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
言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隔壁。
梁俞年的家冷冷清清，闻不到一点儿人气儿。
言卿毫不顾忌地将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一无所获。
一切都很正常。
似乎，梁俞年只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
和路易、Feather wit什么的毫无关联。
但这不可能。
他明明给言卿留下了一个思想烙印，迫使她不断地追寻黑鸦的踪影。
最后，言卿的目光停在了梁俞年的私人电脑上。
出乎意料，她顺利通过了电脑的人脸识别。
梁俞年早有准备。
言卿坐下来，点开了电脑桌面上唯一的文件夹。
内容不少，一时半会儿看不完。
言卿感觉胃有些痉挛。
桌上的简餐还没动。
可是她没有食欲，一口都吃不下。
“不要浪费时间。”
言卿这么想着，忍着不适点开了文档。
那是一份Feather wit的身份证明。
样式和言斯辰那份“路易”一模一样，只是底部的署名不同——
“阿诺德”。
梁俞年……也是Feather wit的成员么？
言卿并不很意外。
只是“阿诺德”这个名字，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呢……
言卿阖上眼，开始搜索记忆宫殿——
对，是云璃手中的那份人体实验计划书。
最后的署名里，除了路易，还有几个名字。
阿诺德、泽费尔、埃尔利克……
言卿定了定神，继续看。
这个精心整理的文件夹里，除了梁俞年的个人信息，甚至还有那份人体实验计划书的原件。
以及……数量惊人的实验记录。
言卿指尖颤抖，心脏悸动。
她还是点开了。
密密麻麻的表格里，一眼看到了“白夜”的名字。
他的信息被着重标记着，很显眼。
除了白夜，言卿还看到了熟悉的姓氏——
【傅望宁】
“宁宁？”
云璃是这样称呼傅妄烬的。
言卿的眼眶突然红了。
阿烬，本不该叫阿烬的。
他的父母明明给他取了温柔而美好的名字。
可是，这个名字和他本该幸福的童年一起，被爸爸他们葬送了。
资料显示，傅妄烬和白夜作为实验材料时，还不到八岁。
很多跟他们同龄的孩子，没来得及长大，就在一轮又一轮的实验里死去了。
近三百个小孩，最后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
触目惊心。
言卿伏在桌上，捂着心脏，额头上满是冷汗。
五内俱焚，痛不欲生。
许久，喉咙里闷出压抑的哭声。
***
言卿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是微弱的敲门声惊醒了她。
伏在桌上睡了一晚，筋骨酸痛。
胃也空得难受。
她强撑着身子开门，看到一站一坐两个背影。
原来他们敲的是言家的门，难怪声音很小。
萧頔转过身，一脸意外，“言卿？你怎么在隔壁？”
一边说，一边把轮椅转了过来。
是白夜。
他脸色很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hello，小言卿。”
白夜虚弱地冲她打招呼，
“不许笑话我，老子还得两天缓呢！”
言卿怔了怔，慢慢垂下了眼睛，一语不发。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夜。
潜意识让她觉得，就算白夜知道，言斯辰就是他的仇人，他也不会伤害自己。
可是，愧疚已经让她抬不起头了。
“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白夜苦笑，
“以前被老傅关着的时候，也没这么惨。趁萧頔在，赶紧给你开点儿药吧。”
的确，现在的言卿极为憔悴。
惨白的脸，乱糟糟的头发，毫无血色的嘴唇，眼下乌青，往日黑白分明的眸子布满了红血丝。
看起来非常糟糕。
言卿沉默许久，突兀地笑了一声。
“我没事。你们呢？”
“那个……”萧頔目光担忧，“介意我们进来喝杯水吗？白夜说他渴得受不了了，再不喝就要死在这儿了。”
白夜瞪大眼：？？？
老子什么时候说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