道:“是,是阿璃的,你别生气。”
元璃笑了,这回是心中郁结消散的笑意。
在这个问题上,谁的话都没有用,只有他说才有用。
戴书桁在元璃面前是很会讨巧的,他很聪明,并且享受自己用讨巧的手段挣来了爱意,他最需要浓烈的爱意,需要很多很多。
戴书桁求着元璃让自己翻身面对着自己,刚翻回来身的戴书桁就抱着元璃吻了上去。
但是他不张嘴,松开元璃的嘴唇,笑着盯元璃的眼睛往后躺,双腿又用力地勾在一起将元璃圈在自己的怀抱。
元璃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这种故意很有趣,元璃低头追着吻了上去。
竹楼的床很大,四方的床四方的直梁,被轻薄的纱帐围着,床帘上围着铃铛,随着床的颤抖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晚。
戴书桁的腰腿衔接处动不了了,手里还握着个布条的头儿,睫毛湿润,还在抽泣,等着元璃抱他去洗澡。
元璃休息好了,打了个响指,卧房隔壁洗浴房内的浴池里热水逐渐被灌满。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元璃抱着戴书桁进了浴池。
戴书桁趴在元璃的怀里,抬手时水流顺着手臂流回浴池,他盯着顺势而下的水流,又回头看向元璃,疲惫倦怠的眼睛注视着元璃的眼睛却感觉到满眼的爱意。
戴书桁的目光下移,看到她脖子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满心满眼的满意。
温热湿润环境让戴书桁缓了下来,‘阿璃吃醋了’这件事让戴书桁反复回味。
这样是不是说明他们不是“刘老二和桃红”呢?
戴书桁暗爽的表情逐渐多了笃定和欣喜。
不过,阿璃是为什么会吃醋呢?
戴书桁想想她是从逛梅园回来后才生气的。
等等,梅园?
“阿璃,我的手腕疼。”
元璃握住了伸到跟前的手腕,轻轻吹了一下,“吹吹就不疼了。”
戴书桁不满意,说道:“还疼。你之前都不会这么对我的。”
“对不起,阿桁原谅下我,好吗?”
元璃知道自己生闷气的时候并不温柔,和平常很不一样。
戴书桁在元璃低头亲吻的时候主动将脸凑过去,“原谅可以,告诉我是谁惹得你,害我的手腕都红了。”
元璃听着他的抱怨,立刻说道:“杨秋义。”
“谁?”
戴书桁皱着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惹阿璃吃醋的不该是一个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