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的朋友赶紧说:“三哥,我问个事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马永珍的北京人?”
“马永珍?不认识。”
李满林纳闷,“咋了?”
“这小子骗了我哥们5100万!说是进建筑材料,钱打过去人就没影了。”
朋友赶紧说,“他开一辆凌志570,挂着京A5个9的牌照,你认识这车牌不?”
李满林一听这牌照,心里立马有谱了——这不就是马三那小子的车吗?但他嘴上不动声色:“这车我也不认识。他骗你哥们,还叫马永珍?”
“对啊!关键是他提到你了,说跟你认识,还说你给他拿过古墓里的酒,跟我哥们一起喝的。”朋友赶紧补充。
李满林心里暗骂马三这小子瞎提自己,但嘴上可不能认:“扯淡!谁冒充我名呢?我压根不认识这号人!”
“那行吧三哥,不认识就算了,我再打听打听。”
“嗯,挂了。”李满林“啪”地挂了电话,心里琢磨着:马三这小子可以啊,骗到天津去了,还敢扯我名头,回头得问问他这事儿。
电话那头,韩成听完朋友转述,脸“唰”地一下白了——李满林也说不认识马永珍,这就说明从一开始就是个局!他手里攥着手机,指节都捏白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这才彻底明白:自己是真让人给骗了,5100万打了水漂,还得跟背后那七个投资人交代,这日子没法过了!
撂下电话,李满林心里头暗骂:“他妈的,这马三儿可真行啊,敢骗人家五千多万,还敢把我给拎出来当幌子!”他当即就把电话回拨给了马三。
“喂,马永珍不?”李满林一开口就带着火。
电话那头马三懵了:“啥玩意儿马永珍?你说啥呢李哥?咋的了这是,谁跟你提马永珍、这些乱七八糟的?啥马永珍啊??
你不知道这名号是咋回事?还在这儿跟我装糊涂是不?”
“装你奶奶个腿!”李满林嗓门瞬间拔高,“就你那马永珍的破名号,骗了人家五千万,完事儿还敢提我?说你认识我李满林?是不是你干的?”
马三这才慌了神:“不是,李哥,你咋知道这事儿的?”
“人家都打我这儿来问了!”李满林气得直骂,“你他妈骗人就骗人,提我干啥?人家问我认不认识你,你说我咋整?”
马三赶紧追问:“那你咋说的啊?”
“我能说认识吗?”李满林冷笑一声,“咱哥们关系是好,但你这事儿干得也太不地道了!我告诉你马三儿,你骗了五千万,最少得给我拿二百万过来,听见没?你要是不给,这事儿我就给你捅出去,让道上的人都知道你马三儿是个啥人!”
马三一听这话:“不是李哥,你这是干啥啊?”
“少废话!”李满林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马三没辙,只能应下来:“行行行,等我啥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还不行吗?二百万就二百万。”
“你记着,少一分都不好使!”李满林撂下狠话。
“放心吧李哥,保准给你送过去。”马三赶紧应承。
“那行了,挂了。”李满林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马三儿心里也犯嘀咕:“他妈的,这才刚开始找我?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找着!”他这边压根没当回事,收拾收拾就藏了起来。
另一边,韩城带着人找了马三七八天,愣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手下的人都犯迷糊:“韩哥,这马永珍到底是谁啊?”
韩城也琢磨着:“肯定是假名!查车牌照也没线索,这小子藏得够深的!”
就这么耗了七八天,那边的老板赵占军把电话打过来了,一开口就急吼吼的:“喂,韩哥啊,啥意思?那批建筑材料咋还没进货?我听说七千万都给你转过去了,你不进货搁那儿干啥呢?咱这工期多紧你不知道啊?”
韩城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实话:“占军啊,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生气。”
“啥事儿啊?你说。”赵占军听着不对劲儿。
“那啥……钱让人骗了。”韩城声音都发虚。
“骗了?骗了多少?”赵占军追问。
“五千一百万……一分都没剩,人也找不着了。”韩城说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那头的赵占军瞬间炸了:“韩哥,你知道我合作的都是啥人不?那都是些二代!这事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钱追不回来不说,你小子都得完犊子,知道不?”
