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3
仓库外。
祁时宴从车上下来,便要朝着那大门内冲进去。
一只手伸过来:“小心有诈。”
祁时宴挺了挺身板:“我来都来了,还怕他不成?”
顾铭泽说道:“阿宴,让我和你一块儿进去,我身上穿了隐身衣,他们看不到我。”
“还有我,老大让我也一起进去吧!”祁时和祁宴也一同说道:“老大,我们身上也都穿了隐身衣。”
祁时宴点一下头,问道:“我们现在总共有多少人?”
祁宴说道:“我和祁宴各自领了三十人,整装待发,全部都穿上了隐身衣。”
“好,出发。”
祁时宴道:“那就一起进,正好探一探他祁泽恺的底,一网打尽。”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大门,祁泽恺堵在门口,看到确实只有他一人进来,嘴角一下翘起。
“呦!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别来无恙啊!”
祁泽恺一脸痞笑,这笑容明目张胆起来,甚至于可以说是在挑衅。
祁时宴却无心于同他道什么家长里短,直接开口问:“人呢?”
“祁泽恺你最好给我保证,她毫发无损,否则…”
一把揪起对方衣领:“后果会怎么样,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祁泽恺却突然冷笑了起来:“祁时宴,俗话说撒野看地盘,打狗都得看主人是谁,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从前,对于祁时宴他总是忌惮,可今天,他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他又有什么好忌惮的。
“不是你的地盘,哪怕你是祁时宴也得给我夹起尾巴做人。”
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祁时宴喝了酒,身子不稳,一下就被摔到了地上。
但喝了酒的人,又天生有着一股子猛劲儿,从地上爬起后,矫健的一闪身,朝着祁泽恺生扑过去。
“看来当年给你的教训还是太少了,让你这么快的就给忘了,不如今天我们就来好好的算一算账。”
祁泽恺大笑:“算账,好啊,不过是我祁泽恺找你算。”
“好大的口气,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够赢得了我。”
说完,祁时宴快速的出拳,对方也快速的回拳。
说到打架,两个人是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上风。
没一会儿,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带了伤。
却都意犹未尽的不肯松手,盯着对方跟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眼神里都是狠厉。
“祁时宴,说实话,你的女人滋味儿确实不错,谢谢你啊,我一出狱就拿这样的美人儿来孝敬我。”
祁泽恺又开始言语去激他。
“你敢动她,我现在就送你去爷爷。”
本来,两人一来一回好几个回合,他已经略感疲惫,被这么一激,重新又燃起了斗志,出拳快如疾风。
祁泽恺也一拳回击:“那好,我也送你去见我爹。”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互不相让,都卯足了劲儿。
顾铭泽拉住他:“阿宴,别恋战,先去看一看那女人被关到了哪里?”
祁时宴点头:“好。”
祁泽恺一丝的狐疑:“你在跟谁说话?”
“跟你爹,孙子!”
祁时宴快速出拳,一拳将祁泽恺两颗牙齿打掉。
祁泽恺一口吐出嘴里的碎牙,嘴角不屑的勾起:“祁时宴,你乱嚎什么,你爷爷我在这儿呢!”
祁时宴朝着大门内看过去,光走廊得有四五十米长,两边都是房间,估摸着有二三十个房间,她会被关在其中的哪一间呢?
他转过身,用唇语同顾铭泽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找人。”
随后,他摇晃着身子,大步朝前。
“等一下!”祁泽恺却不肯放过:“祁时宴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祁时宴脚步不停,抬腿“砰!”一声,踹开了第一个房间的门。
里面没人,从里头出来后紧接着踹第二道门。
而这边,祁泽恺要跟上去,却突然间迈不动步子,奇怪,他怎么突然就动不了了,手和脚都像是被人给拉扯住了,可这儿明明就没有人啊,活见鬼了!
祁时宴一道门一道门的踹门,终于在最末的一道门内,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栀栀,栀栀…”他将女人给摇醒。
满眼担忧:“你怎么样?”
