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
大虺转瞬已经到了面前。
腥风带着寒气,血盆大口当头罩下,女城主手持簪子,单指捏决,但床围颤抖如奔腾江河中的一页扁舟,顷刻就要覆灭!
女城主的真力罡风护着两人,动了真怒,火气大盛厉声呵斥,“小白,退下!”
或许是顾及着女城主,又或许是簪子真的起了作用,大虺尽管不愿意,竟然慢慢蛰伏下来。
但是女城主驱使灵兽的法决催动了一遍又一遍,它还是犹犹豫豫盘桓在床边,虽然不敢乱动,但是还在不断吐着信子。
“小白,你再乱闹,我便再也不放你显身了!”女城主言语一声厉似一声,声声震耳发聩,一股王者霸气席卷在殿内。
她猛吸一口气,手臂上剩余的一截红布陡然炸成碎片,肉眼可见的真力,沿着手臂盘绕玉簪急旋,女城主立着玉簪,用力向前点去,蓦然一股化形真力砸中大虺七寸,大虺全身黑色转惨白,眼里金色晃动,疼地蛇信子都缩短一截。
大虺口中呲拉倒吸凉气,含混着,呜咽着,往后退去。
女城主赶紧扯了床上褥子,严严实实盖住方后来受伤的手,又大力呵出一口气,床边的血腥味荡然无存,倒是隐约一丝香气四溢。
“到此为止罢!”女城主又乘胜追击,手臂再伸半尺,捏着簪子的手青中带紫,喝道,“退出紫寰殿!回你洞穴去!”
“走!”
“嗤......\"大虺吐着信子,心有不甘,眼看着女城主和簪子,又胆怯几分,威势高压之下,昂起的信子终于低下,金目中血丝消散,它翻转身子,慢慢往殿外退去。
等了一会,女城主复又闭着眼睛,手上法决快速变换,再静静感受了一下四周气息,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侧,“小白真回去了!”
她转脸看着,躺在床上,握着簪子,眼睛紧闭的方后来:“现在没事了。起来吧!”
方后来慢慢坐起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手中簪子,声音有些抖:“刚刚的灵尊,你喊它小白?”
“是啊,别担心,它一般不会这样。”女城主长长吐了一口气,擦去额角冷汗,“只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小白特别暴躁,一闻着血腥味,竟然要吃你。”
“这簪子,我见过!”方后来又平静下来,握着簪子道。
“是吗?”女城主有些慌乱了,用力去扯,”小白走了,簪子还给我!“
方后来用力握着簪子不放,“滕素儿在哪儿?”
“不知道!”女城主红了脸,又用力去拽簪子,“咱们之间的事,还没完呢!你先脱了衣服!”
“滕素儿说她有个灵兽叫小白……,
你刚刚控制不住灵兽,是不是因为,这灵兽是她的?”方后来几乎是大声喊出来。
他眼睛直盯着女城主,语气僵硬,“因为灵兽若是自愿认主,不会随意暴起!”
“你见过几只灵兽?”女城主嗤笑着,强硬反驳,眼睛很有些躲闪,“好似懂得很!”
“刚刚情形,我怎知怎么回事?”女城主有些气闷,“或许问题在你呢!”
“问题在我?”方后来冷笑,又接着道,“滕素儿有一对簪子,视若珍宝,不轻易示人!”
方后来手指越发捏得紧,“灵兽、簪子,件件世上独一无二,怎么都在你这里?”
“关你什么事!”女城主刚刚与大虺动手,有些倦了,紫寰殿被大虺砸得乱七八糟,现在又被他追问,愈加烦闷慌乱。
“当然关我的事!”方后来一声暴喝,骤然翻身起来。
手上真力又动了,一把捏住了女城主的脖子,将女城主整个掀翻在床上。
眼中怒光冲天,低头俯视着身下的盛世美颜,另一只手上,阵法带着玉簪,直直钉向女城主眼中。
簪尖堪堪停着,离着那双媚眼,不过一寸,却停着了。
“怎么不逃了?还想杀我?“女城主丝毫不紧张,反而眼睛眯了一下,嘴角嗤笑,“笑话,就凭你?”
“就凭这簪子,乃神兵利器,你黑蛇重骑的重甲都扛不住!
我就拼得一死,伤你一目,总是行的......”方后来淡淡道,“是啊,城主大人这般美若天仙,没了一目,自然不在乎......,划了脸,其实也不在乎的........\"
“你有些卑鄙了吧?”女城主没好气道,“拿毁容来威胁我?”
“论卑鄙,咱们彼此彼此,”方后来口中反讥,“我眼里,滕家姐妹的命比你的面容重要,比我的名声更重要。”
\"你若伤了我一根头发,你会怎样,心里没想过?”女城主一点不担心,呵气如兰,懒洋洋往方后来脸上吹了一口气。
“你是想说城头上吊着的那一排风干的尸体?”方后来笑了笑,“我伤你之后根本没机会逃,那就再把我挂上去吧!”
女城主瞬间沉默。
“别装死,滕家姐妹,你到底把她们怎么了?”方后来厉声逼问。
“滕家姐妹……与你当真是不枉相识一场了!”女城主嘴角微微翘着,依旧戏谑着看向方后来,语气已经柔软了好些,
“那你抓我,到底是为了,滕素儿.....还是滕青儿?”
“我从不选择,我都要!”方后来怒道,眼里愈发红得吓人,“如今你在我手,由不得你提条件.......\"
紫寰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女城主脸色立刻变了一下,看着方后来,勉强笑了笑,“好啦,不逗你啦,你都气成这样了........,今日是我不对,不该让你过来的!”
“你也会服软?”方后来冷哼道,“你把滕家姐妹交出来,大家相安无事!”
“我这是服软?呵呵,你对天罡的实力,依旧一无所知!“女城主嘴角露笑,”我若不是存心让你,你能拿住我?”
她话音才落,方后来簪子立刻被一股大力托起,再也扎不下去。
然后,他整个人又被吊了起来,心中一慌,才挣扎一下,又全身无力,就这样被悬在了半空。
糟了!方后来懊恼不已,太冲动了!
“这玉簪是很强,但是,得看在谁手里用,”女城主得意笑着,伸手弹了方后来的脉门,簪子应声而落,示威般,在方后来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被她一把抄在手里。
接着那对簪子滴溜溜旋转在她手心里,如一阵龙卷风,发出微微啸叫……。
那啸叫声,在方后来听着仿若嘲笑,他渐渐面色苍白,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