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古玩街藏在巷子深处,青石板路上满是青苔,两侧的店铺挂着褪色的幌子,风一吹就“哗啦”作响。我蹲在一家叫“聚古斋”的铺子前,手里捏着半块刚买的烧饼,正盯着玻璃柜里的一只青花碗发呆。碗底的“大明宣德年制”款识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仿品,可老板还在唾沫横飞地跟客人吹嘘:“这可是宫里流出来的,您看这釉色,多润!”
“别瞅了,全是假货。”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个穿藏青色短褂的老头,手里拎着个鸟笼,笼里的画眉正“叽叽喳喳”叫着。他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左眼角有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是老烟枪,跟我搭档了三年的“摸金校尉”,手里的烟锅子从不离身,据说那烟杆是清代的象牙做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芝麻:“烟叔,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云南收料子了吗?”
老烟枪把鸟笼挂在旁边的树枝上,掏出烟锅点燃,深吸一口,烟圈在他眼前散开:“别提了,云南那边的料子被人截胡了。倒是在火车上遇到个老伙计,给了我一张图,你瞅瞅。”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展开后,上面画着一座古墓的结构图,标注着“滇王之墓——石寨山”,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藏有滇王金印,殉葬坑有青铜贮贝器。”
我眼睛一亮,滇王金印可是西汉的国宝,当年考古队只找到了印模,真印一直没下落。青铜贮贝器更是少见,上面的纹饰能还原滇国的生活场景,要是能找到,绝对是大收获。“这图靠谱吗?别又是哪个骗子画的假图。”我有些怀疑,之前我们就吃过假图的亏,差点在陕西的一座空墓里困了三天。
老烟枪把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收起烟丝:“靠谱,那老伙计是滇西的土夫子,祖上就是守墓的,这图是他爷爷传下来的。石寨山在云南晋宁,离昆明不远,咱们明天就出发。对了,还得叫上两个人——瞎子和林浩。”
瞎子不是真瞎,他本名陈默,小时候在古墓里被石头砸伤了眼睛,视力只剩三成,但他精通《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能通过听声辨位找到墓道,还能识破各种机关。林浩是个大学生,学历史的,对文物鉴定很有一套,去年跟我们一起在内蒙古找到了辽代的金册,立了大功。
我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瞎子接电话时还在茶馆听戏,听说有滇王墓,立刻就答应了;林浩正在图书馆查资料,听到消息,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说要带上他新买的考古工具。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昆明汇合。瞎子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拄着根盲杖,杖头是铜制的,刻着八卦图案;林浩背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装着洛阳铲、工兵铲、强光手电,还有几本厚厚的古籍。老烟枪租了一辆越野车,我们沿着滇池向晋宁驶去。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土房,路边的玉米地泛着青黄,远处的石寨山像一头卧在地上的巨兽,山顶的岩石裸露着,看起来格外险峻。林浩翻着手里的《滇国史》:“石寨山是滇国的墓葬群,当年考古队在这儿发现了六十多座古墓,滇王金印的印模就是在六号墓里找到的。但根据史料记载,滇王的主墓应该在山的西侧,也就是‘龙首坡’,考古队当年没挖到那里,因为坡下有流沙,太危险了。”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车门,突然开口:“前面有煞气。”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龙首坡下的玉米地里,有一片区域的草长得格外茂盛,绿油油的,跟周围枯黄的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烟枪把车停在路边:“那就是墓道入口,草长得旺,说明下面有地气。”
我们背着装备走进玉米地,刚靠近那片草地,瞎子突然拉住我:“别动,脚下有陷阱。”他蹲下身,用盲杖拨开草,只见地面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缝,裂缝里露出黑色的木头——是“翻板陷阱”,下面应该是尖刺。林浩掏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开周围的土,果然,一块木板下面藏着密密麻麻的尖刺,要是踩上去,肯定会被扎穿。
