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您前几天跟我说,沈知远每次遇到困难,比如看到典籍受潮、或者队友打退堂鼓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摩挲书脊,这个细节能体现他对典籍的依赖。我这两天一直在练,可总觉得动作太刻意,像是为了做而做,您能不能再给我示范一下?我想看看您是怎么把这个动作和心里的焦虑、珍视融在一起的,是不是我太关注‘摩’的动作,反而忘了‘情’了?”
王进松老师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站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线装书 —— 正是之前在京都老街买的文人书信集 —— 模拟起沈知远遇到典籍受损时的场景。他眉头微微蹙起,不是夸张的紧绷,而是带着文人特有的克制,双手轻轻捧着书,拇指和食指缓慢地在书脊上摩挲,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珍宝,指尖偶尔会停顿一下,仿佛在感受书脊的纹路,又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那动作里,既有对典籍的心疼,又有面对困境的焦虑,还有一丝不愿放弃的倔强,每一个细微的幅度都恰到好处,没有半点刻意。
姜柏宸看得格外认真,眼睛紧紧盯着王进松老师的手,连呼吸都放轻了,还下意识地抬起手,跟着在空中轻轻滑动,嘴里小声念叨着:“慢一点,再柔一点,手指要贴实,不能飘…… 心里得想着书要是坏了,文脉就断了,这样动作才不会空……”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自己的手势,从一开始的僵硬,慢慢变得柔和,眼神也从最初的专注,渐渐多了几分角色的情绪。
姜柏宸的悟性非常的高,很多事情都是一点就通,非常的迅速,这也是他演技的无敌。
不过他的演技,确实是无敌的,不夸张的说,他甚至要比这些老师的演技还要好,甚至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的那种。
等王进松老师示范完,姜柏宸立刻上前,双手轻轻接过那本线装书,放回桌上,然后躬身道谢,语气里满是感激:“谢谢王老师!我刚才终于明白了,这个动作不是单纯的‘摩挲’,而是‘触摸’—— 是沈知远在通过书脊确认典籍还在,也是在给自己打气。我之前就是太想把动作做标准,反而忘了动作背后的情绪,所以才显得生硬。现在我知道了,先有‘情’,后有‘动’,情到了,动作自然就对了。”
“你能明白就好,” 王进松老师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着说,“演戏没有捷径,就是要这样一点点抠细节,把每个动作、每句台词都跟角色的心思绑在一起,才能把他演活。你肯花时间琢磨这些‘小事’,不急于求成,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休息时间,其他年轻演员大多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聊几句家常,姜柏宸却拿着剧本,轻手轻脚地走到葛幼老师身边,生怕打扰到她看剧本。他先在旁边站了几秒,等葛幼老师抬起头,才轻声问道:“葛老师,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跟您请教一下,沈知远在跟苏晚告别的那场戏里,您觉得他的情绪应该更偏向不舍,还是更偏向对护书的坚定呢?我之前排练的时候,总觉得这两种情绪没平衡好 —— 有时候太偏向不舍,说‘此去不知归期’的时候,语气软得像要哭了,显得沈知远太软弱,不像能扛事的人;有时候又太偏向坚定,说‘典籍不能丢’的时候,语气硬得像块石头,又觉得少了点文人的柔情,好像他心里只有书,没有苏晚了。您经验丰富,演了那么多情感戏,能不能帮我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过渡’上?”
葛幼老师放下手里的剧本,推了推眼镜,耐心地跟他分析:“柏宸,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说明你不是在‘演情绪’,而是在‘懂情绪’。沈知远这个角色,难就难在他既是文人,有柔情,又是护书人,有担当,这两种特质不是对立的,而是融在一起的。你可以试试这样调整 —— 台词的前半段,比如‘苏晚,此去路途遥远’,语气可以软一点,眼神里带点愧疚,毕竟他是丢下爱人去冒险,这份不舍是真的;到了‘战火未平,我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可以稍微停顿一下,深呼吸,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然后说‘但典籍不能丢’的时候,语气慢慢提起来,眼神从‘不舍’转到‘坚定’,但不是突然的转变,而是像朝阳慢慢升起一样,一点点亮起来;最后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带点温柔,让观众知道,他的坚定里,也藏着对爱人的承诺。这样一来,两种情绪就能循序渐进地过渡,既不软,也不硬,刚好是沈知远该有的样子。”
姜柏宸一边听,一边飞快地在剧本上做标注,用不同颜色的笔划出情绪的转折处:“‘路途遥远’—— 软,愧疚;‘不知归期’—— 停顿,深呼吸;‘典籍不能丢’—— 提气,眼神亮;‘等我回来’—— 柔,带承诺。” 他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情绪曲线,从低到高,再到温和的收尾,然后抬头看向葛幼老师,眼神里满是请教的意味:“葛老师,您看我这样标注对吗?是不是在‘提气’的时候,不能太猛,要留一点文人的克制,不然就不像沈知远了?”
“太对了!” 葛幼老师笑着点头,“你抓得很准。沈知远的‘坚定’不是武将的‘刚猛’,而是文人的‘韧’,所以提气的时候要稳,不能急,眼神亮起来也要柔和,不能锐利。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对角色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姜柏宸连忙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准备记录更多细节,语气依旧谦逊:“谢谢您葛老师,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谱了。我一会儿排练的时候试试这个方法,要是情绪过渡还是不自然,或者哪里太刻意,再向您请教,您别嫌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