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冗的神情阴郁了一瞬,很快调整好。
“二弟也该改改口臭的毛病,小心挨揍。”
“王冗,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亏心事做多了报应总能找上门。”
管家听着两位少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只觉得头大如斗,生怕他们打起来。
但两人都很克制,没有动手意思。
最后,还是王冗让了半步,王弃直接跃过他进府。
书房,门才被推开,一块砚台都被砸了出来。
“你个畜生,还知不知道礼数,才回府一趟,就欺负冗儿?”
王弃灵活的躲开,眼里的失望很快被他遮掩过去。
“那得问问老畜生了。”
这大逆不道的话,气的王继文捂住胸口。
王管家正好跟进来,赶紧扶着老爷,端茶倒水的伺候。
王弃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
王继文对儿子的冷漠,很不满,但想到正事,还是压下火气。
“我听闻,你重回国子监后,和秦彦关系不错?”
王弃敷衍点头:“一般,不过能叫的上名字罢了。”
王继文冷哼一声,自个儿子去方府做客好几次,他还是知道的。
“叫的上名字,你就愿意拿铺子里的货,填补他?”
“什么填补,我们是买卖。”王弃不悦。
王继文看他嘴硬,心下更不高兴。
“你娘给你留的陪嫁铺子,哪个不是顶好的?又不缺客源。”
王弃最不耐烦父亲提起母亲,母亲为什么死,父亲难道不知道吗?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愧疚。
“族长有事开始直说,没事我就回去了。”
听逆子连父亲都不叫了,王继文的脸更冷。
“谁允许你走的?你想办法,通过秦彦,认识下他妹妹,让他妹妹帮忙做些事。”
这颐指气使的语气,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啦,凭什么看不上秦彦和方南枝?
“父亲就是这么求人帮忙的?”
王弃直接表达不满。
“你从库房找些东西送去就是,乡下来的孩子总是眼皮子浅的。”
王继文说的平淡,并没有刻意嘲讽的意思。
正因为这样,更让人感到他的轻蔑。
“父亲是不是族长当久了,被族人巴结,以为外人也如此?不说秦彦,方南枝身上一块太子的玉佩,她想让您给她磕头行礼,都合情合理。”
“您以为,王家还有什么能打动她?”
王弃话说的很不客气。
他讨厌父亲的自视甚高。
“你!”
王继文又被气到了,让生父给一个黄毛丫头跪拜,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好,我知道你对我怨气,但你继红族叔,以往没少照顾你,难道你也不管他吗?”
王弃蹙眉:“族叔他怎么了?他出事王家救不了?要指望外人?”
王继文把宫里的事说了一通。
“方家小姑娘对太子有救命之恩,有她求情,想必陛下会给几分面子,”
王弃听完,脸都气绿了。
“王族长,以往我只以为你薄情寡义,没想到你自私自利到极点,族叔犯了错,他就该自个担着。”
“您是要一个和王家毫无干系的小姑娘搅和进去,去惹皇帝厌恶,消耗她辛苦得来的救命之恩?”
“凭什么?我王弃没那个脸去说,王家和父亲您恐怕也不配方南枝如此牺牲吧?”
说完,王弃转身就走,今天回府就是个错误,简直是脏了他的耳朵。
他不明白,族长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的?真以为天下人都得听王氏,给王氏面子不成?
如此自大,家族遭此一劫,也不冤枉。
王继文气的又摔了两套茶盏,这个逆子,从来都这样,不考虑大局,凭着一腔义气做事,能成事吗?
就凭这点,他永远也比不上冗儿。
王弃没回别院,想了想,让马车拐弯去了方家。
方南枝正在前院,摆了桌椅,家里的护卫在跟前排队。
方家护卫都是从军营出来的,身上旧伤不少,早在他们进府时候,方南枝就给看过,开过药。
但周老最近教她养生之法,她又想到护卫们。
众所周知,身上有旧伤、残疾的,等上了岁数,总要比常人痛苦难熬些,或者说影响寿数。
他们就很需要养生啊。
方南枝给他们把脉,还问他们饮食起居。
每日几时起床?都做什么?每顿吃什么?每日排便正常与否?
刮风下雨时候,伤口会不会疼?多疼等等。
她问的很详细,护卫也配合的很。
“小姐,我睡眠总不好,夜里总要起夜两三次。”
“嗯,你这是肾元虚,对了你成亲生子了吗?”方南枝问。
“生了,在老家呢,我儿子十一岁。”汉子笑的憨厚。
“那还好,能慢慢补肾,你尿尿颜色泛黄吗?能尿多远?有没有淋漓不尽?”
方南枝一本正经。
汉子却有点脸红,怎么这个也问啊,看着年幼的小姐,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方南枝眼神疑惑,催了一句。
护卫结结巴巴道:“有时候尿黄,我尿尿一般,咳,砸脚面……”
才说到这里,后面排队的人哄笑出声。
“老孙你这才多大,就不行了?哈哈哈!”
“我说屋里成天一股尿骚味,你小子尿鞋上也不刷?”
孙护卫脸红脖子粗,怼回去:“去去去,笑什么笑,你们能比我好多少似的。”
“哈哈哈哈哈。”
护卫们笑的更大声了。
方南枝盯着离她近的人看个仔细。
“别笑了,你是不是经常牙疼?牙龈都肿了。”
那人立刻捂住嘴:“没事,小毛病。”
这点疼,他们不放在眼里。
但方南枝已经思维发散开,想起在交易商城上看过,医生有专门牙医的分类。
那她是不是也得学牙医手段?
方南枝挠挠头,把疑惑记下来。
王弃被下人领路进来,就见前院热闹的很。
他疑惑:“这是做什么?”
“没事,我把脉呢,王兄你有病没有?我可以免费给你看。”
方南枝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