我们绕开陷阱,来到草地中央,老烟枪用洛阳铲向下探,铲头带上来的土是黑色的,还带着一股霉味。“就是这儿,下面三米就是墓道。”他说着,掏出工兵铲开始挖掘。我和林浩也跟着挖,瞎子则在旁边警戒,听着周围的动静。
挖了大概一个小时,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铜锈味。林浩掏出强光手电照进去,能看到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青苔,看起来很久没人走过了。
“快把防毒面具戴上,里面可能有瘴气。”老烟枪说着,率先戴上面具,我们也跟着戴上,然后点燃艾草绳,扔进洞口——艾草能驱邪,还能检测空气质量,要是艾草熄灭,说明里面缺氧。艾草绳在洞里燃烧着,没有熄灭,我们松了口气,顺着石阶往下走。
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刻着滇国的纹饰,画的是人们祭祀、狩猎的场景,颜色还很鲜艳,应该是用矿物颜料画的。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突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是水滴声。瞎子停下脚步:“前面有积水,小心脚下。”
我们打开手电,果然,前面的地面上积着一层水,水很浑浊,看不清下面有什么。林浩掏出探杆,插进水里,探杆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是石板。“下面是石板路,能走。”他说着,率先走了过去,我们跟在后面,水没过脚踝,冰凉刺骨。
过了积水区,前面出现了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一只展翅的孔雀,孔雀的眼睛里镶嵌着两颗红宝石。林浩掏出古籍,翻到记载滇王墓的那一页:“要打开石门,得转动孔雀的眼睛,让红宝石对准太阳的方向。”
我们轮流用力转动红宝石,当红宝石对准洞口的方向时,石门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打开。石门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墓室,墓室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着滇王的画像,画像周围镶嵌着玛瑙和绿松石。石棺的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滇国的图腾——一只老虎,应该就是装滇王金印的盒子。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跑过去,刚靠近石棺,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他的身体开始向下陷——是流沙陷阱!我和老烟枪赶紧拉住他,瞎子则用盲杖插进流沙里,试图稳住他的身体。“快把防沙网拿出来!”老烟枪大喊,林浩从背包里掏出防沙网,我和老烟枪把网铺在流沙上,林浩踩着网慢慢爬了上来,裤腿里全是沙子,脸色苍白。
我们绕开流沙陷阱,来到青铜盒子旁。盒子上有一把铜锁,锁上刻着滇文。瞎子摸了摸锁,突然说:“这是‘子母锁’,得先打开母锁,再打开子锁,顺序不能错。”林浩按照古籍里的方法,先用一根细铁丝打开母锁,再用铜钥匙打开子锁。铜锁“啪”的一声开了,我们屏住呼吸,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金色的印章,印章上刻着“滇王之印”四个字,正是滇王金印!旁边还有一个青铜贮贝器,器身上刻着人们进贡的场景,栩栩如生,上面还镶嵌着几颗红色的玛瑙。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我激动地把金印和贮贝器放进防水袋里,突然,墓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瞎子大喊:“不好!墓室要塌了!咱们快出去!”
我们赶紧向通道跑去,刚跑到石门处,一只巨大的蜘蛛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落在我们面前——是“人面蜘蛛”,身体有脸盆那么大,腿上长满了绒毛,眼睛像人的脸一样,看起来格外恐怖。“快用火焰喷射器!”老烟枪说着,从背包里掏出火焰喷射器,点燃后向蜘蛛喷去。火焰烧在蜘蛛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蜘蛛痛苦地嘶吼着,身体慢慢蜷缩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堆灰烬。
我们趁机冲出通道,向洞口跑去。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墓道塌了,洞口被泥土掩埋。我们瘫坐在玉米地里,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全是泥土和汗水,手里的防水袋却紧紧攥着,生怕掉在地上。