韩城赶紧认错:“占军,我知道错了,这事儿都怪我,现在我都不知道咋整了。”
“他妈的,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一趟,看看到底咋回事!”赵占军骂了一句。
“行行行,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韩城赶紧应着。
挂了电话,韩城瘫在椅子上,心里头直发慌——这事儿怕是要闹大了。
电话一撂,赵占军这火就压不住了——五千万被骗走,这可不是小数目,换成谁都得急疯了。
他在济南那边没敢耽搁,带着几个兄弟直接就往天津赶,一路上恨不得把车轱辘踩冒烟,心里头骂骂咧咧的:“妈的,敢骗到老子头上,等找着人非得扒了他的皮!”
等赵占军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天津,一见到韩城就没好气地问:“到底咋回事?你给我从头到尾说清楚,别他妈藏着掖着!”
韩城耷拉着脑袋,把马三(也就是他嘴里的“马永珍”)怎么忽悠他、怎么拿钱跑路的事儿一五一十全抖搂出来了,连带着自己找了七八天没找着人的憋屈劲儿也倒了个干净。
赵占军听完眉头拧成个疙瘩:“不是说北京来的吗?找当地社会人打听了没?”
“找了啊,”韩城哭丧着脸,“可人家根本不认识这号人,说这‘马永珍’听着就像瞎编的,压根没法查!”
“废物!”赵占军骂了一句,掏出手机琢磨片刻,直接拨给了四九城总公司的田壮,“喂,田哥!忙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田壮的声音,带着点喘:“哎,占军啊,咋了?我这不正锻炼呢嘛,有氧慢跑,刚跑两圈。”
“田哥,跟你打听个事儿,”赵占军也不绕弯子,“你们四九城有没有个叫马永珍的?道上混的那种。”
“马永珍?”田壮愣了一下,“没听过,这名儿听着倒像老电视剧里的,现实里没这人啊。”
“肯定是真人,骗了我一大笔钱!”赵占军急道,“那我给你报个车牌号,你帮我查查?京牌,五个九,车是雷克萨斯570,你有印象没?”
“五个九的雷克萨斯?”田壮这回落实了,“这我知道!前阵子在圈子里还露过面,就是一时想不起车主是谁了。咋的了?出啥大事了?”
“大事!”赵占军嗓门都拔高了,“这孙子骗了我五千一百万!我在天津投的项目等着用钱进货,现在钱没了,工期都要耽误了!”
“骗了五千一百万?”田壮也惊着了,“你这项目不是跟别人合伙的吗?都有谁啊?”
赵占军一咬牙,把合作的七个老板名号报了一遍。
田壮听完当场就冒了汗——这里头好几个都是家里有硬背景的二代,真要是闹起来,别说韩城,连他自己都得掂量掂量。
“占军你别慌,”田壮赶紧稳住他,“这事儿我帮你查!你放心,我这就找人落实车牌号,一有消息立马告诉你!”
“那可太谢谢你了田哥,你可得尽快!”赵占军急得直搓手。
“放心吧,这事儿耽误不起!”田壮说完就挂了电话,转头就开始联系交警队的兄弟,心里头暗骂:“妈的,这马永珍是活腻歪了,敢动这帮二代的钱?”
田壮这边电话一撂,哪还有心思锻炼?当即就把电话拨给了马三,口气冲得像要吃人:“马永珍!你现在在哪呢?”
马三在那头还装傻:“壮哥?咋的了这是?出啥事儿了?”
“出啥事儿?你自己干的好事儿不知道啊?”田壮嗓门瞬间拔高,“你他妈顶着马永珍这名号,跑到天津去坑蒙拐骗,是不是你干的,马三?”
马三这才慌了神:“壮哥,你咋知道的?”
“人家都找到我头上来了!”田壮气得骂娘,“我告诉你,赶紧把骗来的钱还回去!听见没?”
“不是壮哥,钱都到手了,我咋还啊?”
马三不乐意了,“我费劲巴力整来五千多万,凭啥还回去?我图啥啊?”他还想讨价还价,“要不这样,我给你拿点,咱哥俩分分?”
“分你个屁!”田壮直接打断他,“我能花你这脏钱?马三我告诉你,你知道这钱背后的人是谁不?”
马三嘟囔着:“不就那个叫韩成的吗?他投的钱呗。”
“韩成?他就是个白手套!”田壮恨铁不成钢,“人家是替背后的人办事儿!后边一共七个投资人,全是二代!不是这个领导的儿子,就是那个首长的公子,你惹得起吗?”
