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关羽、诸葛亮等先后离世,百年后杨再兴遵南华老仙之命下山历劫,于边地遇刘裕,并破自身修行瓶颈,更助其获朝廷重用。待返回金光洞,关羽、张飞竟已飞升,还为杨继瑶求得破障丹。如今尘缘未了,杨再兴决意下山,先寻转世的吕雯等人,再续未了情缘。
犍为郡本就在蜀地范围之内,因此杨再兴下山后,第一时间便将目标锁定在了今生的吕雯身上。
而此时的龙椅之上,刘姓早已被杨姓取代。在此之前的百余载光阴里,大汉天下分崩离析,各路诸侯趁势而起,天下又回到了东汉末年那般群雄逐鹿的模样。
幸得如今坐江山的这位杨姓帝王,确有雄才伟略,仅用了七八年光景,便将四分五裂的中原重新整合归一。
只是好景不长,其子杨广即位后,功过交织的施政与无度的消耗,最终点燃了天下反旗。
他并非十足的庸主,也曾下令开凿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完善科举制打破门阀垄断,还亲征吐谷浑稳固边疆。
但这份功绩却是用民力堆筑而成的——营建东都、三征高句丽、奢靡巡游,常年征调数百万民夫,导致田地荒芜、民怨沸腾。
时至大业七年,在王薄以《无向辽东浪死歌》号召下,长白山率先爆发起义,各地响应如潮。
随后瓦岗军、河北窦建德、江淮杜伏威等势力崛起,连地方豪强与隋官也纷纷倒戈,偌大的王朝,就此陷入分崩离析的乱局。
下山后的杨再兴见天下战火不休,便换上一身道士装束,自取了个“玄青子”的道号,又将赤月枪旋作两截,与佩剑一同斜背在身后,以便在乱世中行走。
谁曾想,途经一个小村庄时还是撞上了麻烦——萧铣的手下正在此处劫掠。
杨再兴本不想插手,满心只想早些寻到吕雯,可瞥见那被按在地上欺辱的女子,眉眼间竟与某位故人极为相似。
他默掐指诀,辨明女子前世身份后,再无迟疑,几个起落便将这群所谓的“义军”打跑。
片刻后,女子拢了拢凌乱的衣物,连忙上前道谢。
杨再兴伸手扶她,指尖刚一碰触,女子忽然脸色发白,似是被什么记忆刺痛,怔怔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茫然与恍惚。
杨再兴望着她那怔忡的神情,嘴角噙着浅笑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女子微微颔首,声音轻细:“嗯!好多零碎画面在眼前晃,却又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杨再兴闻言,眼神渐暖,温声道:“可要我帮你……春桃!”话音未落,剑指已轻点她眉心。
片刻后,忆起前尘的春桃泪如雨下,猛地扎进他怀里,哽咽着颤声问道:“杨郎……你终是来寻奴家了吗?”
杨再兴抬手抚过她的秀发,掌心轻拍她后背,柔声道:“是啊!过去亏欠你的,这一世便都补给你。”
次日天刚亮,两人便携手启程,踏上了寻找吕雯的旅途。途中,杨再兴将春桃离世后发生的种种,细细讲给她听。
春桃听完眼睛一亮,笑着问道:“这么说,我可是夫君寻着的第一个?”
杨再兴捏了捏她的脸,打趣道:“还没拜堂呢,就喊夫君,臊不臊?”
春桃立马噘嘴反驳:“谁臊了?当年也不知是谁,在木牌上将‘吾妻春桃’四字刻得那么认真?如今倒来笑我!”
“我偏要喊,待日后见着那几位姐姐——不对,眼下却该是妹妹喽……届时,我还要当着她们面喊你夫君呢!”
数月后,循着打听来的消息,两人终于站在了吕雯坐诊的医馆前。
吕雯抬头望见杨再兴,心头莫名一暖,只觉这人瞧着格外眼熟。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杵,上前躬身见礼:“小女子吕雯,见过道长。道长看着面善,不知可是与我……有过交集?”
