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受灰衣人所震,来不及追杀土天尸,被其他三行天尸围攻,三色光刀一拥而上,对千王施加压力,解同伴压力,千王踏空翻飞,回劈一道气剑,将追身而来的各道气刀击散,一路啸风四起,气浪回荡,挡开各路天尸。
土天尸惊魂未定,脸色惊怒,犹疑不定望向凛凛如天神般千山雪,五人夹击,稍一迟缓便被他击穿防线,幸亏四人反应迅速,更兼灰衣人武功高强不逊千王,方才转危为安,胜负只在一线之间,令人思之后怕不安。
机会转纵即逝,千山雪微感失望,望向缓缓逼来的灰衣人,暗自沉吟,此人不除,只怕就算破了五行法阵,依然会被他纠缠不清,破坏今夜大事,自己若只是想突围,早已脱身而去,唯有驱散这些天尸,方可集中火力破了阴阳法阵。
千山雪引开鬼王与五行天尸,少了那六大高手,围绕翩翩四周顿时空荡不少,独孤城独身一人在前,广场一人纵身飞来,落在独孤城身后,正是御林军大统领孤独策,低声道:“王爷,无敌正赶去空天军营地,调遣援军去了。”
国师冷眼望着他们窃窃私语,面露冷笑,似乎一切了然于胸,独孤城瞥了一眼对面,改为传声问道:“御林军众头领为何不在此处主持军务?今夜原本由你在此主持大局,为何只见这些本事低微的兵卒,不见有高人压阵?”
独孤策亦传音回话道:“王爷有所不知,皇上命少宰大人在宫中设立庆功宴,将御林军三品以上官衔的全部留在东殿,逐一点名验明正身,记录在册,脱身不得,属下知道事关重大,广场之上无人主持大局,只得冒死利用幻术将亲卫化身为我留在宫中,才得以来此安排事宜。”
独孤城“嗯!”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如此布局,竟连我们独孤家都如防贼一般对待,陛下这是怎么了?”英雄气短,独孤王一声慨叹,无可奈何,自己两朝元老,与秦王同为受先帝托孤,如今一人已逝,莫非自己也要步入后尘么?一念及此,心灰意冷。
独孤王回过头望向激战中的千山雪,又自暗叹一声,自己陷于鬼王与五行天尸重围,难以脱身,更与灰衣人短暂联手,深知其灵力深不可测,而今千王凭一己之力独斗众多高手联手,仍然游刃有余,更生挫败之感。
再也不见当年那毛头小子千山雪,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内敛的千王,更有下方一样杰出的后起之辈白天阙,后辈推前浪,曾经的秦王就是这样一步步将他踩在脚下,自那次登天渊一战,雷龙被斩,自己便再也没有恢复。
独孤城回忆往昔时光,缅怀逝去的雷龙,往日自己倚仗雷炎双龙,也曾经屹立在武道之巅,懊恼心情掠过,国师阴沉声音传来:“王爷,凡事三思而后行,陛下伤重不醒,无法传达圣意,勿要坏了圣上好事。”
独孤城回过神来,冷然以对道:“我意已决,国师回头是岸,此事有违天和,损耗国运,事后我自当向圣上明谏缘由,凡事以国家安危为重,国师也是明理之人,为国为民为己考虑,停了这祭天法阵,圣体之事另想他法吧。”
国师摇头叹道:“王爷既然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可说,陛下圣体若能恢复,唯有此法,故此事必行。”国师道完,伸手示意,众国师府与神灯门人如听号令,纷纷擎出兵器,眼神不善望向独孤王与独孤策,四面围合而至。
远处突然传来白王一声厉喝道:“不可!”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团白光似天外陨石快速弛来,直指维持“江山图”的晏卿离三人,挟裹一路如狂劲气,乳白星环熠熠生辉,目光所及竟看不清莲身细节,速度之快望之侧目。
“莲花台”之威众人皆知,无人能挡,众人惶然围观,“轰!”一声震响,莲台悍然撞在晏卿离三人护罩之上,炫光迷离,五行气光激荡,喷涌五色霓浪,缭绕乱舞,维稳多时的光罩再受重击,“江山图”震荡不休,涟漪四起。
幸亏白王助力“江山图”修整多时,晏白衣三人念力灵力有所恢复,强力维持之下,比之先前不敌坠落之时稳固不少,“莲花台”回旋翱翔,转瞬之间,拉开数十丈开外,在空中呼啸盘旋,遥遥以对,抓紧时间蓄力,以待全功。
国师悄然挡住独孤城,四处群情汹涌,远处白王倏然收了法相,持枪飞空,“江山图”摇荡片刻,被琴师三人合力,重新稳守上空,莲台蓄力已至巅峰,乳白光晕熠熠生辉,陡然发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厉电般白影,如飞撞来。
白王挺枪抢身向前,“游龙枪”旋舞如飞,一声厉喝更增如狂气势,枪出如龙,斜刺里旋枪直刺,轰然击中莲台,以神力单挑灵宝,两相对撞各自抛飞,“莲花台”威力无边,亦被白王以血肉之躯挑飞十数丈,翻滚不休。
白王已经试过莲台,知道以力不能破之,翻身卸掉反震之力,折向反冲,不待“莲花台”起势,疾速靠近,距丈许之处,悠然站定,进退之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在空中静立,与虚空溶于一体,非天王不能为之也。
“莲花台”去路被封,莲瓣微启,无面人人面紫光闪烁,冷哼一声道:“白王好有雅兴,为何一直对我纠缠不放?莫非做了大楚的王,便忘了自己该做的事么?于己之利,你应当袖手旁观才是,于国之利,你更应当助力破了江山图,让楚帝取其所需才是。”
白王眉头一皱,似有犹豫之心,未及片刻又面色宁静,朗声道:“国非一人的国,民乃天下的民,大丈夫自当是非恩怨分明,岂能牵涉无辜,纵然抉择千次万次,我心不会更改,请你与我同念,留下一片清平净土。”
无面人哈哈狂笑,愤然道:“我与楚怀山仇深似海,怎会任你只言片语就改变主意,但凡我门下之人,必将视楚国为敌邦,与敌为善必殃及己身,若不将楚国杀得鸡犬不宁,闻风丧胆,又怎么消解我心头之大恨?”
白王闻言默然,沉声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会向你证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更好的选择,如今大路朝天,各选一条,非是我有意针对,请恕我无礼了。”两人窃窃私语,声音低微,外人不能听闻,似乎隐瞒着什么。
独孤城见白王出手,单挑至宝白莲,心中忧虑更减了一分,这“莲花台”无人能破,哪怕自己也被无面人灵宝白莲子所伤,除了白王出手只怕无人能敌之,今最为头痛的强敌被阻于外围,正中只剩国师府神灯门众人。
这边国师府一灯和尚率先发难,脾气火爆如如他只一声怒喝道:“打便打,讲什么道理都没用,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王爷既然不肯接受王化,那便绑了你去陛下面前治你不听圣命之罪,到时莫怪国师府不记同僚之情。”
一灯以下犯上,独孤城怒火中烧,正待开口,一旁独孤策忍受不住,抢先开口道:“哪里来的疯和尚,在这里乱嚼舌根,也不怕风大闪了腰,你们国师府向来胆大妄为,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假借圣旨,祸害百姓。”
独孤策跃身出阵,指着一灯和尚一通训斥,御林军向来不与外界纷争,自守皇宫外城一亩三分地,国师府又一向谨小慎微,隐藏实力,与外界和睦共处,少有纷争,非到万不得已不会撕破脸皮,如今形势已变,风云变幻,矛盾悄然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