马三这下真懵了:“啥?全是……二代?”
“可不是咋的!”田壮接着说,“这帮人要是联合起来收拾你,你有几条命够折腾?我劝你赶紧把钱还回去,别等事儿闹大了收不了场!”
马三急了:“壮哥,这事儿不是我一人干的啊!”
“那你就找你那同伙去!”田壮没好气地说,“赶紧把钱凑齐送回去!到时候我跟那边说钱追回来了,人没抓住,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人家急眼了要干你们,有你们好果子吃!”
“那……那我知道了。”马三这下彻底没了底气,“壮哥,幸亏是你找着我,这要是换了别人……”
“少废话!赶紧给你那哥们儿打电话,抓紧时间办!”田壮催道。
“行行行,我明白,我这就打!”马三赶紧应着,挂了电话。
撂下电话,马三心里头“突突”直跳,一点底都没有。他哪知道韩城背后有这么硬的关系?早知道这样,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干这事儿啊!可现在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
“咋办呢?”马三搓着手琢磨半天,只能拿起电话打给同伙,“张全!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张全嬉皮笑脸的声音:“三哥啊?咋了?我在澳门呢,领俩媳妇儿正潇洒呢!咋的,你这两天没少赚,也过来乐呵乐呵?”
“乐呵个屁!”马三没好气地说,“赶紧给我回来!咱把那笔钱还回去!”
“啥?还回去?”张全懵了,“三哥你没发烧吧?好不容易弄来的钱,凭啥还回去啊?”
“别他妈废话!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出大事儿了!”马三急得直吼,“赶紧带着钱回来,不然咱哥俩都得栽进去!”
“啥意思啊三哥?你让我还钱?凭啥啊?”张全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嚷嚷,背景里还能听见赌场的嘈杂声。
马三急得直拍桌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手机上了:“凭啥?咱这事儿他妈惹着硬茬子了!韩城那小子背后有人,七个二代一起投的资,现在人家追着要钱,说要收拾咱们!我好不容易托人把这事儿压下来,你不把钱还回去,咱俩都得废在这儿!”
“还不了了!”张全那边干脆得很,“你早不说这事儿有这么大风险,现在说啥都晚了!”
“咋就还不了了?你在澳门干啥了?钱呢?”马三的嗓门比刚才更高了,胸口气得一鼓一鼓的。
“干啥?我他妈在赌场输了七百多万!”张全理直气壮地喊,“钱都扔赌桌上了,你让我咋往回还?现在兜里就剩点零花钱了!”
“输了七百多万?那剩下的九百多万呢?”马三追着问,声音都带着颤音,“就算输了这么多,剩下的钱你先给我拿回来!你赶紧从澳门回来,咱哥俩研究研究咋解决这事儿,别等人家找上门了!”
张全在那头“嗤”地笑了:“三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算我没输钱,我也不能回去。好不容易从那帮人手里整来一千多万,转头再给人送回去,我不成二逼了吗?我不回!”
“你不回来?人那边能饶了你?到时候人家顺着线索摸到澳门,你跑得了?”马三急得直跺脚,感觉后脑勺都在冒火。
“饶不了也不回!”张全满不在乎地说,“我在澳门待着挺好,天天领着娘们逛赌场、吃海鲜,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三哥,这事儿你自己处理吧,咱俩以后能联系就联系,联系不上就算了,反正我是不管了。”
“你妈的张全!我他妈整死你信不?”马三彻底炸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摔,又硬生生忍住了。
“吹牛逼呢?”张全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马三你以为你是谁啊?在咱们北京地面你能咋地我?有能耐你现在来澳门找我!跟我俩在电话里逼逼赖赖的,我告诉你这事儿我不管了,爱咋咋地!”“啪嚓”一声,电话直接挂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马三握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狠狠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你妈的小逼崽!跑澳门躲清闲,把烂摊子扔给我?”
可他也没辙,张全现在在澳门,他这边正被人家追着要钱,根本没精力跑到澳门去收拾对方,只能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等我把这边的事儿平了,上澳门非把你胳膊腿全干折不可!让你跟我俩耍心眼!”
