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璃笑着解释道:“孤独终老,听起来很有魄力,只是让人好奇这中间是否有些许故事。”
“一个脾气怪的老头有什么有趣的,他那样怪脾气的人活该娶不了妻!”
戴书桁低头嘟囔着,孤独终老有什么好的?
元璃瞧着戴书桁现在的反应也觉得有趣,若是寻常的怪脾气老头当然不能引起元璃的注意,只是不能告诉戴书桁罢了。
“阿桁说的是,我不好奇了。”
元璃的回答让戴书桁觉得敷衍,戴书桁便开口道:“他脾气真的很怪,前几日还一直问我有没有见过他的妻子。”
戴书桁见元璃顿了一下看向自己,便接着说:“我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他也不听就一直问,我说没有,他就说我说谎。”
戴书桁觉得烦躁最后让人把老头绑在了御花园的树上才走的,但是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元璃的。
元璃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有些事情牵扯到当年鹤族公主放的那场大火,她答应与她的合作需要保密,便在许多时候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元璃道;“许是年轻时遇见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人爱而不得吧。”
戴书桁点了下头,幸好阿璃是爱他的,他不是爱而不得。
暗自庆幸让笑容渐渐浮现,戴书桁看向元璃时满眼笑意,握着元璃的手与之十指相扣。
元璃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偏头将一吻落在他的脸颊,道:“明日我去宫门口接你,如何?”
明日是除夕,元璃提议和戴书桁单独过除夕。
戴书桁当然是非常欣喜的,立刻就同意了。
此刻听到妻子的询问,戴书桁伸出双臂环住元璃的脖子,笑着对元璃说道:“其实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就行,处理完政务,我就回来了,免得你跑一趟。”
元璃的手滑到了戴书桁的后腰,带着温和的笑容,回道:“我要拐走这大咏摄政王自然得亲自出面。”
戴书桁挑眉,随后敛眉,语气轻挑说道:“那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元璃脸上的笑意淡了,放在戴书桁腰上的手缓缓抬起,很珍视地揉了下他的脑袋,然后慢慢地捋着他披散着的长发。
“人生在世难免有不能向他人言说的苦衷,你所付出的总会有人理解,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该做的。”
元璃回来时最害怕的是戴书桁被有心之人教坏了,在小世界里犯下严重的杀孽会让他承受天雷的惩罚。
好在戴书桁开杀戒基本上是师出有名的,也并没有像原本的情节里描述的那样以虐杀百姓为乐。
些许的杀孽,元璃帮戴书桁出手善后了。
元璃静静地抱着戴书桁,安抚的动作很轻。
戴书桁很乖顺地靠着元璃,安慰的话语让他的内心渐渐回暖,这就是他最想要的。
在戴书桁的眼中,三年前的她乍然出现让自己知道自己是有人护着的。
即便只是简单的言语关心。
即便她在三年里没有陪在他身边。
可她留下的摇铃一直护着自己帮着
自己,戴书桁查不到摇铃的秘密,所以猜测是阿璃的手下一直在暗中护着自己。
也是这个猜测让戴书桁时刻在意着自己的言行,因为戴书桁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不该是一个被爱护着的人。
从走上这条路开始他就要让定安王一脉身败名裂的,但是他太贪恋这份温暖了。
三年间,戴书桁找了很多神医给她诊治,得到了回复全都是准备后事,所以这场婚事是戴书桁在一次次听到大夫给的诊断后绝望偏执地希望她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突然醒来让戴书桁既惊喜又无措,戴书桁庆幸自己之前装的很好,没有暴露出自己扭曲的一面。
他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了,他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元璃处理刘老二桃红一事几乎戳破了戴书桁的美梦。
同样是以权压人得来的婚姻,在戴书桁看来,他是还站在高位的“刘老二”,他的阿璃是等待时机抛弃他的“桃红”。
此刻,他需要做一个慎重的选择。
进一步,阿璃真的愿意冒着失去一切优越生活的风险陪他豪赌这一场吗?
退一步,他真的甘心让亲生父母的冤屈就此埋葬吗?
他还没想好。
元璃见他有些蔫了,便问道:“累了?”
戴书桁点了下头。
元璃伸手搂着戴书桁的膝弯,起身抱着人回了床上。
将头靠在元璃肩膀上的戴书桁在这个瞬间有些恍惚,三年前的一个夜晚,阿璃也这样抱他回到床上,那时他们还不是夫妇。
元璃刚躺到床上,戴书桁的头就抬起来了。
元璃心领神会,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戴书桁枕在元璃的手臂上,当元璃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腰身后他才满意地闭上了双眼休息。
戴书桁被元璃完全环抱着睡觉时会睡得更香更安稳,如果半夜元璃翻身稍稍松开抱着他的手臂,他就很容易醒过来,而后抓着元璃的手强硬的放在自己的后腰处才会安心闭眼。
一夜无梦,天光微亮时春竹进来请摄政王起床,戴书桁已经醒了,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了元璃。
春竹在王妃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后叫王爷起床上朝时声音太大吵醒了王妃,这让王爷很是不满,罚了四百五十两黄金。
可怜的春竹,元璃当着戴书桁的面给他的五百两黄金还没捂热就被戴书桁收回去了。
他心里郁闷,但好歹手里还有五十两黄金,因此春竹进房门时都不敢喘气。
戴书桁临走前回到了床边,在元璃的唇上亲了一下才起身离开。
在他离开房间后,元璃便睁开了眼。
夜晚休息的时候元璃就能及时察觉到戴书桁醒来哄人入睡,这时候戴书桁要起床,元璃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休息好了的元璃不急不缓地起床。
朝堂之上一如往常,为了治国之事吵吵闹闹。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玩九连环,戴书桁心里想的全是自家王妃什么时候来接自己。
叶太傅一直盯着戴书桁,他已经观察很久了,戴书桁的王妃一定有问题。
可戴书桁将人藏的紧,这王妃也不轻易露面,他不好找,但他彻查了范青梨这个人,很普通的一位官家小姐,但她跳过湖。
这就意味着范青梨可能被人魂穿了,而现在这个范青梨所带有的气息与玥玥的项链上散发的气息很像,是这二十多万年来最像的。
戴书桁看着叶太傅这老头的眼睛像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就烦躁。
“叶太傅是觉得镇北侯所言不妥吗?”
摄政王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叶太傅也回了神。
叶太傅听见镇北侯想要带兵打仗,“陛下,臣以为不妥,开疆拓土劳民伤财,不如将这些钱财用于兴国,国力繁荣再考虑此事更加稳妥,如今只需要派遣兵力守住边防即可。”
戴书桁转头看向小皇帝,笑着问道:“陛下觉得呢?”
小皇帝突然被叫到愣了一下,一脸天真地说道:“不要打仗,打仗不好。”
戴书桁收起了笑容,说道:“既然陛下不愿意,大家也没必要争了。”
叶太傅意识到戴书桁在拿他和小皇帝挡枪。
镇北侯怎么会真的听小皇帝的话,不过是确定了摄政王的决定。
戴书桁满意地退朝,如往日一样走去了勤议殿,却在路上看见自己的王妃站在勤议殿门前的游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