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政见不同,一触即发,一灯和尚火爆脾气上涌,一声怒吼,舞起熟铜棍便砸,独孤策岂是好欺负之人,立即拔剑怒怼,挥舞重剑相持,两件重兵器相撞,激射火星四溅,双方含怒出手,手不留情,全力之下,双方俱被震飞,一时斗得平分秋色。
两人皆为天王公卿之下顶尖高手,平时素未谋面,不知对方根底,伸手一探,各自凛然,收起轻敌之心,剑棍泼开攻势,相互对攻,一灯向来嚣狂,方才被殷离连番针对,武功灵力都差了不止一筹之下,险被重创,如今遇到的对手与自己相当,自然不再甘心被动防守,与之招招抢攻,杀得难分难解。
独孤城坐拥数十万大军,麾下猛将如云,却全被各种原因调离在外,如今身边仅余一员大将也被敌将截斗,只余孤家寡人,独身面对众多对手,扫望四周,唯有白文山领衔诸人立在七彩虹桥之上,向着自己遥遥致敬。
独孤城微笑回应,当朝三王三公齐聚一堂,很久没有如此齐心协力,国师踏前一步,桃木蛇杖虚空一顿,遥遥叫阵道:“信王爷既然不听老夫劝言,君命不可违,那便唯有一战,你等若能胜出,我便撤除阴阳法阵。”
独孤城豪情万丈,朗声道:“一言为定!”炎龙嘶吼,张口吐出“雷炎剑”四周众人纷纷让出空场,翩翩虽有紫净瓶护体,亦飘然退到广场西侧一隅,唯恐被波及,此处清净,远离各处战场,提灯老妖三人随行,正中两大高人对阵,此战将决定全局胜负。
白文山四人尾随而至,不待铁三角成行,各自寻找对手战作一团,白文山与莫凡双战提灯老妖,七彩虹桥先行,丈许霓光呼啸破空,以廊桥之身当头猛砸提灯老妖,白文山万针葫中万针齐出,化作一条银针白练缠缚而至。
莫凡钢钩从左侧同攻,钩法精炼简洁,直截了当如长剑般横削,两人与精灵配合默契,全仗灵儿挡住提灯老妖天王之力,才能寻机与之缠斗,白文山更有灵宝“吞噬神盾”护身更兼自身念力无双,不逊天王,双重护卫之下,敢与天王争锋,维护莫凡不受伤害。
天王之威,白文山自然一清二楚,深明自己远非敌手,更无取胜之念,倚仗自己灵宝防御无敌,与敌周旋,使提灯老妖难以驰援他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提灯老妖因守护翩翩为要,又不欲与白家结仇,是以未下辣手,白文山心知肚明,如今形势已然不同,更须提防她与国师联手。
三角阵中,欧阳靖与燃灯正是对手,不相上下,双方均难胜个一招半式,又难以抽身而退,只得咬牙坚持硬拼。向雄一方原本便稍逊阿提半筹,加之伤势未愈,隐隐有发作趋势,付青龙顶替出战,向雄立于后方以做后援。
三角阵核心处正是维护阴阳法阵的翩翩,神灯门众高人协力压阵,更有天王提灯老妖在此,守卫严实,若无强援,若要胜之几无可能,一夜苦战,若非三天王齐至,国师府布下的天罗地网将一直立于不败之地,无法被破解。
郭动、秦摇与蓉姐看清形势,纷纷往三角阵处杀来,众人围住提灯老妖,唯有协力突破这里,方能制服翩翩,破解危局,翩翩端坐于光罩中施法,“紫净瓶”悬浮头顶,倾泻清冷的黑白清辉,将她裹着一团,如蒙上朦胧月色,肃穆庄重。
国师持桃木蛇杖猛然发难,乌黑木杖在空中遍布一层浓浓的暗影,铺天盖地,似乌云密布,独孤城今夜连番苦战,屡屡受挫,听从千山雪意见,不敢大意,对这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国师抱有戒心,小心应付,静观其变。
