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公不作美,春雨突然无情地洒落下来。少女见状,急忙四处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可是,这无尽的草原上竟然没有一处可以供她躲避的地方,她只能无奈地蜷缩在牛腹下,暂时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
琴声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眨眼之间,天空放晴,太阳高悬,阳光炽热而毒辣。少女被晒得汗如雨下,她焦急地四处张望,却再也找不到可以遮阳的牛羊。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自己的衣衫来遮挡阳光,以免被晒伤。
妘姝的精神力量异常强大,即使是苏明瑶如此高超的琴技,也只能引导她去感悟那琴声所传达的情感和意境。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苏明瑶通过琴音所表达的意思,就好像皇上是那高不可攀的天空,而苏明瑶则是那个柔弱的少女,在这普天之下,皇上想要怎样,她也只能默默承受,无法反抗。
然而,就在这看似顺从的表象下,却隐藏着苏明瑶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其实并不想被选中。这一点,在此时此地,显得尤为明显。
妘姝不禁心生感慨,她万万没有想到,苏明瑶竟然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超水平发挥,以一曲琴音,巧妙地传达出自己的心意。
当苏明瑶的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余音绕梁之际,众人都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深意。而袅袅却在此时轻盈地走到了场地中央,静静地肃立着,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尽管苏明瑶用她的琴技成功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思想意境,但毕竟还只是初步的尝试,尚不足以让众人长时间地回味。没过多久,大家便纷纷回过神来。
秦姑姑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苏明瑶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恨。虽然苏明瑶的琴技确实出类拔萃,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公然表达自己不愿被选中的想法,无疑是违背了宫廷的规矩。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她内心深处其实对苏明瑶还是颇为钦佩的。毕竟在如此关键时刻,苏明瑶能够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无疑比在皇上已经选中她之后再去表露要好得多。这样一来,至少不会直接忤逆圣上的旨意,从而避免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秦姑姑的目光缓缓转向皇上,然而当她看到皇上的表情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见皇上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欣赏之意,显然对于苏明瑶的些许违逆并未在意。这让秦姑姑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嗯,确实不错。”,姜立地微笑着说道,“虽然你这次的表现可以说是超常发挥,但也充分证明了你的聪慧。正所谓好马配英雄,这把琴可是当代制琴大师辜老亲手所制,今日就赠予你了。你且先退下吧。”
苏明瑶闻言,赶忙行礼谢恩,然后缓缓退到了一旁,站在了妘姝的身后。
妘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将手悄悄放在身后,对着苏明瑶竖起了大拇指,以此来表示对她的赞赏和肯定。
就在这时,秦姑姑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第二位是华佳县主刘佳悦。她出身自……”
随着秦姑姑的唱名,刘佳悦步履轻盈地走上前来。她身着一袭浅绿色的裙褂,外披一件米黄色的披风,那衣袂飘飘的姿态,仿佛仙子下凡一般。微风拂过,她的裙摆轻轻飘动,若隐若现间,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沁人心脾。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仿佛她早已将这些动作熟记于心,没有丝毫的生硬和突兀。
当秦姑姑介绍完才艺后,众人都期待地看着她,想知道她会展示什么样的才艺。只见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小女子的才艺是诗词,还请皇上出题,小女子定当七步成诗。”
姜立地闻言,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略作思考,指着面前的冬日湖景说道:“就以这冬日湖景为题吧。”
刘佳悦闻听,微微颔首,然后缓步走到窗前,凝视着那片湖景。她的目光随着湖水的波动而流转,仿佛在与这冬日的湖景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过了一会儿,她轻移莲步,缓缓地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轻盈而优雅。她的脑海中,诗句如泉涌般不断涌现。
很快,刘佳悦停下了脚步,面带微笑地念出了一首七绝:
“寒湖冬日映晴光,白雪皑皑覆岸旁。
风拂冰纹生细浪,梅香暗送韵悠长。”
姜立地听完,不禁拍手叫好:“好!好诗啊!刘阁老后继有人,家学渊源啊!”