话落,杨再兴明显愣了数息,心里直犯嘀咕:连名字都未换过,这般随性吗?这是……生怕我找不着?
身后的春桃见他盯着吕雯发怔,还当是忘了回话,当即上前一步,熟稔地去拉吕雯的手,笑着打趣:
“他与你何止是有交集!那可是熟到骨子里的关系!妹妹,你莫不是将从前之事都忘了?哦,也对!我刚见夫君时也是这般无二。”
吕雯被她拉得一愣,满脸疑惑:“哦?可我怎连半点印象也无啊?二位莫不是认了错人?”
春桃攥得更紧了些,兴冲冲地道:“他呀,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的!对了妹妹,你可曾婚配否?若是还未……不如嫁与我夫君如何?”
这话让吕雯瞬间变了脸色,猛地抽回手,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这位……娘子,休要胡言!”
“我怎能随意嫁与一陌生男子,何况他还是位有家室的道人!真真是荒唐至极!二位若是无事,还请早些离开,我馆中尚有许多病人等着诊治。”
“唉呀!”春桃急得转头推杨再兴,“夫君,你快动手!用剑指点她眉心,帮她回忆起来啊!”
杨再兴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拉过急得跳脚的春桃:“算了,先等姑娘将病人看完,咱们再慢慢与她细说。”
说罢,便带着春桃退到了医馆门外,安静等候起来。
半个时辰后,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春桃,故意扯着嗓子问道:“夫君,你这是玩得欲擒故纵?就好似当年那般,心里明明早跟个猫挠似的,却偏要装出拒我千里的模样!”
杨再兴被说中心事,略显尴尬地轻咳:“春桃,休得胡说!里头还好多人听着呢!”
话音刚落,吕雯猛地掀帘出来,嗔怒着脸:“你俩赶又赶不走,偏还在这儿聒噪,耽误我诊治!若再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她话还没说完,医馆里突然“砰”一声,一位候诊的百姓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吕雯面色一变,立刻闪身回去急救。杨再兴见状也快步跟上,冲她略一拱手:“杨某也粗通医术,愿帮姑娘一把。”
说罢他俯身搭脉,随即从怀里摸出粒丹药,用清水化开灌进病人口中。
不过片刻,那倒地百姓便悠悠转醒,爬起来就对着吕雯磕头谢恩。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啊!”吕雯忙扶起他,“您莫谢我!是这位道长救的您,要谢该谢他才是。”
之后,见医馆里病患还多,杨再兴主动提出帮忙。吕雯虽对他有气,但见他确有几分手段,也只得点头应允下来。
随着杨再兴的加入,诊治速度快了两倍不止——旁人问诊开方半天,他只搭个脉,掏颗丹药化开便让人服下,病患立马药到病除,生龙活虎地走出医馆大门。
唯有春桃在旁急得直跺脚,不停念叨:“少用些!少用些……再用就没啦!夫君,你真不是个会持家的主儿啊!”
待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对杨再兴已然改观不少的吕雯,主动走到二人面前行礼致谢。
随后三人坐下细聊,期间多是杨再兴在说,春桃与吕雯静静听着,那些关于前世与吕雯相关的点点滴滴,就这么慢慢铺陈开来。
吕雯听完整段过往,嘴上虽仍带着几分不信,眼底却已悄悄泛起湿意,显然是已被那份深情感动。
杨再兴早已将这一切瞧在眼里,于是忙说自己有法子帮她唤醒前世记忆,并承诺等她想起,无论做何决定,自己都会尊重她的选择。
此话一出,吕雯顿时松了口,应允下来。杨再兴当即上前,剑指轻轻点在她眉心。
不过片刻,吕雯双眼已噙满泪水,却猛地板起脸,推搡着二人:“你俩都给我出去!往后莫要再来寻我!我才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吕雯!”
被赶出门的春桃满是疑惑:“这不应该啊夫君!当初你也是这么一指,我便立马想起来了!妹妹怎会如此?”
