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会现场吵吵闹闹的,杜若蘅只看到那两人交头接耳并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但从李月梅的眼神,她就知道估摸着他们不是算计自己的钱,就是算计自己的银钱。
她偏过头对红豆说道:“让你哥跟着那两个人,查清楚他们是在哪里落脚,可不能让魏家小将军再消失了。”
不再是“燕山”,而是“魏家小将军”,红豆总觉得自家小姐似乎已经下了某种决心。
等魏燕山他们离开后,青岩就跟了上去。
主仆三人最后在道观的山脚汇合。
“小姐,已经探明了,他们就住在不远处的村子里。”青岩想到刚刚查到的事情就愈发气愤,正犹豫要不要和自己小姐说清楚。
杜若蘅坐进马车里,对着赶车的青岩道:“今天这帘子暂时不下,你就把今天查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我说清楚。”
青岩跟着魏燕山进了村子后,装作路人在村长家歇脚闲聊,不到一刻钟就问了个七七八八。
李月梅比魏燕山早回来半个月,而且已经怀孕差不多七八个月了。
“哼!原以为这魏公子是个坦荡之人,没想到竟然干这样的事情。”红豆听到李月梅这么大的月份,立刻就骂了起来,只是骂过以后便是担忧,“小姐,你看这事......”
“既然魏家的小将军没死,而且又马上要有孩子了,自然是要让他们认祖归宗的。”杜若蘅杜若蘅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之前早已没有连日的忧愁,只剩下急需发泄的恨意。
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之前的玉佩信物。
“咔!”玉佩竟在杜若蘅的手中断成了两节。
红豆不认为自家手上能这把子的力气,连忙拿过玉佩查看。
这才发现了端倪,原来这玉佩的中间居然是用一种廉价物品注心填充的。
任凭外面过着多好的玉料,其实芯子原就是烂的。
而从中断裂的地方, 也其实早就满布细小的纹路,只是玉佩的外围用一根极细的金丝箍着才没有散架。
之前,因为很珍惜魏燕山送的东西,所以杜若蘅基本都是把这东西收到首饰盒的。
今天来给对方做法事,才拿了出来。
“呵!玉佩是劣质的,情意是假的,说不定人也是烂的。”杜若蘅自嘲地说了这一句后,便又精神抖擞地道,“魏家虽然已经默认了魏燕山亡故,可到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有不心疼的。
如今人找到了,不仅没死,而且还有了妻子跟孩子,这是大好事呀!可不能光我们知道!”
魏家从来不是铁板一块。
看着从军得到的爵位只有一个,但是儿子孙子一大堆,本来有魏燕山在,魏家倒也安稳。
但是自从他“亡故”,这很多人就都起了逐鹿中原的心思。
似乎是想到什么,杜若蘅突然笑了:“我原以为魏燕山是个耿直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用隔岸观火这招,死不死,回不回魏家先不说,
他一出事,他的亲兄弟、堂兄弟倒是先乱成了一团,我听说已经有人躺下了?”
赶车的青岩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话题:“可不是!听说前些时候,已经有一个从高台摔下来,好像连脑浆子都流出来了!”
“咦~!你快别说了,太恶心了!”红豆立马阻止对方说下去。
杜若蘅则是左手托腮,趴在车窗上往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让慈云观的观主给魏家去一封信,就说在观中偶遇了一位酷似魏燕山的附近村民。”
慈云观的观主算得上是杜若蘅的师兄,所以这点忙他自然是会帮忙的。
“这么直接吗?”红豆以为小姐对魏燕山干点报复的事情,毕竟如果对方回了魏家过了明路,就不好下手了。
“先散消息,后送信。”杜若蘅补了一句,“魏家多的是想让他倒霉的人,而且由那些人下手,才更有意思。”
“是!”青岩把她们送回杜家之后,便着手去办这些事情。
而杜若蘅则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这日她正在修剪屋里的盆栽,就听到自己院中吵吵闹闹的。
刚想训斥几句,就看见二房的大堂嫂带着丫鬟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的大妹妹啊!你如今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做这些呀!”大堂嫂一边说着,一边就上前来薅杜若蘅,想把人往外面拉,“快快快,魏家来人了。”
手中还拿着剪子,杜若蘅技巧性挣脱了大堂嫂:“这些天的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是他魏家的错,你们着急做什么,我这手里还拿着剪子呢!莫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