回到昆明后,我们把滇王金印和青铜贮贝器交给了当地的文物局。文物局的专家看到文物时,激动得手都在抖,说这两件文物能填补滇国历史的很多空白,会立刻送到云南省博物馆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贮贝器上的纹饰进行研究,还原滇国的生活场景。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老烟枪拿出他珍藏的茅台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林浩喝了一口酒,突然说:“我在古籍里看到,还有一座‘南越国第二代王赵胡墓’,藏在广州的‘象岗’,里面有‘丝缕玉衣’和‘错金铜虎节’,丝缕玉衣是用金丝和玉片做的,比金缕玉衣还珍贵,错金铜虎节是南越国的兵符,能调动军队,”林浩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对视一眼,都笑了。虽然广州离这里很远,而且赵胡墓里肯定有更多的危险,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我们就会一直走下去。
老烟枪喝了一口酒,笑着说:“走!只要有斗,咱们就去!不过这次,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广州的天气热,墓里可能有瘴气,得多带些防毒面具和解毒药。赵胡墓里的机关肯定比滇王墓还复杂,说不定有‘水银河’,得带些防水服和硫磺粉,硫磺能中和水银的毒性。”
瞎子也点了点头:“《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象岗是‘藏水聚财’的格局,墓里的水脉旺,容易有‘水煞’,得带些艾草香囊,挂在身上能驱邪。而且赵胡墓里的陪葬品多,可能有盗墓贼留下的痕迹,咱们得小心点。”
我们举起酒杯,碰在一起,酒杯里的茅台酒溅了出来,落在满是泥土的桌子上。我看着窗外的昆明夜景,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我们从云南的石寨山,到即将前往的广州象岗,每一次冒险都充满了危险,但我们都齐心协力,保护了珍贵的文物。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装备,向广州出发。飞机上,林浩一直在研究赵胡墓的资料,老烟枪在擦他的火焰喷射器,瞎子在闭目养神,我则看着窗外的云层。我知道,前面的路会更加艰苦,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们几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保护不了的文物。
广州的轮廓逐渐出现在远处的天际线上,我知道,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这座南越国的故都展开。
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时,正午的阳光正烈,湿热的风裹着木棉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刚走出航站楼,林浩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擦着额头的汗:“这地方比昆明热多了,难怪赵胡墓里容易有水银,地下湿气肯定重得很。”
老烟枪把火焰喷射器的保险栓检查了一遍,又掏出烟锅在手里摩挲——机场不让抽烟,他只能忍着:“象岗在越秀山旁边,当年考古队挖赵胡墓的时候,墓里全是积水,现在说不定还泡在水里。咱们得带够抽水机,再备些防水靴,不然进去了脚都得泡烂。而且水银这东西邪性,挥发的气体能毒死人,防毒面具的滤毒盒得多带几副,再买些硫磺粉,万一碰到水银能应急。”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机场的瓷砖,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侧耳听了听远处的车流声,轻声道:“《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象岗是‘水绕山环’的格局,赵胡墓正好卡在‘水脉’和‘龙脉’的交汇处,地气旺但也杂着‘阴煞’,是积水和腐烂的陪葬品生出来的,得带些艾草绳,点燃了能驱邪。另外,墓里的通道可能有‘翻板陷阱’,当年考古队就差点掉进去,咱们得用探杆在前面探路。”
我们在越秀山附近找了家客栈,放下行李就直奔南越王博物馆。馆里的李教授研究赵胡墓多年,听说我们要找墓里没被发现的暗格,立刻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现在展出的丝缕玉衣是复制品,真迹当年在‘西耳室’的樟木箱子里发现的,但箱子旁边还有个暗格,古籍记载里面藏着‘错金铜虎节’和‘南越国地图’。暗格入口在西耳室的‘铜鼎’下面,鼎身有个‘兽首’的机关,按下去就能打开暗格。”
李教授顿了顿,又叮嘱道:“你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西耳室的墙壁是‘空心砖’,年久失修,容易塌。而且暗格里可能有‘毒箭’,是用南越国特有的‘见血封喉’树汁泡过的,沾到一点就会中毒,得带些解毒药和盾牌,挡住毒箭。”
