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就不急吧,会有你急的时候!
方后来一笑对之。
不一会,祁作翎拿着银票过来了。
方后来当面点了两遍,才收入怀里。
“祁兄啊,我那间房还给我留着吧?”方后来突然问了一句。
“留着呢,”祁作翎点头,“我这里厢房不少,最近又放回好些伙计回去大邑。
这不,又空出来不少房间。
你若不满意,可以换一间!”
明台禅师在旁边喝茶,心里却想,赚了我北蝉寺那么些银子,足够在平川城买好几间大宅子,足以当个富家翁,让人伺候着了!
他竟然还要在祁家混间厢房住?这小府卫当真抠门!
“不用麻烦换,”方后来苦着脸,“只是,我可能还会来这里住,我原先住的地方,怕是不好在住下去了!”
“出了什么事?”祁作翎大吃一惊,
之前,方后来收钱眉开眼笑,那定不是城主府有事,
“明白了,是素掌柜那边,又惹贤弟不高兴了?
怪不得,上次去找你,就看允儿在一边,唯唯诺诺的,大声说话都不敢,看来这姓素的越发蛮横了!”
方后来心道,我总不能告诉你,起因是素姑娘她有一条好可怕的……蛇吧!
便随口应付:“以后再说吧,先留着,万一哪天用上了。”
“放心!”祁作翎点头,“若是她不讲道理,你只管回来!如今你有官身,何必受气,不如辞了她那里!”
方后来看他一眼,心里点头,“看来,祁允儿是守口如瓶。
她眼里看到、耳中听闻的,与她哥哥,一件也没敢多说!”
方后来思忖了一会,若被酒楼那帮人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倒万不可多嘴多舌。
于是,他摇摇头,“怎会受气?只是我在哪里,还有些事。”
祁作翎见他死撑,只笑笑,摇着头。
*
和尚既然不想谈建寺的事,留下来也无益。
回去吧!
再闲聊几句话,拱手与二人告别,方后来带着银票回去外府。
*
“潘大人寻你好几次呢!”
方后来回去才坐定,便有人特意找到他。
“什么事?”方后来莫名其妙,这潘小作又从鸿都门回来了?
“不知道,好像挺急!”来人摇头。
潘小作这家伙,若不是城主下令,硬逼着他去鸿都门当差,他是不肯离开外府半步。
这鸿都门的排班一有空闲,他就跑回来。
有时半夜三更,方后来偶尔起夜,还见过他出去。好奇跟着,见他围着内府转圈,想进去,就是不敢。
莫不是……又要我想办法带他去见城主?
带你见城主?我那是自找麻烦!不可能的。
但既然上官派人来找,必须要去回个话。
方后来慢吞吞走去潘小作那间小院子。
敲门进去。
“这套衣服,给你的!”潘小作指着桌上一套崭新的锦衣。
方后来一看,并不是外府卫的制式,到像城中贵家子弟,也就是经常去云雨楼的那群纨绔,精心裁剪穿着的样式,但更精细。
这可得花了潘小作不少银子?
潘小作自己穿得够好吧!看着却也不及这一件更华贵。
他倒是舍得,给我下本钱!
所图不小啊。
方后来看着眼馋得很,但还是摇头:
“大人,这衣裳我不能要。即便我要了,也不能带您去内府!”
“啥玩意?”低眉耷眼的潘小作,茫然抬起头。
“我说,这衣裳我不能收!”方后来伸手捏了一下锦衣,又狠狠重复了一遍。
“随你!”潘小作随口应着,“不要,就退给内府……,倒是你之前说弄银子的事,有眉目了吗?”
“你说什么?”方后来愣了一下。
“我问你,银子有眉目了吗?你别给我装听不见!”潘小作撇了一下嘴巴。
“我问的是,这前面一句……”方后来道。
“衣服不要,就退给公孙总管那个老妖婆。”潘小作没好气道。
方后来愣了,内府公孙总管送衣服给我?
哦,莫非是青儿妹妹为了银子的事表示感谢?
又或者是……素儿姑娘让人做的?
好像只有她,亲手量过自己的身材尺码。
潘小作见他发呆,又气哼哼接着说话,
“公孙这老女人真不够意思,老子好歹与她在战场上是过命的交情。
昨晚我偷偷进内府想见城主,才走了十丈路。内府卫就朝我射了一百多支毒箭。
我小声喊她,想让她放我进去。
她来是来了,又让人射了我一百多支毒箭。硬把我逼得逃出去。”
潘小作指着新衣,气不打一处来:
“早上她来送衣服,我还当是来给我赔礼道歉的。
没想着,这衣服是送你的!
她还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昨晚没看出来是我!”
方后来心里偷笑,口中诚恳劝:“内府唯有公孙芷篱与文秋寒可以进出自如!
城主不发话,其余人还是别想着了。”
“我劝大人还是歇了进内府里的心思吧!万一被毒箭射中,可受罪了!”
潘小作怒视他一眼,“毒箭?我会怕那玩意。
我是怕无令闯内府,城主大人对我发怒!
城主若肯亲自见我,我中它个十箭八箭又何妨!”
那你不死得妥妥的?方后来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潘小作为什么要见城主?方后来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是上次韩武通闯内府,潘小作在外面得了消息。但城主府没有使出霹雳手段,对付韩武通,而且,外府无令却进内府剿贼,他立刻觉察出来不对劲。
他已经怀疑城主大人出了事。
紧急发兵围城,他抱着必死之心!公孙芷篱来的时候,他以为城主要他束手就擒,已经吓得浑身是汗。
没曾想,只是让他退兵。
他更觉着不对劲了。
若不是,方后来及时送来虎符,喝止住他,当天夜里他就会抓了所有劝退的人,直接攻城救主。
但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又有条不紊,竟还把他放进城主府里当差,把外府总管被杀的事,安在他头上。
虽然一直没亲眼见到城主,但这一顿操作,分明都没把他当外人,打消了他大部分疑虑。
但他还是不放心,始终想当面见见。
城主自然不肯见他,他也知道如何巧使手段,都无济于事。
因为,按着城主暴躁性子,对黑蛇重骑格外严厉。
管你什么理由,坏了规矩,就是不行,一巴掌先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