“莫不是……你真找错人了?还是……她见着我,吃醋了才故意赶咱们?”
杨再兴虽笃定没找错,可也说不清缘由,只得苦笑着摆手:“罢了,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明日再来问个清楚!”
二人刚走远,门后的吕雯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小声嘀咕:“方才幸好忍住了,未露出什么破绽来!这没良心的,居然敢带着其他女子来寻我!哼,先晾他两天再说!”
可转身刚要坐下,她便突然顿住,脸色一变:“不对!他俩孤男寡女的,若是共处一室,岂不是……不行!绝不能让那狐媚子占了先!”
说着,她急忙开门,蹑手蹑脚跟了上去。一路追至二人下榻的客栈,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手拉手进了房间。吕雯咬了咬牙,赶紧蹲在门外,把耳朵贴了上去。
早已有所察觉的杨再兴,嘴角噙着抹了然的笑容,凑到春桃耳边低语了两句。
春桃闻言,皓首轻点,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手臂,声音裹着几分慵懒:“夫君,要不咱俩这戏演得真些?反正奴家……也不在意假戏真做哦!”
杨再兴笑着拍开她作乱的手:“春桃,莫要胡闹!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急于这一时。”
话落,房内便故意响起衣衫摩挲的窸窣声,混着春桃刻意放柔的娇声。
门外的吕雯听得心头火起,猛地抬脚踹开房门,眼眶泛红:“杨振武!你这没良心的!居然真背着我……与这狐媚子厮混!你……你对得住我吗?”
话音未落,床帘被掀开,杨再兴与春桃齐齐探身出来。但见两人衣衫齐整,哪有半分厮混的模样。
杨再兴快步上前,一把攥住吕雯尚在发颤的玉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哄:“你呀,这大小姐的娇蛮脾气,无论到何时都改不了。这下可好,为夫又得赔店家这扇门了。”
“谁、谁让你骗我来着……”吕雯刚想反驳,一片朱唇却被他覆了上来。
温热的触感压得她所有气话都堵在喉咙里,直到呼吸发紧,杨再兴才缓缓退开。
他搂着瘫软在怀里的玉人,声音沉了些:“雯儿,莫要使小性子了。你可知这数百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言罢,杨再兴话锋一转,续道:“明日一早,你便收拾行囊,随我与春桃走吧!眼下世道纷乱,战火四起,咱们还需尽快将宓儿与影儿寻回才是。”
吕雯听着他话里的涩意,方才的娇蛮瞬间散了,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明日我便收拾行囊,咱们一同去寻宓儿与影儿姐姐。”
次日三人重整行装上路,一路西行数月,终在漠北风沙里寻回剑影。稍作休整,便折向东南,继续寻访甄宓的踪迹。
剑影与春桃前世曾有些积怨,隔了轮回再见,过往嫌隙早被风尘磨尽。一路上,三女凑在一起说笑打闹,倒让漫长行程少了许多枯燥。
行至瓦岗寨时,又恰逢秦琼、程知节、罗成等人,一番投契相交,便在寨中暂歇了数日,才再度启程。
这般走走停停近一年,杨再兴一行终于在余姚附近寻到了甄宓。四人团聚正待返程金光洞,却听闻一则急讯:隋炀帝杨广被十八路反王困于四明山上,李渊之子李元霸正率军前往解围。
“瓦岗的兄弟怕是要吃亏啊!”杨再兴当机立断,领着众女改道驰援。
赶到四明山时,战局已呈一边倒——裴元庆硬接李元霸三锤,虎口崩裂败下阵来;李元霸拔腿欲追,秦琼等人忙挺枪上前阻拦,可不过数个回合,便皆被那对擂鼓瓮金锤震得兵器脱手,纷纷退开。
眼见友人遇险,杨再兴脚尖一点马镫,身形如箭般掠到阵前,反手取下背后赤月枪,枪尖斜指地面,沉声道:“李元霸,休伤我兄弟!”
李元霸见有人拦路,三角眼一眯,咧嘴傻笑:“好……又来个送死的!”