离开博物馆后,我们开始采购装备:林薇——这次新加入的伙伴,是李教授的学生,学文物修复的,对南越国的文物很熟悉——从劳保用品店买了四套防水服和四台抽水机;林浩网购了十根探杆和两块合金盾牌,又买了一大桶硫磺粉;老烟枪则找铁匠铺把探杆的顶端磨得更尖,还在杆头裹了铜片,说能检测水银;我和瞎子去象岗附近的村子找向导,找到了一个叫“阿强”的老人,他年轻时在象岗上种过树,熟悉山上的小路。
阿强穿着短袖衬衫,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说起赵胡墓时眼神里满是敬畏:“那墓刚发现的时候,我还去看过热闹,墓里的铜器亮得能照见人。但西耳室的暗格没几个人知道,我听我爷爷说,暗格下面有‘积水潭’,水是黑色的,里面有‘水蛇’,你们得带些雄黄粉,撒在水里能驱蛇。”
出发前,阿强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双胶鞋:“这鞋防滑,还能防蛇咬,你们穿上肯定管用。我再给你们带些‘广州凉茶’,祛湿解毒,在墓里待久了容易上火。”
我们跟着阿强,背着装备向象岗出发。象岗不高,但草木茂密,山上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很滑,阿强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走到半山腰时,阿强指着一片竹林:“墓道的入口在竹林后面,被杂草盖着,是当年考古队留下的应急通道,现在还能走。”
我们拨开竹林里的杂草,果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金属味——是水银的味道!林薇赶紧拿出防毒面具,给我们每人递了一副:“快戴上,这味道不对劲,水银浓度可能很高。”
我们戴上防毒面具,掏出冷光棒掰亮,顺着洞口的石阶往下走。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水珠,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蝙蝠在头顶“吱吱”叫着飞过,翅膀扇起的风带着一股腥气。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片积水,水没过膝盖,黑漆漆的,看不清下面有什么。林浩拿出探杆,插进水里探了探,突然,探杆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赶紧把探杆拔出来,杆头沾着几根黑色的毛发——是水蛇的毛!“快撒雄黄粉!”林薇大喊,我们赶紧掏出雄黄粉,向水里撒去,水面上立刻泛起一层泡沫,几条水蛇从水里游出来,向旁边的洞穴爬去。
我们踩着积水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到了西耳室的入口。西耳室的门是用青铜做的,上面刻着南越国的云纹,林浩按照李教授的指示,在门旁边的铜鼎上找到了兽首机关,他用力按下去,铜鼎发出“咔嚓”的声响,西耳室的门缓缓打开。
西耳室里堆满了文物,铜鼎、陶罐、玉器摆得满满当当,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樟木箱子,正是当年装丝缕玉衣的箱子。林薇指着箱子旁边的地面:“暗格就在这里,你们看,地面上有个‘十字纹’,是暗格的入口。”
老烟枪拿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开十字纹周围的土,露出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南越国的图腾——一只龙龟。瞎子摸了摸石板,突然说:“这石板下面有机关,得按龙龟的眼睛才能打开,不然会触发毒箭。”
林浩按照瞎子说的,用手指按了按龙龟的眼睛,青石板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向下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刺鼻的气味——是见血封喉树汁的味道!
我们掏出盾牌,挡在洞口前,林浩拿出冷光棒,扔进洞口里。冷光棒照亮了洞口里的通道,通道里很干燥,墙壁上刻着南越国的地图,通道的尽头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错金的虎纹,正是装错金铜虎节的盒子!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想跳进洞口,却被林薇拉住:“等等!通道里有毒箭机关,你看,墙壁上有很多小孔,是发射毒箭的出口。”我们仔细一看,果然,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小孔,像蜂窝一样。
老烟枪拿出探杆,小心翼翼地伸进通道里,刚碰到通道的地面,突然,一阵“嗖嗖”的声响,毒箭从墙壁的小孔里射出来,幸好我们有盾牌挡住,毒箭射在盾牌上,发出“咚咚”的声响。“这机关是触发性的,只要碰到地面就会发射毒箭,”老烟枪说,“咱们得用木板铺在地上,踩着木板走。”
我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板,铺在通道里,踩着木板慢慢往前走。走到通道尽头,终于看到了青铜盒子,盒子上有一把铜锁,锁上刻着南越国的文字。林薇掏出从古籍里找到的钥匙,插进锁孔,铜锁“啪”的一声开了。
