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婉笑着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的笔记本,是她平时用来记拍戏心得的,封面上还贴着一张小小的 “灵汐花” 贴纸。“我昨天就查了《长安雪》的历史背景资料,比如 1937 年长安沦陷前后的社会状况,还有当时文人西迁的路线和故事,我都记在笔记本里了,等明天我整理好,给你带过来,咱们一起研究沈知远这个角色。他从象牙塔里的儒雅学者,到战火中护书千里的文人战士,这个转变不能太突兀,需要很多细节来支撑 —— 比如没打仗的时候,他说话可能会慢一点,带着文人的从容;打仗之后,他说话会更坚定,甚至有点急促,但整理古籍的时候,动作还是会很轻柔,这些都得慢慢抠。”
白露也跟着说:“我明天就去横店老街的超市买食材,你不是爱吃番茄鸡蛋面吗?我到时候给你做,再煮点银耳羹,放两颗红枣,能润喉,省得你排练的时候总用嗓子,把喉咙喊哑了。对了,还要给你准备一个暖手宝,话剧中心的排练室肯定没房车暖和,你排练的时候揣着暖手宝,就不会冻着手了。”
姜柏宸看着眼前叽叽喳喳讨论的三人 —— 呵呵举着手机,还在刷着粉丝的评论,时不时发出 “哇” 的惊叹;林星婉低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认真地规划着探班时间和剧本分析重点;白露靠在他身边,眼里满是笑意,还在琢磨着要给他做什么夜宵。他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得发胀,连之前对 “演好沈知远” 的那点忐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伸手把白露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伸手拍了拍呵呵和林星婉的头,笑着说:“有你们在,我感觉演好沈知远更有信心了。等三个月后话剧演出的时候,咱们四个一起去剧场,坐在第一排,好好看一场沈知远的故事,看完之后,咱们再去吃一顿火锅,就像上次在房车煮火锅那样,边吃边聊,好不好?”
“好啊好啊!” 呵呵立刻答应,掏出手机说,“我现在就去咱们《云境仙途》的超话里发帖子,告诉大家‘云境四人组’会一起支持柏宸哥的话剧!还要拍张咱们四个的合照发上去,让大家看看咱们多团结!露露姐,你快把毯子裹好,别着凉了,我去拿手机支架!”
林星婉也拿出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 “沙沙” 的声音:“我先把探班的时间记下来,每周二和周五怎么样?这两天咱们的戏份都比较少,收工早,刚好能去话剧中心待一会儿,帮柏宸哥看看排练效果,比如他的语气是不是符合沈知远的状态,动作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白露靠在姜柏宸怀里,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手机里《长安雪》的海报 —— 黑白照片里,长安城墙下的雪静静落着,仿佛能听到雪花落在棉衣上的声音。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住姜柏宸的手,轻轻捏了捏。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房车的顶上,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像在说悄悄话;房车里的暖炉烧得正旺,橘色的火焰在炉子里跳动,把整个空间都烘得暖暖的。橘子糖的甜香、羽绒服上的雪气、暖炉里炭火的味道,还有四人的笑声混在一起,酿成了横店冬夜里最温暖的味道。
姜柏宸低头看着怀里的白露,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默默想着:有她在,有这两个叽叽喳喳却真心为他开心的朋友在,不管是话剧排练时遇到的困难,还是未来的日子里可能出现的挑战,他都有底气去面对。因为他知道,总有一群人,会站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把每一个角色都演好,把每一段日子都过得温暖又热闹。
横店的清晨总裹着一层朦胧的薄雾,像给整个片场罩上了一层柔软的纱。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带着暖意洒在 “云境仙途” 的片场时,姜柏宸已经蹲在白露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她系戏服的腰带。淡紫色的纱裙垂落在地,裙摆上银线勾勒的灵汐花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他指尖轻轻抚平裙角的褶皱,生怕弄坏了精致的绣线。抬头时,刚好撞进白露含笑的眼眸里 —— 她的眼里映着晨光,也映着他的身影,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今天拍‘灵汐救墨渊’的戏,要从假山上往下跳,吊威亚的时候一定抓紧,我在下面盯着你。” 他的声音裹着清晨的微凉,却满是化不开的暖意,手指还不忘帮她把领口的丝带系得更松些,“上次你说威亚带勒得慌,我跟道具组说了,今天给你换了宽一点的,要是还不舒服,随时跟我说。”
白露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耳垂:“知道啦,墨渊上仙。不过你也得注意,等会儿拍你被魔尊打伤、摔在石头上的戏,别真的磕到了。”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糖纸包得整整齐齐的润喉糖,指尖捏着糖纸转了个圈,才剥开塞进他嘴里,“昨天你帮我对‘灵汐认错’的台词,到后半夜嗓子都有点哑了,这个是蜂蜜柠檬味的,含着能舒服点。”
姜柏宸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捏了捏:“还是我们家灵汐细心。” 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被旁边抱着保温杯的呵呵用手机偷偷拍了下来,她还不忘压低声音跟林星婉说:“你看他们俩,每天都跟演偶像剧似的,甜得我牙都要化了!”
