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弄这么大动静?”门外的一人,小跑着进来,清脆的女声带着惊讶,传进大殿。
女城主闻声,立刻翻身下床,足尖飘起,人已经离床在三丈外。
回手兰花指捻了,方后来这才怦然落在床上。
“青儿妹妹,你的情郎来寻你了.......,呵呵……人在床上等着你,快过去吧!”女城主调笑着,但声音却有些发颤。
“什么?”
“我刚刚试探了他半天,这个家伙油盐不进,脾气还臭,更是不解风情!你怎么就能喜欢这种人呢?”
“姐姐,你怎么了?说话语气有些怪呢!”来人全身盛装,依然是红色全身裙,同样一副黑罩衫在外,头发凤冠霞帔,雍容华贵,端正着身子,与女城主一般高矮,一般装扮。
来的盛装女子又问:“我听公孙总管说,一早你把周围的人都清退了,到底发生何事?”
“咦,何人这么大胆,把姐姐衣服也弄破损了?”
那女子颇为吃惊,说个不停。
女城主双手把着来人胳膊,眼神侧着,看了一眼床上的方后来,鼻子有些酸了,“别管这些了,去吧,你朝思暮想的人还活着呢!莫要太惊喜了!“
然后转身,快速往门外走去,“小白有些不对劲,我去看看它,顺便换身衣服。”
“所以呢,我一时半会不来的,你好生招待着他吧!“
不等来的女子继续说话,她一步快似一步,已经出了大殿门,从院中小跑出去了。
看她匆忙,来人吃惊又疑惑,想不明白,只好扭头往里走来。
方后来真力被控,被她突然放开,跌在床上摔了个晕晕乎乎。
抬眼见着来人又是城主打扮,赶紧坐起来,神情又紧张了。
不过,仔细看看却是发现,来人衣冠整齐,明显不是刚刚那位,而且,面上系着黑色薄面纱,挡住了整个面庞,但是一举一动,姿态与声音与刚刚的女城主简直一模一样。
面纱女子走近了,与他对视一眼,愣了好半晌,忽然吃惊地叫出声来:“你是.......方后来?”
“你怎么知道的?”方后来吓了一跳,她竟然认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女子随即一把将面纱扯下,眉眼全部露出来。
过浓的妆容让面相变得陌生了些,但方后来只愣了几个呼吸,也惊讶地一口叫了出来:“滕姑娘......滕青儿姑娘?”
女子面容舒展,很是兴奋,急促呼吸让声调也变了:“方后来,你不是重伤在身,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我没事,我完全好了!”方后来终于认出她的声音,兴奋地跳到地板上站着。
“咦,滕姑娘你长高了吗?”方后来看着她带着凤冠似乎比自己还高。
“脚上鞋子里,加着东西呢!”滕青儿端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其实走着,还有些不适应!”
全身真力此时已经通常,他心里安定了不少,赶紧追问,“你既然没事,那滕素儿,她可好?”
滕青儿踩着高底鞋,回头看看,脸色古怪,“滕素儿?她能有什么事?她自然也极好!”
“那我就放心了!”方后来大口喘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这女城主疯归疯,确实没太大的恶意。
“方家二哥,你这胳膊怎么受伤了?”滕青儿看着方后来凌乱的衣服,还有半截露在外面的胳膊。
“没事,没事。”方后来尴尬地整理一下衣服,又晃了晃手臂,以示不过皮外小伤。
“方家二哥,你来平川城做什么?”
“这其中的缘故,说来,话就长了.......\"方后来盯着故人,五味杂陈,“果真物是人非,这才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咦,倒是你,怎么穿起来城主的衣服?”方后来看着她这一身华贵锦装,心里更惊疑不定,迫不及待反问。
两人心里都有事,一时间都自说自话,满口疑问。
滕青儿更是又神思恍惚起来,没听见他的话,只呆呆看着方后来几眼,忽然眼泪喷涌而出,“要是,小绪没有出事,那也会一起来吧........!”
方后来垂下眼神,闭嘴默然无语:她对小绪还是感情极深。
踏马,这死胖子,这些年,趁着我经常在山上被雷劈,他独自一人在店里帮忙,肯定瞒了我不少事吧。
滕青儿本就是面冷心热,如今遇到故旧,又想起了珩山一战,心绪如潮水翻涌,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方后来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随口硬扯着:“放心吧,小绪可是正宗大济袁家人!
我听一个姓郭的大济人说,袁家本家的功法诡异,甚是奇妙,他能使出斗转乾坤索,只怕没那么容易死。
而且,他当时也算准了有人会来救咱们,说明他应该提前有些打算的。
咱们呢,寻个机会去大济看看,说不准他在大济吃香的喝辣的,把咱们都忘了呢!”
方后来胡扯着,自己也难过得不行,赶紧扭头在床上东翻西找,
床上原本有几个帕子,他想着递过去给她擦擦泪。
滕青儿见着方后来了,念袁小绪的心思,更是起来就停不下来,依旧哽咽着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方后来一边找帕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只好一边继续打岔,
“掌柜的,你以前可是副高冷样子,就是在珩山上伤成那样,也硬气得很!
如今倒是性子变得这么软了?”
滕青儿强忍着泪,缓了缓,“方二哥见笑了,我性子其实一直这样软。
我第一次独自外出,在珩山城里隐居,自然要学着一副高冷得样子,免得有人纠缠。”
滕青儿接过他的帕子,擦着泪道,
“如今,我回家了,我与姐姐住在这里平川府里,有她护着我,自然就不用假装了!”
“你们住在城主府......!”方后来听了这话,恍然大悟,“难怪我找遍了平川三城,也找不到你!”
“所以,户部没有你们的户籍也说的通,”方后来使劲拍了拍脑袋,“因为,你们压根就没有户籍呀。”
滕青儿总算停了哭,红着眼睛,微微施了一礼,“倒是我的错!我确实提了一嘴,让你以后有事可来平川城寻我,但当时有人在附近,我也不敢跟你说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