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错金铜虎节,虎节上的错金花纹闪闪发光,虎的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旁边还放着一张丝质的地图,上面画着南越国的疆域,标注着各个城池的位置,正是我们要找的南越国地图!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我激动地把错金铜虎节和地图放进防水袋里,突然,西耳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樟木箱子被砸得粉碎,里面的玉器散落一地。“不好!墓室要塌了!咱们快出去!”老烟枪大喊。
我们赶紧向通道跑去,刚跑到洞口,就看到大量的积水从外面涌进来,像一条黑色的河流。“快把抽水机打开!”林浩说着,掏出抽水机,插进水里,机器轰鸣着开始抽水。我们趁机冲出通道,向洞口跑去。
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西耳室塌了,洞口被石块掩埋。我们瘫坐在竹林里,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防水服全被汗水浸湿了,手里的防水袋却紧紧攥着,生怕掉在地上。
回到客栈后,我们把错金铜虎节和南越国地图交给了李教授。李教授看到文物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这两件文物能还原南越国的军事和疆域情况,会立刻送到广东省博物馆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地图进行修复,争取早日展出。阿强听说我们找到了文物,特意来客栈看我们,还带来了自己做的“艇仔粥”,粥里的虾仁、鱼片鲜嫩可口,吃得我们连连称赞。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林薇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东汉楚王刘英墓——彭城”。“我在古籍里看到,刘英墓藏在江苏的‘徐州’,里面有‘东汉银缕玉衣’和‘错银铜牛灯’,银缕玉衣比丝缕玉衣还珍贵,错银铜牛灯是东汉的顶级青铜器,灯座是牛的形状,能调节灯光的亮度,”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徐州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林浩对视一眼,都笑了。江苏的徐州离这里千里之外,而且刘英墓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可能有“流沙层”和“沼气”,危险重重,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终于点燃了烟锅,深吸一口,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走!东汉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防沙装备,流沙层很危险,得用防沙网和钢支架,撑住通道防止坍塌。而且墓里的沼气浓度可能很高,得带些沼气检测仪和氧气罐,万一沼气超标,能应急。”
林浩已经开始收拾背包,把东汉的地图塞进包里:“我查了,徐州有个‘楚王陵景区’,里面有很多专家,咱们可以找他们了解刘英墓的情况。而且景区附近有个村子,村里的人熟悉地下的地形,能当向导。”
林薇也拿出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刘英墓的资料:“刘英是东汉的楚王,因为谋反被废,墓里的陪葬品虽然不如其他楚王多,但有很多珍贵的青铜器和玉器。而且墓里的‘防盗墙’是用糯米灰浆做的,很坚固,得用破墙锤才能砸开。”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啤酒泛着白色的泡沫,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广州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越秀山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珠江的水波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广州的象岗,到江苏的徐州,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广东的平原,到湖南的丘陵,再到江苏的平原。徐州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远处的云龙山在阳光下泛着绿色的光,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我摸了摸怀里的防水袋,里面装着我们这次冒险的收获,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伙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江苏的徐州展开,在那座神秘的东汉楚王刘英墓里,又有多少历史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开,又有多少珍贵的文物在等着我们去守护。