等开拍时,白露被工作人员系上威亚,缓缓升到假山上。往下看时,总能看到姜柏宸站在摄像机旁,目光紧紧跟着她的身影,像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有一场戏需要她假装被魔尊的法术击中,从高处直直跳下,姜柏宸在下面张开双臂,虽然知道有威亚保护,却还是忍不住绷紧了神经,指节都泛了白。当白露稳稳落在气垫上时,他第一时间冲过去,无视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接过她递来的手,轻轻揉着她手腕上被威亚带勒出的红印:“是不是勒得疼?我等会儿再跟道具组说,把里面的海绵垫再加厚点。”
白露摇摇头,靠在他怀里喘了口气,额头上的碎发都被汗浸湿了:“不疼,就是有点晕,刚才往下跳的时候,风刮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她抬头,趁着大家收拾道具的间隙,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又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快速退开,脸颊泛红:“赶紧准备你那场戏吧,别被导演看到了,等会儿又要调侃咱们。”
午后的阳光变得炽热,晒得片场的地面都发烫,工作人员在休息区搭起了遮阳棚,还搬来了大风扇。姜柏宸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拿着《长安雪》的剧本,书页上已经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注 —— 红色是语气重点,蓝色是情绪转折,黑色是需要查史料的细节。白露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帮他扇着风,扇叶转动的声音混着远处的蝉鸣,格外惬意。
“沈知远这段独白,你再试试放慢语速,” 白露指着剧本上 “长安的雪落了又化,可这些典籍不能丢,它们是祖宗留下的根” 这句话,指尖在字上轻轻点了点,“这里要带着点对长安的怀念,还有护书的坚定,就像你上次演墨渊说‘我会用性命守护云境众生’那样,但又要更柔和一点 —— 墨渊是战神,语气里有霸气,可沈知远是文人,得藏着点书卷气,哪怕着急,也不会大吼大叫。”
姜柏宸顺着她的思路念了一遍,语气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细腻的怅然。他放下剧本,伸手握住她扇扇子的手,把扇子轻轻按在腿上:“累不累?别扇了,风扇吹着就够了,你手都酸了。” 说着,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你看,我这不是挺凉快的吗?再扇下去,我都要感冒了。”
白露被他逗笑,靠在他肩膀上,一起翻看剧本上的批注。看到姜柏宸在 “沈知远抱着典籍躲进山洞” 那段画了个问号,她好奇地问:“这里怎么了?” 姜柏宸指着句子说:“我在想,沈知远那时候又冷又饿,抱着典籍的动作应该是怎样的?是把书护在怀里,还是紧紧攥着书角?我查了资料,那时候的典籍都是线装的,很容易散页,所以他肯定会特别小心。” 白露点点头,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写下 “沈知远护书动作:双手抱书,指尖扣住书脊,贴近胸口”,还画了个小小的示意图:“这样你排练的时候,就能照着这个动作练了。”
傍晚收工后,两人没有立刻回房车,而是沿着片场旁边的小路散步。小路两旁种着高大的白杨树,叶子在夕阳下泛着金黄,风一吹就沙沙作响。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姜柏宸牵着白露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她常年练打戏、握剑磨出来的,他总说这是 “灵汐的勋章”。
“等《云境仙途》拍完,咱们去话剧中心旁边租个房子吧,” 他忽然说,语气里满是期待,“我看了地图,那边有个老小区,离话剧中心就五分钟路程,楼下还有个菜市场,早上能去买新鲜的菜。这样我排练完,就能立刻回家陪你吃饭,不用来回跑,也不用让你总等我到半夜。”
白露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好啊!我还能在房子里给你准备夜宵,比如你爱吃的番茄牛腩,我查了食谱,用砂锅慢炖两个小时,肉会特别嫩;还有红枣桂圆粥,你排练费嗓子,喝这个能补气血。对了,咱们还要买个大书架,把《长安雪》的剧本、你查的抗战史料,还有我帮你整理的角色分析笔记都放进去,这样你想翻的时候,随手就能拿到,不用再到处找。”
两人越聊越起劲,从房子的装修风格聊到要买什么样的窗帘,从早上谁先起床煮咖啡聊到晚上谁洗碗,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房车门口。姜柏宸打开车门,先让白露进去,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盒子上还系着粉色的丝带:“今天道具组做了一批‘灵汐花’的发簪,说是给女演员做造型用的,我跟他们要了一支,觉得这个最适合你。” 他小心翼翼地把发簪拿出来,发簪的簪头是银制的灵汐花,花瓣上还镶嵌着小小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着光。他让白露转过身,轻轻把发簪插进她的头发里,退后一步,双手叉腰打量着:“我们家灵汐,戴什么都好看,比戏里的造型还美。”
白露对着房车镜子照了照,发簪斜斜插在耳后,刚好露出一小片花瓣,她转身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那你以后演沈知远的时候,我也给你准备个小礼物。我托朋友找了一块紫檀木,想让木匠师傅做一支钢笔,就像你说的,沈知远总带着一支笔,走到哪都要记笔记。我还想在笔身上刻上‘以文为盾’四个字,这样你拿着它,就能想起沈知远的初心了。”
“好。” 姜柏宸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吻里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不管是墨渊还是沈知远,不管是拍仙侠剧还是演话剧,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小温暖填满了两人的生活。拍夜戏时,片场的风特别凉,白露会把暖手宝塞进姜柏宸的口袋里,自己则裹着他的黑色外套 —— 外套很大,能把她整个人都罩住,还带着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