骂归骂,眼前的麻烦还得解决。
马三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灰掉了一地。
琢磨来琢磨去,这事儿必须找代哥出面,不然凭自己这点能耐,肯定扛不过去,到时候不光钱保不住,小命都得搭进去。
他赶紧从沙发上捡起手机,手抖着拨通了带哥的电话。
“喂,哥啊!是我,马三!”
电话那头传来代哥慢悠悠的声音:“三?你小子干啥去了?这都半个来月没信儿,大鹏那边的兄弟都说你失踪了,我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呢。”
“我能出啥事儿,哥,我出去办点正事,挣大钱去了!”马三赶紧说,语气里带着点讨好。
“哦?挣着了?”代哥在那头笑了,“你小子还真能整着钱?”
“那必须的哥,要不我找你干啥!”马三赶紧接话,生怕代哥挂电话,“哥,你现在搁哪呢?我这就找你去,跟你说点正事,就我挣钱这事儿,得跟你好好唠唠。”
代哥想了想说:“我在八福酒楼呢,你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
“哎好嘞哥!我现在立马就过去,你等着我!”
马三赶紧应着,挂了电话就往门外冲,连外套都忘了穿,心里头七上八下,既盼着代哥能帮自己平事儿,又怕代哥知道实情后骂自己不长眼。
三哥开着车“嗷嗷”地就往八福酒楼赶,油门踩得恨不得踩到油箱里。
到了地方停好车,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屋里冲,一进门就咧着嘴喊:“哥!哥!我来了!”那心态看着还行,脸上还挂着乐呵呵的笑,好像没啥大不了的事儿。
代哥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抬头瞅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问:“咋了这是?看你急的,挣着多少钱了?有啥事儿说吧。”
三哥脸上的笑瞬间垮了,搓着手凑近了说:“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在天津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我给人‘崩’了?”
“‘崩’完出事了,现在人家找我呐?
咋的,给人‘崩’怀孕了?”
“啥怀孕啊哥!”三哥急得直摆手,“你说啥呢!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在天津坑骗,把人给骗了,现在人家找我算账呢!”
代哥听完倒放松了些,呷了口茶说:“骗了人找你,你把钱还回去不就完了?多大点事儿,骗多少钱?”
三哥眼神躲闪着说:“没……没骗多少……”
“没多少就赶紧还回去,别墨迹。”
代哥不耐烦地说,“骗二百万?还回去就完了,你还差这点钱?”
“不是二百万……”三哥声音更小了。
“三百万?”代哥挑眉,“三百万也赶紧还,别惹麻烦。”
三哥咬咬牙,心一横说:“哥,是……是五千一百万!”
“啥玩意儿?!”代哥“噌”地站起来,指着他骂,“你他妈骗了五千一百万?你咋骗的?就你这熊样还能骗着这么多钱?出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早跟我说?”
“我这不寻思……寻思骗完跟你说,你不得扒我皮啊?”三哥缩着脖子说,“我就没敢说,想着自己能消化就消化了,哪知道……”
“那你现在跟我说干啥?你自己解决去啊!”代哥气不打一处来。
“我解决不了啊哥!”三哥赶紧求饶,“对面关系老硬了,现在不光找我,都找到田壮那儿了!田壮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收拾我呢!我是真没招了,哥你帮帮我,行不行?你一定得帮我这把!”
代哥叹了口气,来回踱了两步:“咋说?对面全是一帮富二代,给田壮打电话,让他抓你,还让你把钱全还回去。你说你惹的这叫啥事儿?摆不平了才来找我,我一天净给你们擦屁股了,擦都擦不完!”
说着代哥拿起手机:“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壮哥啥意思。”
三哥一听这话,赶紧往后缩:“哥,那啥……你打电话,我先出去躲躲?万一……万一他要抓我呢?”
“你敢走试试!”代哥眼一瞪,“你要是敢走,这事儿我不管了!给我在这儿待着!”
“哎哎,我待着,我待着!”三哥赶紧点头,乖乖站在一边不敢动了。
带哥拨通了田壮的电话:“壮哥啊,是我。”
“老弟啊,啥事?”田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马三那事儿你知道了吧?”代哥问。
“刚知道,”田壮说,“他到你那儿跟你说了吧?
他骗钱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行,壮哥我跟你说实话,这事儿是不是不小?”代哥追问。
“可不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