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义,说你与我成亲是倒了大霉了。”元璃说到此处也停顿了一下,摸了下嘴唇,接着说道:“我仔细想了一下……”
还没说完,戴书桁就拉住了元璃的手,打断道:“想什么想?说这种鬼话就该狠狠踹他一脚才对。”
“我卸了他一只胳膊,阿桁不会生气吧?”
“不会啊,”戴书桁眨了下眼,又问道:“他活该,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还是得问一下,”元璃亲了下戴书桁的手腕,说道:“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
戴书桁看得出来自己的王妃很生气了,都开始骂人了。
“别气别气,我回去就教训他。”
戴书桁说着也抚上了元璃的胸前,给她顺顺气。
他也明白自己的妻子是为了自己才忍着的,所以他必须得为她讨回公道。
元璃握住了他的手腕,只是看着他一挑眉,戴书桁就明白了,手就移开了。
沐浴过后,戴书桁缩在被窝里休息,元璃施法准备的晚餐也好了。
戴书桁躺在床上,在抖床上的铃铛听声音,就看到元璃端着晚膳回来了。
元璃刚坐到了床边,戴书桁就翻了个身,还伸出一只胳膊,要元璃拉他起来。
担心伤着戴书桁的腰,元璃将晚膳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一手搂着戴书桁的腰,一手握着他的手,将人拽了起来。
戴书桁在王府时就喜欢吃羊肉,所以看见爆炒孜然羊肉的时候有些惊喜。
毕竟这竹楼看起来就是在山上,食材什么的应该不好运过来,再加上他不确定自己的王妃厨艺怎么样。
所以他决定不管吃到什么都说好吃,这样自己第二天尝试做菜给她吃的时候就不会显得很差。
但现在的情况有点偏差,他确实吃的很舒服,也为明天自己一展厨艺的结果担忧。
戴书桁觉得这里和王府不一样,这里的每一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而王府里为了不表露自己的喜好调整饭桌的菜肴。
元璃没做很大的分量,因为她知道戴书桁要睡觉,所以她也没让戴书桁多吃。
刚刚折腾一场,吃到喜欢吃的菜,戴书桁整个人都舒爽了。
用完晚膳,戴书桁真的困了,但还是要撑着眼皮,坐在床上等放碗碟的元璃回卧房。
元璃回来了,戴书桁的手就伸过来了。
元璃上了床,搂着戴书桁的腰,将人抱在怀里。
“阿璃,好像你在我就没办法好好坐着了。”
元璃听着他慵懒地控诉,反问道:“你自己靠过来的,还怪我了?那我下次不接着你了。”
“不行!”
戴书桁急了,皱着眉头,满脸写着抗议。
“好好好,接着,抱得紧紧的。”
元璃很喜欢他这样,但是困了的戴书桁打了个哈欠,要睡觉了。
元璃抱着戴书桁坐了一会儿,动作很轻地躺下了。
柔软的床、温暖的怀抱滋养着戴书桁的美梦。
睡得很香的戴书桁半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没人抱着自己,这床上也只有他一人,瞬间被吓清醒了。
顺着房间里唯一的烛光看去,一个窈窕身影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而他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能隐约看见她在烧一张纸。
而窗外也有一个身影瞬间消失。
戴书桁见她起身赶紧闭上了眼睛。
元璃回到了床上,抚摸他的脸颊,轻声说道:“醒了就别装睡。”
戴书桁被摸到了耳朵,躲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张开手臂缠着元璃,说道:“你身上全是寒气。”
“那等会儿再抱。”元璃说着要松开揽着他的手,却被戴书桁抱得更紧了。
“多抱一会儿就暖和了。”
元璃便安心地抱着戴书桁躺下。
“刚刚找你的是谁?这么晚了还不让人睡觉。”
戴书桁之前也经历过属下半夜来汇报重要消息的情况,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他要睡觉。
“前日夜里家父身体抱恙,家母来信,昨日晨起我便回了趟范府,恰巧见到六姐范青琏,她给我递了消息,这本是来这儿之后就该告诉你的。”
“家父恐怕时日无多,出嫁的姐妹们也是有心无力,也算是他的报应。”
“长姐听闻家父病危,伤心不已,提前生产,我派人去盯着,眼下她已然平安生产,我也就放心了。”
戴书桁知道范家长姐怀孕的事,妇人生产是过鬼门关,难怪阿璃心里惦记。
“没事就好。”戴书桁的脑袋贴着元璃的颈间,说道:“好困啊,快睡吧。”
戴书桁没多想,有元璃抱着他就睡得很安心。
元璃会定时间借万历鼎探查凡间情形,定安的能力不需要质疑,但是这种事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
另外,小世界里,元璃的计划里小皇帝和叶太傅是有人要带走的,这是给覃玥的奖励。
自家小狐狸也要带走,那么这个小世界想要不乱,就得有新的人选。
元璃首选是情节本身选定的最后掌权者,也就是现在陵安来的户部员外郎白橡意。
遂此次北上赈灾的事,元璃也推荐了这个人,戴书桁有些意外。
他只觉得是这个人勾引了自己的王妃,整天盯着白橡意,要不是杨秋义打断了,他能盯死这个人。
元璃察觉了,和戴书桁解释,被戴书桁咬了一口,炸毛般等着自己。
元璃抱着人哄了一晚上,戴书桁这才没力气闹了。
朝政不是玩笑,白橡意是个厉害的官员,戴书桁点兵点将的时候再不情愿还是得带上他。
关于灾害一事,作为掌权者,旁观即是杀戮。
戴书桁睡得舒爽,睡到了天光大亮。
从前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不肯多待的人搂着元璃的脖子,完全趴在元璃的身上,脑袋还在元璃的脖颈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拱着,眼睛也不愿睁一下。
这样的动静,哪怕是睡得再沉的人也得醒了。
元璃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戴书桁呼噜呼噜毛,又伸出一只手摁摁戴书桁的后脖颈。
两人都没说话,也都没睁眼,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谁都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