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歉意,叹息一声,“你也知道的,追杀我的人,从平川都追到了珩山城。
领头姓秦的刺客,曾经就是城主府外府的管事。可见平川城主府其实不太平!”
何止不太平!方后来心里直摇头。
滕青儿继续解释,“我想着,依着你的身子伤势,你就是来平川,也得好几年之后了。所以,当时我也不想说的太清楚。
你不过才入武师境,说多了,反而害了你性命。”
“也是,也是。”方后来心有余悸,这短短一路走来,破甲、宗师、金刚境、不动境,搬山、天罡、知玄全见识了。
全天下,若问,谁这么短时间,被各种境界挨个揍了一遍,只怕也是有他一人了。
若不是自己进入了金刚境,只怕一早已死在了大珂寨上。
“我也曾派人去寻过你,给你送些药材,但没找到!我又想着,你即便不是被接去太清宗了,也是去了燕国都城,总归在想办法翻案。
却怎么也没想着,你竟然来这里了!”滕青儿越说越惊讶。
“哎,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平川城如今就要出大事了!”
滕青儿又忧虑起来,“事情我不便多说,你还是要尽早离开!”
“多谢掌柜的挂怀!还去珩山城寻我!”方后来感激地笑了笑,习惯地换回了称呼,继续问,“掌柜去找我,可是有事?”
“你也别喊我掌柜的,我那酒铺不是已经过到你的名下了?”滕青儿勉强笑了笑。
“喊了好几年,习惯了!说急了,就又称呼掌柜了。”方后来说的也是实话,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她是滕素儿妹妹,看见她就想起了她姐姐,自己下意识便喊了掌柜。
“你比我大些,喊我青儿姑娘就是!另外,寻你也是有事,不过,不急。后面有机会再说!”
“正好,青儿姑娘,我倒是有急事同你说,”方后来坐直了身子,认真道,
“我来平川,一则是为了找寻大燕军械的证据,另一则,同样也是为了是告诉你,平川要出大事,你得尽早离开!”
“你也知道,平川要出事?所以来寻我?”滕青儿很有些感动,不过还是摇摇头,斩钉截铁道,
“我还得在这里,帮我姐姐一起守城!不会离开的!”
“咳,就是你姐姐让我带你走的!”方后来四下小心打量着,那女疯子城主应该不在。
于是又劝到,“你们这个城主是个脑子抽抽的,你们姐妹在她手上只怕迟早要出事,倒不如,你们姐妹与我一起离开。“
“什么?”滕青儿有些糊涂,“你说的,我怎么都听不懂!”
她倒是疑惑看了看方后来,“你真认识我姐姐滕素儿?”
“不止认识,而且咱们熟的很,”方后来见她犹豫,把胸口拍的山响,
“说起来也是缘分,我先给你的酒肆做伙计,然后又给你姐的酒楼做伙计,就像在珩山城帮你送酒一样,如今,我在酒楼帮你姐姐送酒呢!”
“哦……,你就是我姐姐口中那个酒量奇差的伙计呀?”眼泪宣泄完,她心里略微好些,带着些许好奇问。
方后来不好意思,摸着脑袋,“酒量差是不错,但是这不耽误你姐信任我呀!
黑蛇重骑的营地,她都带我去过呢,而且,若不是你姐告诉我,我哪知道你在这里?”
“这么说,”滕青儿吃惊不小,红眼睛瞪得滚圆,“那上次七连城的韩武通杀到紫寰殿,把我打成重伤昏迷,是你与我姐一起设计埋伏,杀了韩武通的?“
“是啊,就是在前面那个太液阁里!”方后来随手往前一指,忽然也惊了,立刻问道,“怎么?那一日,是你假扮的城主?怪不得,我总觉着这个城主有些眼熟。”
“自然是我扮的!”滕青儿抬起手臂,苦笑,“可惜,当日用秘法催动弓箭,不但这只手受了重伤,真力也耗费过度,以至于气血亏空昏迷不醒,不然一早就能认出你来了!”
听这话,方后来脸色也变差了许多,忽然大怒,“你们这城主也太恶毒了吧?她是天下第一天罡,杀韩武通绰绰有余,竟然任凭你们姐妹送死?
当日情形有多危急,你也应该知道!
你姐姐受了重伤,又被人追杀,逃回酒楼密室,结果犯了旧疾,若不是我帮了一把,你们怕都是........!”
他言语激动,气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滕青儿听得怔住了,犹豫了一会,也没多辩解,“姐姐后来跟我说起过此事,说她店里有个伙计十分了得。若没有你救她的话,有好几次都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度过。”
“你如今境界高了?伸手过来!”她搭手过去,探了方后来的脉,惊讶道,“这几个月没见,方二哥不但恢复身体,竟然已经到了金刚境,当真是神奇!”
方后来嘻嘻一笑,也没多说。
“确实无碍,”她松了一口气,对着方后来又施了一礼,“另外,我们姐妹都曾蒙方二哥搭救,我姐姐她脾气傲慢,可能有些言语不愿意说出口,那我先替姐姐谢过你了。”
方后来赶紧回礼,“我不是气你们,是气那个妖里妖气的城主。”
滕青儿嘴巴抿了抿,想着一会,又解释,“还有啊,在珩山城,其实,当初我是不肯直接帮你对付骁勇卫的,你应当记得!”
方后来赶紧道,“我没怪姑娘,我也是想着姑娘定然是有难处!
后来秦管事来刺杀你,我大概就知道了,你若露了行藏,莫说骁勇卫,刺客就能先了结了我们,连着袁小绪,也得跟着完蛋!”
“还不止这些,”滕青儿表情严肃,认真道,“因为我不是普通的平川人,而是城主府内府的人。
你别忘了,大燕骁勇卫手上有蚀骨蓝,与秦总管定然有关联。
若让骁勇卫背后人发现了,你与我有关联,你即便取了弓弩,又能怎样?
反而让恶人倒打一耙,再捏造罪证,污蔑你一个叛国之罪。
而且,袁小绪也不是普通大济人,而是大济袁家的嫡系,只怕他是与我同样心思,怕你被连累,家世也不敢告诉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