说罢,双臂一振,那对各重四百斤的擂鼓瓮金锤便带着呼啸风声,直砸杨再兴面门。这一锤力道何止千斤,地面都被锤风扫得卷起层尘土。
杨再兴不敢硬接,腰身猛地向后折成弓形,金锤几乎是擦着他鼻尖砸在地上,“轰”的一声闷响,泥地上被直接陷出两个数尺深的大坑。
未等锤势卸尽,他手中赤月枪已如灵蛇出洞,枪尖直刺李元霸持锤的手腕——专挑他力道转换的空当。
李元霸吃了一惊,忙翻腕收锤,金锤与枪尖相撞的瞬间,杨再兴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枪杆往上涌,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渗进枪柄缠绳。
他借势向后飘出丈余,双脚在地上连踩三步,每一步皆在地上留下个浅坑,这才稳稳卸去那股冲劲。
“嘿!有点意思!”李元霸来了兴致,提着双锤大步上前,锤影如墙般压过来,每一锤都奔着杨再兴要害而去,四百斤的金锤在他手里轻得好似柳絮,砸在地上便是一个深坑,碎石飞溅得四处都是。
杨再兴知道硬拼必败,索性弃了招式架子,赤月枪在手中舞成一团银花,专找金锤的缝隙钻。
时而枪尖点向李元霸膝盖弯,时而扫向他脚踝,逼得李元霸不得不回锤防守。
可李元霸力大无穷,即便回防,锤风也带着刚猛劲道,杨再兴每次格挡都要被震得气血翻涌,就连枪杆上的红绸都被震得猎猎作响。
转眼过了五十回合,杨再兴额角见汗,后背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他瞅准一个空隙,突然矮身,赤月枪贴着地面扫出,枪尖带起一溜火星,直削李元霸下盘。
李元霸双脚一跺,整个人竟凌空跃起半丈高,双锤交叉着砸向地面:“大叔,给俺躺下吧!”
这一锤要是砸中,杨再兴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旋身,枪杆在地上一点,身形如陀螺般避开锤落点,同时口中低喝:“刹那芳华!”
话音未落,枪影骤然变得又密又快,无数道血色枪尖同时指向李元霸周身大穴,看得人眼花缭乱——这招拼的就是快,要在李元霸落地前逼他变招。
李元霸果然被晃了眼,忙将双锤护在身前,“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挡开了大部分枪影,却还是被一枪尖擦过胳膊,划开道血口。
他彻底怒了,双锤舞得更快,锤风将周围数丈内的碎石都卷得飞起来,形成一道旋转的石墙。
杨再兴被锤风逼得连连后退,知道不能再拖,深吸一口气后,枪尖突然泛起一层淡红色光晕:“赤月狂舞!”
这招不再求快,而是枪枪带着刚劲,枪风裹着红光,竟硬生生撞开锤影,与金锤正面硬撼。
每一次相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杨再兴手臂发麻,却咬着牙不肯退,枪尖每次与金锤接触,都要在锤身上留下个浅坑。
李元霸打得兴起,双锤猛地向中间一夹,竟想将赤月枪生生夹断。
杨再兴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抽回枪杆,同时纵身跃起,枪尖直指李元霸头顶,声音如裂帛:“苍狼啸月!”
赤月枪在半空划出一道满月般的弧线,枪鸣之声竟真如狼啸般凄厉,枪尖凝聚的红光骤然暴涨,仿佛一轮血色圆月砸向李元霸。
李元霸脸色终于变了,双手握锤交叉举过头顶,“嘭”的一声巨响,金锤与枪尖狠狠撞在一起。
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炸开,周围观战的秦琼等人都被冲得后退数步。
烟尘散去后,只见杨再兴单膝跪地,赤月枪拄在地上,枪身微微颤抖,嘴角溢出血丝;李元霸则双脚陷进地里半尺,双锤垂在身侧,胸口微微起伏——竟是拼了个旗鼓相当。
片刻后,杨再兴撑着枪杆起身,扬声喊住攥着锤柄、眼里还冒着火的李元霸,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神秘:
“小兄弟且慢!我知你好战,可这世上能与你过招的对手,未必皆在中原。”
李元霸脚步一顿,三角眼一斜:“大叔,你啥意思?”