独孤城一改以往狂放不羁的霸气,手持“雷炎剑”重剑挥动轻飘飘似无物,赤炎如虹,将四周镀染一层红色光影,漫天乌光尽收眼底,国师迷幻杖影之中,一缕劲风似雷霆突刺,悄然无息钻入剑缝之中,毫无痕迹可循。
独孤城挥剑横挡,将那股侵入剑网灵力震散,剑身赤炎微微灼烧,一缕轻烟缭绕,国师灵力阴冷异常,比之独孤城阳刚赤炎灵气,另有一种诡异至极的阴暗气息,森寒彻骨,令人心颤不安,如幽冥黄泉中一缕冰寒。
独孤城赤炎灵力正与之截然相反,两股极端气劲平分秋色,令“雷炎剑”剑身赤芒留下一点暗斑,独孤王一催灵力,赤焰如炽,将森寒轻烟与暗斑震荡无形,挥剑如风,轻取国师肩头,能将重剑舞动于无物,乃独孤家绝学之根本。
国师蛇杖轻轻飘荡,杖尾横扫,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击中剑刃,撞击声如金石并奏,嗡然震响,桃木杖不知为何物制成,坚硬如铁石,“雷炎剑”劈斩其上,不落一丝瘀痕,国师被强力震退,飘飞数丈之外,踏空无痕。
独孤城一愣,心中莫名一阵犹疑,若非听见千王事先郑重其事交代,怎么也不相信国师竟如此不济,不及多想,顺势踏步如飞,随国师身退逼迫向前,重剑轻点数下,试探敌方作何反应,剑影遮盖对方面目,滑行如电。
国师蛇杖轻舞,遮盖四处剑锋厉影,身形轻盈迅疾,不与独孤城硬拼,绕走不休,独孤城心中明了,敌方明显乃示敌以弱,令自己难以估量其真实实力,只是方才对方阴寒灵力显露无形,精纯不在自己赤炎灵气之下,令自己暗生戒心。
国师不动声色,持桃木蛇杖伺机反击,杖影陡增几分凌厉,独孤城重剑连劈格挡,与木杖连连交击,国师力弱,被独孤城迫退,嘿嘿冷笑不语,阴鸷脸上不动声色,目光闪烁,虽留有余力,杖法依然不乱,颇为精妙。
国师不以力拼,任独孤城突进,消磨其锐气,一时间独孤城如鱼得水,攻势狂猛,剑影漫天,一柄重剑飘忽莫测,似狂风席卷山林,将国师吹刮的犹如丛林孤鹰,逆水行舟般寸步难行,唯有长杖紧紧护住身前数尺。
独孤城看似全力施为,实则暗中留有三分余力,以防不测,思忖国师所为,泰然处之,既然敌方有所隐藏,那便逼出对手拿出本事出来,重剑攻出去狂风暴雨,倾斜一空寒芒,如密布狂浪围绕国师四周奔腾耀舞。
国师嘴角泛一丝微不可察冷笑,桃木蛇杖织起严密织网,虽似明显处于下风,但在独孤城眼中,对方看似摇摇欲坠,似乎加一把力便能将之沉入气浪汪洋,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规律韵味,与自己无边灵力肆虐中融入一体。
独孤城心中犹疑不定,虽然知道国师非此寻常,自己刻意试探之下,竟也未能顺利寻到些许破绽,对方似有所持,劣势中依旧气定神闲,任自己妙招纷呈,看似躲避之中惊险至极,却又总能绝处逢生,意外逃出生天。
独孤城见多识广,经验老到,对方避战之下,竟不能势如破竹,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将之扫荡,隐然觉察到一丝压力,重剑一改快势,逐渐慢悠悠劈斩,虽然以飘叶轻盈曼舞,实际贯注灵力之下,重逾万钧石山。
独孤城意欲寻国师灵力对决,缓缓逼迫向前,剑招不缓不急,国师压力顿敛,逐渐恢复势均力敌之态,杖影迷离,对重剑寻求重击置之不理,虚多实少,绕剑锋而行,招行偏锋,诡异而飘忽,似空中罩上一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