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奇怪的问:“不是说2楼是仓库吗?”
阿诚笑着说:“那是骗人的,当然,这里两间房,到时候也会放一些不值钱的物品在这里,不过值钱的东西会放在1楼柜台底下的地下室,当初,锵哥本来想买个更好的,但是他发现前房主为了增加空间,做了一个地下室,就马上拍板买下了这里,然后他对外宣称把地下室给封掉了,其实是把地下室的入口给改了,改的更隐秘一些,而且原房主也已经移民去了马来亚,据说不会回来了,那就更保密了。”
“小吴哥是提防着有人想要图谋不轨吗?”
“还用说吗,小姐?咱们毕竟初来乍到,在这边毫无根基,跟江城可不太一样。”
这时候吴鸣锵也从楼下上来了,他一脸高兴的说:“看来这当铺是开对了。虽然来当的都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但是从开张到现在已经来了好几单了,小姐在参观呢,其实这里还有三楼,我把这里三楼,弄了二张床给两个伙计在这里守夜,虽然地方不大,但是也够用了,小姐觉得如何?”
桂儿说道:“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你做主就可以了。”
这时,楼下好像传来喧闹的声音,阿诚说:“我下去看一下,你们聊。”
吴鸣锵等阿诚下去之后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姐,我这一次回上海,为到处奔波,都没时间给你挑选礼物,就在回来的当天在租界的洋行给你买了一支口红,你看看喜欢吗?”
桂儿看了一下,金色的金属管子上面刻着一些花卉的图案,盖子上有英文,应该是进口的,打开盖子,是一款玫红色的口红,还有淡淡的花香味。
“谢谢你,小吴哥。”桂儿知道这口红价值不菲,但是现在自己完全不想打扮,她想要做的就是尽量在生活中低调,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相当于一个在香港的孤女而已。
“小姐,你不要为了生计而忧愁,我一定会努力多挣点钱,咱们府里一定会兴旺起来的。”吴鸣锵真诚地说。
桂儿笑着说:“其实钱多钱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有兼职,等我学成出来去做医生。应该收入不会低,困难只不过是暂时的。我就是很担心江城那边的亲戚朋友。”
“小姐是担心这个呀,咱们这里有好多从江城过来的同乡,回头我找人去打听一下。”
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店里面已经正常营业了,朝奉陈德在柜台里忙碌着,两个伙计忙不迭的给一些衣着华贵看起来是有钱人的客人倒茶递水,往雅间里头让。
“这不是沙小姐吗?又见面了,这家典当行,是你们家开的吗?”
桂儿循声看去,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小姐真是贵人善忘,咱们在火车上见过的,我是仁安堂的少东家。”
“哦,原来是少东家,你看我这记性。”桂儿想起来了,当时这个仁安堂的少东家还给了她名片,她本想着也算是家乡人,到时候可以多联络一下,但是来了之后,诸事繁忙,居然把这个抛之脑后了。
她连忙对吴鸣锵说:“这位是我从江城过来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的仁安堂少东家,他们家也在香港开了分号。”
吴鸣锵连忙笑着招呼:“少东家请雅间坐,都是老乡可以叙叙旧啊,您今天是路过吗?”
那少东家连忙客气的拱拱手,随他们一起来到了雅间坐下。
“我们家店铺就在前面街头,听说贵宝号开张,当街抛洒钱币,如此豪气,不禁好奇来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同乡。”
“少东家一向可好,店里生意如何呀?”桂儿好奇的问。
“小店生意还勉强可以维持,这个,小姐,这店开起来,如此气派,想来是资金雄厚啊。”
吴鸣锵笑着说:“少东家客气了,不过是挣口饭吃,是东家若是有什么需要典当或者借贷的,都是同乡,可以优先考虑我们小店哦。”
桂儿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感觉在这个年代做典当或者借贷,其实都是剥削行业,一般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或者生计窘迫怎么会典当东西呢?不过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说吴鸣锵。
“这个,惭愧,这位总管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要典当些东西,想先来看看情况。”
“少东家想要典当什么呢?小店一定会给一个优惠价。”还不等桂儿惊讶,吴鸣锵就开始了商人的模式。
“唉,小姐,我就实话跟你实说了吧,之前我过来香港的时候是带了一批药材和银钱,但是远远不够,后续老家还往这边发送了一批药材的,但是这批名贵药材在半路上被土匪劫去了,我虽然已经联络老家,让他们重新发一批,但是恐怕没那么快,所以,只好筹钱就近采买,要不然客人到店里好多药方都抓不齐药,这生意还怎么做呀?”那少东家愁眉苦脸的说。
“原来如此,不知道少东家准备当点什么东西呢?我一定让朝奉给你一个优惠价。”吴鸣锵圆滑的说。
“这……”少东家一时沉默无声。
桂儿和吴鸣锵都看出来了,这个少东家虽然想筹钱,但是估计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少东家若是手边没有什么值钱的家伙,那药材也是可以的,像人参,花胶,这些我也懂一些,再不济你们家的独门药方也行,我们小姐爱好学医,给了她也不算委屈。”
“小吴哥,不要乱讲。”桂儿连忙制止,这么不要脸的行为,她可干不出来。
“让小姐和总管见笑了。当初来香港走的匆忙,确实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经您这么一提醒,我店里确实有两支50年的老山参,之前在老家也是放了许久,一般客人轻易都不会卖的,不知道这个能值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