火车驶入徐州站时,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广州的湿热。站台上的梧桐树叶刚开始泛黄,落在青石板上,被往来的行人踩出细碎的声响。林浩刚下车就裹紧了外套,笑着说:“这地方比广州舒服多了,就是不知道楚王刘英墓里会不会更冷,毕竟在地下那么深。”
老烟枪把烟锅揣进怀里,目光落在远处的云龙山:“刘英墓在云龙山东麓的‘小龟山’,当年考古队挖的时候,墓道里全是流沙,现在肯定还得防着这个。咱们带的防沙网和钢支架得提前检查好,别到时候用不了。另外,那墓的防盗墙是糯米灰浆做的,硬得跟石头似的,破墙锤得选沉的,不然砸不动。”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站台的瓷砖,忽然侧耳听了听:“我听到远处有水流声,小龟山附近有个‘拔剑泉’,泉水顺着山体流进地下,墓里肯定有积水。《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这种‘水浸墓’容易生‘水煞’,得带些艾草香囊,挂在身上能驱邪。而且积水里可能有‘腐骨’,是当年陪葬的人留下的,碰了不吉利,得用钩子勾开,别用手碰。”
我们在徐州城区找了家靠近小龟山的客栈,放下行李就去楚王陵景区。景区里的游客很多,导游正拿着扩音器给游客讲解楚王墓的历史,看到我们手里的古籍,景区的王主任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刘英墓比其他楚王墓小,但藏得深,在小龟山的半山腰,入口被一块‘封门石’堵着,石头上有‘楚’字的刻痕,按动刻痕就能移开石头。不过墓里的‘耳室’有暗格,当年考古队没找到,古籍说暗格里有银缕玉衣和错银铜牛灯,你们要是能找到,可得小心,暗格下面有‘流沙陷阱’。”
王主任还给我们看了一张清代的《徐州府志》复印件,上面画着刘英墓的结构图:“暗格在耳室的‘铜案’下面,铜案上有个‘牛首’的装饰,转动牛首就能打开暗格。但铜案是空心的,里面藏着‘毒烟’,一转动就会冒出来,得带些防毒面具,再备些湿布,能挡住毒烟。”
离开景区后,我们开始采购装备:林薇从劳保用品店买了四副防毒面具和几块湿布;林浩网购了一把重型破墙锤和几卷铁丝,铁丝能用来加固钢支架;老烟枪则找铁匠铺把钩子磨得更尖,还买了一把开山刀,用来砍断墓里的藤蔓;我和瞎子去小龟山附近的村子找向导,找到了一个叫“老郑”的老人,他年轻时在小龟山采过石,熟悉山里的地形。
老郑穿着蓝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个搪瓷杯,喝着热茶:“小龟山的山路不好走,半山腰有个‘鬼见愁’的陡坡,坡上全是碎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你们得带些‘防滑链’,绑在鞋上能防滑。而且刘英墓的封门石重得很,得四个人一起推才能移开,我到时候帮你们搭把手。”
出发前,老郑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双胶鞋:“这鞋是我儿子在矿上穿的,结实,你们穿上肯定管用。我再给你们带些‘徐州辣汤’,驱寒,在墓里待久了容易着凉。”
我们跟着老郑,背着装备向小龟山出发。小龟山不高,但山路崎岖,老郑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走到“鬼见愁”陡坡时,我们把防滑链绑在鞋上,慢慢向上爬,碎石在脚下“哗啦”作响,吓得林浩紧紧抓住旁边的树枝,不敢松手。
爬到半山腰时,老郑指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那就是封门石,你们看,石头上有‘楚’字的刻痕。”我们走过去,果然看到石头上刻着一个“楚”字,刻痕很深,里面长满了青苔。老烟枪用破墙锤敲了敲刻痕,石头发出“咚咚”的声响,很结实。
“快按刻痕!”老郑说着,率先按在刻痕上,我们也跟着按上去,四人一起用力,封门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慢慢向旁边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铜锈味。
“快把防毒面具戴上!”林薇说着,率先戴上面具,我们也跟着戴上,然后点燃艾草绳,扔进洞口——艾草能检测空气质量,要是艾草熄灭,说明里面缺氧。艾草绳在洞里燃烧着,没有熄灭,我们松了口气,顺着洞口的石阶往下走。
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刻着东汉的纹饰,画的是人们耕种、放牧的场景,颜色已经很暗淡,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宽敞的耳室,耳室中央放着一张铜案,铜案上的牛首装饰栩栩如生,正是王主任说的暗格入口。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跑过去,刚想转动牛首,却被老烟枪拉住:“等等!铜案是空心的,先把湿布蒙在脸上,防止毒烟。”我们赶紧把湿布蒙在脸上,林浩慢慢转动牛首,铜案发出“咔嚓”的声响,下面的地面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一股刺鼻的气味从暗格里飘出来——是毒烟!