他对刘佳悦的表现非常满意,接着又对她的诗作进行了点评,称赞她用词精准、意境深远,实乃大家闺秀的典范。
刘佳悦听后,谦逊地行礼谢恩。她的举止端庄大方,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有了刘佳悦如此出色的表现,终于让秦姑姑一直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阴霾也稍稍消散了一些。她继续喊道:“下一位,请上场。”
时间缓缓流逝,李嫣儿、林婉儿以及妘月影的表现都堪称卓越,这让秦姑姑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稳稳地落了地。有了她们如此出色的发挥,即使后面有人出了些小差错,也不会对整体局面产生太大的影响。
在最初的排序中,上官云珠是最后一个抵达的,按照常理来说,她理应是最后一个登场的。然而,由于妘姝刚才回来时排在了最后,所以上官云珠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倒数第二个上场的人。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流程进行着,秦姑姑照例先对上官云珠做了一番介绍。当轮到才艺展示环节时,上官云珠选择的是剑舞。
只见她轻盈地走到侍卫身旁,从侍卫手中借来一柄长剑,然后优雅地行了一个礼,便开始了她的剑舞表演。
刹那间,只见她手腕轻轻一抖,那柄长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起来,同时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剑鸣。
紧接着,上官云珠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在空中肆意游走。她的剑法变化多端,时而如疾风骤雨般凌厉,时而又如翩翩起舞的仙子般轻盈柔美。
随着她的舞动,银光闪烁,剑影翻飞,令人眼花缭乱。十几招过后,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剑光也愈发耀眼夺目,最终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好!”,姜立地情不自禁地高声喝彩,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叫好声可能会干扰到上官云珠的舞剑,于是他赶忙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在众人被上官云珠的表演引得热血沸腾之际,妘姝心中却不禁微微撇嘴,暗自埋怨起上官云珠来。
在妘姝看来,上官云珠明明就是一个有着深厚传承的修炼者,却偏偏要使用这种华而不实的花哨招式来糊弄众人。
按照话本里的描述,此时此刻,理应有人突然将一盆水泼向上官云珠,而她则会施展出精妙的剑光,将所有的水都阻挡在身体之外,绝不会有一滴水沾到她的身上。
然而,一般的普通人在看过话本之后,往往会误以为这便是剑术的至高境界,实则不然,这不过是舞剑技巧的极致展现罢了。
若是此时有真正具备武道修炼实力的人持剑刺向上官云珠,那么她必然会一败涂地。又或者,若是将她置身于战场之上,恐怕她也会迅速丧命,毕竟这所谓的剑术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
当然,话虽如此,能够将这花架子耍到泼水不进的程度,也确实算得上是一种本事。至少,在面对几个地痞流氓之类的小角色时,应该还是能够轻松应对的。
上官云珠的剑舞如行云流水般展开,只见她身姿轻盈,剑势灵动,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与剑身融为一体。然而,这令人惊叹的剑舞仅仅持续了十几息时间,便如潺潺流水般渐渐舒缓下来。
随着剑势的转变,上官云珠的舞蹈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此时的她,手中的剑不再仅仅是一种武器,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被她巧妙地运用在舞蹈之中。她的舞步轻盈而优雅,如同凌波仙子在水面上翩翩起舞,与她飘飘欲仙的衣裙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当上官云珠最终停下时,整个场面都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片刻之后,姜立地率先热烈地鼓起掌来,他的掌声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这片宁静。紧接着,围观的宫女和太监们也纷纷响应,如雷般的掌声在宫廷中回荡。
“好,好,好!”,姜立地情不自禁地赞叹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精彩地表演剑舞,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他激动不已。
上官云珠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收剑,然后向姜立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她的动作优雅而端庄,没有丝毫的骄矜之气。
姜立地对上官云珠的表现显然非常满意,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上官云珠,你的剑舞可谓是登峰造极,想必是下了极深的功夫。不知你学这剑舞用了多少年呢?”
上官云珠微微一笑,回答道:“十二年。”,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十二年啊!”,姜立地不禁感叹道,“真可谓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如此长时间的坚持和努力,确实不易。”,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点头,表示对上官云珠的赞赏。
他此时心中确实有些犯难,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辞来夸赞她才好。不过好在他目光一转,瞥见她脸上蒙着的面纱,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于是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柔声问道:“朕都已经让你看到了朕的面容,为何你却还要这般遮遮掩掩的呢?”
上官云珠闻言,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实不相瞒,臣女近日突患恶疾,全身都长满了红点,实在是丑陋不堪,生怕会惊吓到圣上,故而不得不以面纱遮掩。”
姜立地听她如此说,嘴角的笑容并未消失,反而轻轻一挥衣袖,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你且将面纱取下,让朕瞧瞧,看看是否真能惊到朕。”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连胃里的虫子从嘴巴里爬出来这样的事情都能忍受,又怎会惧怕区区一些红点呢?
上官云珠见状,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望陛下先恕臣女无罪。”
姜立地见状,哈哈一笑,爽快地应道:“好,朕就依你所言,恕你无罪便是。”
得到了姜立地的应允,上官云珠这才缓缓地伸手取下面纱。
然而,当姜立地看清她的面容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只见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庞上,此刻竟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红疙瘩,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这些小红疙瘩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她的脸上微微蠕动着,姜立地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涌上喉头,他差点就当场吐了出来。
他匆忙紧闭双眼,仿佛那眼前之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同时还满脸厌恶地挥舞着衣袖,口中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是赶紧戴上吧,朕已经安排御医前来为你诊治了,你速速退下!”
显然,刚刚对上官云珠的那一丝好印象,在这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而,上官云珠却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面不改色地行了个礼,然后便如往常一样,不紧不慢地转身退下了。
站在一旁的秦姑姑心中暗自叹息,她不禁想到,如果不是上官云珠突然身患重病,说不定凭借她那一手精妙绝伦的剑舞,就能够博得皇上的欢心,成为她们这些人当中第一个得到皇上宠幸的人呢。
不过,感慨归感慨,秦姑姑还是很快收起了思绪,继续宣读最后一位女子的名字:“最后是华蓉县主,武山侯府的嫡次女……”
姜立地一边听着秦姑姑的介绍,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妘姝。只见妘姝身着一袭粉紫色的衣裙,那淡雅的色调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得她清丽脱俗。而那米色的束腰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外罩的一件白色披风,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娇柔之美,仿佛风一吹便会飘然而去。
与她的姐姐相比起来,妘姝虽然少了一些明艳动人的气质,但却多了一份温婉可人,两者各有千秋,难分高下。姜立地心中不禁感叹,武山侯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有如此出色的一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