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瘫倒在地,惊骇欲绝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涂山雅雅。
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高位阶的压迫感以及对自己力量绝对掌控的从容,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踢到了铁板,不,是撞上了海带(大雾)
“前…前辈饶命!”
老者很识时务地放弃了所有抵抗,挣扎着跪伏在地,声音颤抖。
“小老儿有眼无珠,不知是前辈驾临,多有冒犯!这…这嗜欢香是小老儿祖传的方子,混口饭吃,绝无冒犯之意啊!”
“祖传?”
涂山雅雅停在老者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这里面掺杂的东西可不是寻常人能接触到的,哪怕是你这样子的修士也不可能。”
“即使你们这些修士再善于操纵情绪,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那么只有可能你这个家伙和圈外有关系了。”
老者身体一僵,头垂得更低,冷汗涔涔而下。
他没想到对方一眼就看穿了香料的底细,甚至连来源都猜得大差不差。
“前辈明鉴…明鉴…”
他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道:
“小老儿的祖父…早年曾偶然救过一个重伤的…奇人,那人为报恩,留下了几个方子和一小袋种子…小老儿家道中落,不得已…才用这方子来此谋生…”
“奇人?”
涂山雅雅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她心中虽然猜测这香料的配方或许圈外有关,但她又想到了之前在月亮上的经历。
保不齐还有意外收获。
“是…是的…祖父说那人形貌奇特,语言不通,但似乎并无恶意…”
老者连忙补充。
“小老儿只知道这些,那袋种子早已用尽,方子也…也只是照葫芦画瓢…”
涂山雅雅默默的抛出了一枚金币,确认他没有说谎。
涂山雅雅对其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将配方拿出来。
见此那个老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从怀中取出了那一张明显有些泛黄,有年代感的纸。
稍微确认了一下,发现这张纸并无作假的嫌疑。
涂山雅雅此时对于对方口中那个神秘的奇人有着相当浓厚的兴趣。
只不过按照对方的说法,如此久的时间,哪怕想要找到那个家伙估计也是大海捞针。
所以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炮制眼前这个老头吧。
这样想着,涂山雅雅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眼前之人。
注意到了涂山雅雅的视线,那个老头连忙俯下了身子。
冷汗不断从他额间滴落。
此时的他身体微微颤抖着,但是压根升不起抬头的心思。
涂山雅雅的眼眸扫过跪地不起的老者和门外噤若寒蝉的赌场老板,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这种掌握全局的感觉实在是令他身心愉悦。
“滚过来。”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门外胖老板耳中。
那胖老板连滚带爬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老者旁边,体如筛糠,比那老者还要不堪。
“前…前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涂山雅雅懒得听他们废话,指尖一挑对方随身携带的那厚厚一叠账册便凌空飞到她手中。
这一举动当即使得那个赌场的老板吓得魂飞魄散。
她快速翻阅着,长久以来的锻炼让她轻易分辨出哪些是正常的赌账,哪些是沾染着血泪的肮脏交易。
“李二狗,输地三亩,妻离子散。”
“王寡妇,因母生病,借印子钱五十两,无力偿还,被逼投井。”
“赵家小儿,被其父抵押赌债,下落不明。”
每念出一条,她周围的空气便寒冷一分,这些被放大、被利用的欲望,最终都化为了人间惨剧。
“你们倒是很会做生意。”
涂山雅雅合上账册,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那股寒意却让地上两人几乎要冻僵。
“前辈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胖老板磕头如捣蒜。
那老者也颤声道:
“小老儿愿奉上所有家财,只求前辈饶我一命…”
“钱?”
涂山雅雅嗤笑一声。
“你们的脏钱,我看不上。”
她目光落在那些账目记载的苦主名字上,一个念头逐渐成形。
若是让施加痛苦者自食其果,让受害者得到补偿。
这其中的情绪转换,是否更能契合“欢愉”的真谛?
一种建立在“秩序回归”而非“纯粹混乱”上的、更复杂的“欢愉”?
涂山雅雅脑海中闪过了这一系列的想法。
说干就干。
她先是看向那老者
“你这身修为,留着也是害人。”
不等对方反应,她屈指一弹,一道蕴含着极寒妖力与细微黑炎的指风瞬间没入老者丹田。
老者惨叫一声,浑身剧烈颤抖,皮肤表面凝结出冰霜,又瞬间被体内冒出的黑炎灼烧殆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眼神彻底黯淡无光。
他苦修而来的那点微末道行,已被彻底废掉。
“滚出这个镇子,若再让我见到你用那方子害人,下场就是这个炉。”
涂山雅雅冷声道,那炸裂的香炉残骸瞬间被黑色的冰焰吞噬,化为飞灰。
老者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跑了,哪还敢有半分停留。
接着,她看向面如死灰的赌场老板。
“把你坑蒙拐骗、强取豪夺来的不义之财,按照这账册上所记,双倍赔偿给苦主。少一分,或缺一人…”
涂山雅雅指尖,一朵瑰丽而危险的黑色冰莲缓缓旋转。
“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千金散尽’。”
胖老板看着那朵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冰莲,吓得魂飞魄散。
忙不迭地答应道:
“赔!一定赔!双倍!不!三倍!小的立刻就去办!求仙师饶命!”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