我们赶紧屏住呼吸,用湿布捂住口鼻,等毒烟散得差不多了,才掏出冷光棒,扔进暗格里。冷光棒照亮了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樟木箱子,箱子上刻着东汉的云纹,旁边还放着一个铜牛灯,灯座是牛的形状,牛身上错着银纹,闪闪发光。
“快把钢支架架起来!”老烟枪说着,我们拿出钢支架,架在暗格的边缘,防止流沙塌陷。老郑则用钩子勾住樟木箱子,慢慢把箱子拉出来,箱子很重,我们四个人一起用力,才把箱子抬到地上。
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放着一件银缕玉衣,玉衣用银丝串联,玉片洁白光滑,正是东汉的银缕玉衣!旁边的铜牛灯完好无损,灯座的牛嘴里还能看到灯芯的痕迹,正是我们要找的错银铜牛灯。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我激动地把银缕玉衣和铜牛灯放进防水袋里,突然,耳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暗格里的流沙涌了出来,像一条黄色的河流。“不好!墓室要塌了!咱们快出去!”老郑大喊。
我们赶紧向通道跑去,刚跑到封门石处,一块巨大的石块从头顶掉下来,挡住了去路。“快用破墙锤!”老烟枪说着,掏出破墙锤,用力向石块砸去,石块发出“轰隆”的声响,裂开一道缝。我们一起用力,终于把石块砸开,冲出了洞口。
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耳室塌了,洞口被流沙掩埋。我们瘫坐在山坡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全是泥土和汗水,手里的防水袋却紧紧攥着,生怕掉在地上。
回到徐州城区后,我们把银缕玉衣和错银铜牛灯交给了楚王陵景区的王主任。王主任看到文物时,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这两件文物能填补东汉楚王墓考古的空白,会立刻送到徐州博物馆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银缕玉衣进行修复,争取早日展出。老郑听说我们找到了文物,特意来客栈看我们,还带来了自己做的“徐州烙馍”,烙馍卷着馓子,吃得我们连连称赞。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林薇突然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座古墓的入口,旁边写着“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墓——云中”。“我在古籍里看到,孝文帝墓藏在内蒙古的‘和林格尔’,里面有‘北魏金冠’和‘彩绘陶俑’,金冠是孝文帝当年戴的,上面镶嵌着宝石,彩绘陶俑是北魏的珍贵文物,能还原当时的服饰和生活场景,”林薇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和林格尔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林浩对视一眼,都笑了。内蒙古的和林格尔离这里千里之外,而且孝文帝墓在草原深处,天气寒冷,还有“白毛风”,危险重重,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再远再险的路,我们都愿意走。
老烟枪点燃烟锅,深吸一口,烟圈在灯光下慢慢散开:“走!北魏的宝贝咱也得护着!不过这次,可得带够厚衣服,内蒙古的草原晚上冷得很,得穿羽绒服,再备些暖宝宝,防止冻伤。而且孝文帝墓在草原的‘土城子’遗址附近,那里有很多‘狼穴’,得带些防狼喷雾,再买些牛肉干,饿了能充饥。”
林浩已经开始收拾背包,把北魏的地图塞进包里:“我查了,和林格尔有个‘土城子遗址博物馆’,里面有很多专家,咱们可以找他们了解孝文帝墓的情况。而且遗址附近有个牧民村,村里的人熟悉草原的地形,能当向导,还能给咱们找马,草原上骑马比走路快。”
林薇也拿出笔记本,上面记满了孝文帝墓的资料:“孝文帝是北魏的皇帝,推行汉化改革,墓里的文物肯定有很多汉胡融合的特点。而且墓里的‘防盗沟’是用夯土做的,很深,得用铲子挖开,还得带些绳索,万一掉进沟里能爬上来。”
我们举起酒杯,酒杯里的白酒泛着淡淡的光,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的徐州夜景渐渐安静下来,远处的云龙山在夜色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云龙湖的水波在灯光下泛着银光。我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从江苏的徐州,到内蒙古的和林格尔,去寻找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国宝。
火车在第二天清晨出发,车轮滚滚,载着我们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从江苏的平原,到山东的丘陵,再到内蒙古的草原。和林格尔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远处的阴山山脉在阳光下泛着灰色的光,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我摸了摸怀里的防水袋,里面装着我们这次冒险的收获,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伙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内蒙古的草原上展开,在那座神秘的北魏孝文帝墓里,又有多少历史的秘密在等着我们去揭开,又有多少珍贵的文物在等着我们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