“你且过来。”杨再兴招手让他近前,故意压低声音,“海外有个荒岛,上头住的皆是些杀头的凶徒,个个蛮横得紧,身手好的也多。”
“其中最厉害的要属那拉古女王!此女不仅长得赛天仙,武艺更是邪乎,寻常百十名好汉都近不了她身——这般人物,元霸兄弟就不想抢来做个婆姨?”
此话一出,瞬间便戳中了李元霸的痒处。他连忙换了称呼,“哐当”一声将双锤扔在地上,几步跨到杨再兴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大石上,急道:
“娶不娶婆姨的,俺不在乎!只是……那啥女王真有这般厉害?较大哥你如何?”
杨再兴忙摆手,脸上堆着笑:“我可差远喽!那女王马上功夫了得,步战亦是顶尖!只是……元霸你这小身子骨若真遇上了,怕是要遭不住啊!”
“俺不信!”李元霸拍着胸脯,震得衣襟乱颤,“俺这金锤,单个便四百斤!这世间除了杨大哥你,没人能接下俺三……不,五锤来!”
杨再兴闻言,立刻顺坡下驴:“哟?这么说,这世上能跟女王过招的,还真非元霸不可了!”
“不过你记着,去了那国,见人拦路莫要客气——那些人阴得很,他们早已垂涎女王美色久矣!你若想跟女王打,得先将这些情敌都打服了,打怕了,他们才肯领你去见那女王。”
“俺记下了!”李元霸使劲点头,脸上露出憨笑,“这世上除了二哥,就数杨大哥对俺最好!待俺打赢了那啥子女王,便请大哥上那岛上转转,顺便住上些日子!”说罢起身抄起双锤,拔腿就要跑。
“元霸有心了!那岛上有一处大火山,我天生惧火,便不去了!”说着,杨再兴又忙喊住他,“哎!跑反了!得往东北方走,记得寻艘大船!小船可渡不了海,要被风浪打沉的!”
李元霸猛地刹住脚,抓过旁边小卒问清了东北方向,撒腿又跑,那对四百斤的金锤在他手里轻得像俩拨浪鼓。
杨再兴望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快步走到单雄信身边,声音沉了些:“单二哥,那傻小子认死理,真叫他单独自己去,指不定能否寻着。你可愿带些人跟着他?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单雄信一愣:“我?”
“正是。”杨再兴凑近低声解释了几句——既怕李元霸伤得人不够,也怕他遭人算计,有单雄信跟着,好歹能圆住场面。
况且,拿下小国后,治理也是个问题,总不见得直接丢与李元霸。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杨再兴不愿见到,单雄信日后与瓦岗众人沙场对决的一幕。
单雄信听明白后,点了点头,当即点了数百人马,朝着李元霸跑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处理完这事,杨再兴冲秦琼等人拱了拱手:“诸位兄弟,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他转身揽过甄宓、剑影、吕雯、春桃四女,脚下步法一错,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待回到金光洞,杨再兴第一时间叫来了杨继瑶,嘱咐她安顿好四女,自己则径直走进石室,关上石门——方才与李元霸硬拼那几记,他内腑已受了震荡,得赶紧闭关调息。
数年后某日,石室内的光晕随着杨再兴收功渐渐淡去。他的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真气,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他静坐片刻,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掺着点玩味,又有点了然:“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这世上,走同条路的不止我一个啊!”
指尖在膝头轻轻敲了敲后,他眸色沉了沉:“只是奇怪,这后世来人,怎的偏要往汉末钻?难不成……又是那双能搅乱时空的竖瞳,在背后捣鬼?”
这正是:乱世寻妻终聚首,枪锤对决显神威。时空波动藏隐忧,金光洞内思安危。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