女人惺忪揉眼,看到面前男人的脸,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祁时宴…你,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大手轻柔的揉着女人的头发:“傻瓜,你在他手上,我怎么可能会不来?”
他自责的说:“我只怨我自己,来得迟了,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蹲下身去解她身上的绳子,绳子绑得太紧,他用了一些时间。
“来,快让我看一看。”
脑中一闪而过的都是刚刚祁泽恺的那些话,看向女人的神情有些复杂。
因为此刻的南栀,头发凌乱,一张小脸脏兮兮,身上的衣服,同样也有好几处被扯烂了,肩膀处最为明显,只有透明肩带还挂在肩膀上,沿着锁骨那一块儿的布料都快给扯没了。
“祁泽恺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终于,他问出来了他心底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没有。”
祁时宴的大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我检查检查。”
随着拉链的滑落,她身上的礼服也“哧溜”一下从肩膀滑落了下去。
除了被透明肩带勒出来的痕迹,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
可他仍不死心,掏出手机,将那些暧昧的亲密视频放给她看:“这些视频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有没有碰过你,有没有亲过你?”
南栀与之对视:“你来,就是问我这些的吗?”
扫一眼手机里的视频,解释着:“这些视频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男人铁青着脸:“那你跟我说,视频里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你要跟我离婚,却任由别的男人这么的…来碰你?南栀,你怎么,怎么…”
“怎么这么下贱,你是不是想这么说,是啊,我就是这么的犯贱,我就是这么的耐不住寂寞,这么的不挑食,只要是个男人我就往上扑,行了吗?”
她也是气得够呛,祁泽恺什么时候拍下的这些视频她是一点都没察觉,就算是他用手摸她的脸了又怎么了呢?
她当时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可不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还能怎么着呢?
“既然如此,那就离婚啊,以后再也不会有我这样的下贱女人来烦着你,不好吗?”
早在祁时宴刚刚出现的那一刻,她还有些动容,仅仅过去了几秒钟,就又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个男人,他从来都不相信她,他永远都不相信她,别人信口开河的几句挑拨,永远比她的解释有用,所以她还又为什么要去解释,有那个必要吗?
心死了,累了,也懒得再去做任何的解释了。
如果这个男人肯跟她离婚,放她自由,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她还是会很感激他的。
一双冰眸怒视着她,手上青筋暴起,差一点就要掐上她的脖子,最后的时刻,他收回了手。
祁时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伤害这个女人,他是来救她的,不是来杀她的。
祁泽恺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但他也实在没办法装作什么都不去在意。
“离婚这两个字,以后不要再说,不要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还是很温和的,但却是在努力的压抑着怒气,一张脸更是和平时判若两人。
弯下腰,将她给打横抱起:“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我看今天你们谁能走得了?”
祁泽恺的声音在身后乍然响起。
之后好像是有人走了进来,角落里突然冒起来火星子,不,不是火,是生铁花。
一开始还只是在角落里来回闪动,渐渐的开始扩散,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控制。
铁花越溅越猛,祁时宴用身体护住身下的女人,护着她往门口的位置移动。
祁泽恺站在门口,用身子堵门。
“好狗不挡道,祁泽恺,让开!”
祁泽恺冷冷的目光看过去:“想出去啊,也不是不可以。”
他嘴角勾着邪恶:“祁时宴现在跪下,说三声你是我祁泽恺的手下败将,再把祁氏拱手让给我,我就放你和你的女人出去。”
南栀脸上,一刹的发白。
却听得耳边男人无比冷静而又冷漠的说道:“威胁我,祁泽恺,你还不够格。”
“不跪啊!”祁泽恺腔调怪异。
突然大声的说道:“那我就打到你跪为止。”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根钢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祁时宴挥过去。
后者来不及躲避,腰上实实挨了一下。
第一时间,他将女人推开,身子前倾,半跪在地。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拿一个女人来挡枪。”
他扫一眼那边的南栀,说道:“放她走,至于我们之间的账,我跟你算。”
“好啊!”祁泽恺嘴上说着,趁机又往地上的人大腿根敲了一棍。
在场人所有人都听到,空气里很是响亮的一声,貌似是骨头移位或者碎裂时的那种声音。
他还没缓得过劲儿来,祁泽恺快准狠的又出手,分别在他的背上和左腰敲了一棍。
南栀发了疯似的过去抢祁泽恺手里的钢管:“祁泽恺,住手,住手!”
