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杜若蘅而言,她是在警告霍骁野,可是对某个人来说,这娇嗔似的眼神,倒像是奖励。
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就激动的起来。
轻咳一声,霍骁野越俎代庖地吩咐红豆道:“红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我和你家小姐有事情谈,你先出去吧!”
红豆看了一眼杜若蘅,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倒也没有停留,便出了房间,还顺道把门给关严实了。
等人一走,霍骁野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床位,亲昵地喊着杜若蘅的乳名:“宁奴,你陪我睡几个时辰吧!我为了早点来见你,带着伤一天一夜未睡。”
方才为了怕杜若蘅担心,所以没有承认自己连夜赶路的事情,这会儿觉得多说几句能让对方心疼,所以霍骁野说得毫不避讳。
“每次都是这样,伤好了就往外出溜,受了伤又回来!”杜若蘅气得牙根痒痒,顾不得这人还伤着,便在他腰腹处狠狠地拧了一把。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霍骁野趁机又发出呻吟的声音,一副伤口又扯到的样子。
杜若蘅也是关心则乱,连忙俯身过去:“哪里疼,是不是还有其他伤口?”
霍骁野连忙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不敢动作太大扯到伤口,所以有些慢。
不过这也不会影响结果,毕竟顾及到对方的伤口,杜若蘅也没敢挣扎。
美人在怀,霍骁野心神荡漾间,又忍不住提了新“要求”:“宁奴,你唤我一声鹿郎好不好?都好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
鹿郎是霍骁野的乳名,取福禄双全之意。
情到浓时,总有些不与外人说的小情趣,互相叫乳名便是其中之一。
“都伤成这样的,还有这心思!”杜若蘅戳了戳对方额头的青紫处,“闭上眼快睡,我都快困死了。”
可是霍骁野却用带着雾气的眼神,看着杜若蘅,那样子看着委屈极了。
杜若蘅见此情景忍不住调侃道:“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哪来还有永州别驾大人的样子,别你那些下属知道了,得笑话死你。”
“我不管,我就要听你喊我鹿郎!”霍骁野此时体热还未退,所以烧得有些糊涂了,“再说了,我挣这颜面做什么,我要娘子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似乎是怕杜若蘅不信自己的话,霍骁野此时表情正色,整个人透着一股近乎虔诚的认真:“宁奴,无论是我走多远,我都会回来,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的事情,我已经和我舅舅说过了,等这次回了永州城,我们就成亲,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们生生世世都该做夫妻。”
说得越多,意识就越模糊,毕竟霍骁野确实累了,但未能听到那声“鹿郎”,迟迟不肯睡去。
轻叹一声,杜若蘅拍了拍爱人的背脊,在他耳边轻轻唤道:“鹿郎,睡吧!我守着你!”
霍骁野这才心甘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房中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大半,只留下了一盏烛台还亮着。
烛火摇曳中,杜若蘅看着身边渐渐呼吸平稳的青年,忍不住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霍骁野的情景——满身是血,双腿已残,只能靠双手爬行,但那眼睛却凶狠得惊人。
就好像夜晚狩猎的野狼,充满了戾气。
这两年的时间相处下来,霍骁野倒是温和了不少,只是好像愈发对自己依赖了。
反握住对方手指,呢喃了一句:“傻子!”
到底已经夜深,杜若蘅便也慢慢睡去了,只是在她睡着以后,本该已经熟睡的人,这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忍着倦怠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并且吻了杜若蘅一下,才心满意足地再次闭上眼睛。
在这间药香弥漫的房间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被烛光拉得很长很长。
第二日一早,住在外院的青岩发现往常早该开门的内院迟迟没有打开,便有些担心。
可按规矩,他又不能随意进出内外院,正当纠结要不要闯门的时候,就看着妹妹红豆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站在刚刚打开的内院门口。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青岩看着眼下的乌青,来了一句,“这么重的黑眼圈,不像是没睡好,倒像是被人打了!”
红豆:...( _ _)ノ|哪有这么咒自己妹妹的哥哥?
“被人打的人不是我!”只一句红豆就算把话说明白了,毕竟霍骁野和青岩也算熟人。
青岩马上就懂了:“霍骁野又来了,他怎么就一点都忍不了呢!眼瞅着最多还有三天的路程,我们就要到永州了,他跑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