她嘶吼着,都破音了。
照这么打下去,祁时宴很有可能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这才几下,就心疼了,比起你所遭受的一切,这算是什么?”
祁泽恺的视线落在女人脸上:“该不会到了现在,你心里还有这个人,还爱着他?”
“我没有。”
她立即回答。
“没有?”
祁泽恺将手里的钢管交到南栀的手上。
“没有的话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又开始言语引导:“想想你的女儿,肚子里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儿子,他还逼走了你最爱的男人,你好好的想一想,机会难得,现在就是你报仇最好的机会。”
“我…我…”她的手里握着那一根粗钢管,手一直都是抖的。
祁泽恺犀利的视线注意着她的一切。
这个女人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心理问题,只要他多激一激。
祁时宴,你不是死都不肯将祁氏交给我吗,那我就让你死在你最爱的女人的手里。
等到祁时宴一死,祁氏不照样会回到他的手上。
南栀感觉手里的东西重千斤。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祁时宴,他一声未吭,可她能够想象得到,这么粗的钢管打在人的身上会有多疼,刚刚祁泽恺打他的那三下,每一下都是卯足了劲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哐当!”手里的钢管被扔到一旁。
仰头,看向祁泽恺:“我女儿是你害死的,要说道报仇,你才是我的仇人。”
“你这个女人,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我们俩现在才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们俩才应该一致对敌。”
“什么敌不敌,友不友的,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任何的事情,一直是你在骚扰我,强迫我。”
两个人僵持不下。
“砰!”的一声巨响。
怎么会有枪声?
她仓惶间抬头,随着声源处望过去,子弹穿透了祁泽恺身后的门板。
祁时宴手里握着一把金色的手枪。
南栀心“咯噔”直跳,盯着他手里的那把枪,刚刚…好险!
“放她走!”他威胁说道:“否则,我再开枪,子弹穿破的就是你祁泽恺的心脏。”
祁泽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果然是祁时宴,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望向那女人,朝她使一个眼色,祁泽恺让开门边的道,让她出去。
这样的时候她怎么能走,一旦关起门来解决,这两个人之间,一死一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管是谁死,都不是她现在想看到的。
她不愿意走,祁泽恺就强硬的将她给拖走。
到了门外,祁泽恺却突然将门给拉上,利落的锁了门。
听到了锁门声,她立即呵斥:“你锁什么门,把门打开,把门打开!”
脑海里又浮现起他说过的话,油漆桶,汽油,还有刚刚的生铁花,全是易燃易爆物品,现在还又锁了门。
还有,还有房子四周埋好的炸药。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他是要将祁时宴给炸死在这一间屋子里。
“疯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南栀嘶吼着,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给一口咬死。
“疯子,当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如今又要害死我孩子的父亲,疯子,疯子,魔鬼!”
一双眼充斥了绝望,满眼仇恨的盯着祁泽恺:“把门打开,打开,不然我就跟你拼命。”
可她一个女人又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祁泽恺轻而易举就将她给扛起举过了头顶。
女人垂下的一只手臂用力的拍打着门板:“祁时宴,祁时宴,祁时宴……”
“祁时宴,祁时宴,时宴!”
“祁时宴,时宴,阿宴……”
最终她还是被祁泽恺给扛着走了。
她自欺欺人的想,他手里有枪,他一定可以将门给破开,他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