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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日渐加剧,神武二十六年春,一场科场案成了导火索。主考官是沈氏门生,被揭出受贿舞弊,皇帝震怒,下令严查,牵连甚广,最终指向大舅舅纵容包庇。太子跪在殿前苦苦求情,皇帝却拂袖而去,下旨将大舅舅夺职下狱。

那日后,太子被禁闭于东宫思过,数日不朝。再见他时,人瘦削了一圈,眼底最后一点温润的光也熄灭了。

殿下求得旨意,前去看望太子。

“姑姑,为何会到这一步?我该怎么办?”

他向殿下寻求解决之法。

“为今之计,只有舍车保帅而已。”

“可是……我没了沈家扶持,拿什么和三弟斗?拿什么在朝堂上立足?更何况,舅舅也是我的至亲啊……”

皇帝说的对,太子仁厚有余而狠辣不足,看他这犹豫的架势,似乎是想要与沈家共存亡。

殿下看向他也颇为无奈,“绍儿你记住,你先是你父皇的儿子,再是沈家的同盟。陛下要的,是你的态度,你越是向着沈家,就越是在背叛你的父皇。”

太子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明白了,姑姑。”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死了。

似乎大多数的皇帝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明明是嫡长子继承制的最大受益人,却总爱挑战于此;明明他们做皇子的时候巴不得所有臣子都拥立嫡长,可做了皇帝倒怕群臣对嫡子俯首称臣。

这大概就是,攻守之势异也吧。

最终,太子认错,求皇帝重罚沈横渡。皇帝稍做宽慰,贬了大舅哥外放,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可沈家的惶恐却与日俱增。

神武三十一年的冬,雪下得比往年更凄冷。朝堂上的风刮得紧,沈家又触了逆鳞。这次是二舅舅沈横江的部将贪墨军饷,事发后攀咬主将,牵连整个沈氏。皇帝震怒,将其革职查办。

我去瑶华宫看望幼妙。她站在窗下,正慢条斯理地剪着一枝枯梅,听我说完朝堂之事,她唇角牵起一丝冷嘲。

“陛下已有废储之意,”她忽然说,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一截枯枝,“等沈家之事一了……姮儿,你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有些眼熟?就好像在哪里看过一般……”

我心中骤凛,顿感不妙。

夜晚回府禀告殿下,她正对着一局残棋,听了我的话,捏着的黑子久久未落,烛火在她眼底投下深深的影。

“幼妙说的?”她淡淡问,却不看我。

“是。”

她沉默良久,终是什么也没说。

三日后,太子深夜夜冒雪来访。不过二十六七年,鬓角已染霜色,他屏退左右,径直跪在殿下面前。

“姑姑,沈家倾覆在即,侄儿……已无路可走。”

殿下没有扶他。她望着窗上凝结的冰花,声音轻得像叹息,“木朽蛀生,非人力可挽。”

太子猛地抬头,眼底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

“侄儿……明白了。”

他叩首离去,背影在风雪中踉跄,那时我竟不知,那一句“明白”,竟是决绝至此。

神武三十一年腊月初八,太子反了。

东宫率卫哗变,欲逼宫清君侧。然而罗家反了,提前将太子谋反的消息泄露于帝王,并在皇帝的指令下配合行事。

一切早在皇帝预料之中。

太子联合亲信,率兵夜袭神武门,却不知皇帝早已密调禁军埋伏,火光染红半座皇城,厮杀声只持续到天明。

反抗如同投入沸水的薄冰,顷刻消融,太子被生擒,押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他,看着这个精心培养多年、如今却与自己反目为仇的儿子,像看一个破碎的幻梦,悲愤到极致,声音反而平静,

“齐绍,你为何要谋反?”

太子笑了,满脸泪痕,“陛下,儿臣……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寒风凛冽中皇帝亦是留下一滴清泪来,他紧紧按住太子的臂膀,声音破碎得不成调,不甘地嘶吼道,

“你是朕的嫡长子啊……你一生下来就是太子啊!”

鸩酒赐下,禁于东宫,翌日行刑。

那夜皇帝醉得厉害,抓着殿下的衣袖,像个迷路的孩子,

“阿姊……朕是不是……逼他太甚?”

殿下为他斟酒,良久不语。

“我不怪你,毕竟你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一向仁厚近软弱的太子,最像他父亲的时刻,竟然是谋反弑君。

可惜成王败寇,他没能成功。

天未亮,皇帝惊醒,头痛欲裂,惶然下旨,“追回!追回成命!”

内侍连滚爬出,片刻后却面如死灰回报——

毒酒……已送过去了。

东宫内,太子已气息全无。

太子薨,年二十六。

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二十七岁生辰。

皇帝踉跄奔至,抱起儿子尚有余温的身体,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痛哭持续到日上三竿,宫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再抬头时,皇帝眼中泪已干涸,只剩冷硬的决绝。

“皇太孙……也不能留。”

而东宫早已人去楼空,太子事前已将太子妃、沈良娣与幼子送出了宫。追兵找到郊别院时,只见太子妃因惊惧难产,血崩而亡,产婆称婴儿亦未保住。沈良娣听闻太子死讯,当日便先忍痛毒其幼子,再饮金簪自尽,随他去了。

沈家这棵参天巨树,一夜之间,连根拔起。

沈家倾覆那日,雪下得格外大,菜市口的血融了积雪,淌成长河,大舅舅在狱中自尽,二舅舅流放岭南,三月后病殁途中。

幼妙,隐忍数年,大仇得报,你开心吗?

这场大雪,会不会让你联想到那年我父亲兵败的那场大雪,会不会联想到你父母九泉之下的冤魂呢?

他们看到你为此埋葬一生、随一场场大雪共同沉没,他们会开心吗?

我后来方得知,是幼妙故意向我递了皇帝将要废储的那个假消息,而成为了压垮太子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我不仅成了这场历史的见证者,亦不知不觉成了干预者。

但或许,没有那个假消息,太子依旧会反。

然而眼下已无从得知。

皇帝在雪地里站了整整一日,任凭大雪覆满肩头,翌日他临朝时,面上已无悲喜。

雪还在下,覆盖了朱墙,覆盖了血痕,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

宁泰元年冬的这场雪,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炉火渐黯,庭外积雪已深,簌簌落雪声衬得这夜愈发寂寥,我望着杯中残酒,若干年前的惊涛骇浪,此刻说来竟平静得如同他人故事。

小皇帝久久不语,指尖摩挲着那枚已冷透的白玉杯。

这就是他父亲的全部故事。

其中唯一的变故,就是当年太子妃难产大出血是真,但却拼死生下了那个幼子,她的心腹带着那个孩子一路逃窜,最终将他交给了一户农家收养。

而那个幼子,眼下就坐在我面前。

“所以,”他声音沙哑,“父皇当年……本不会谋反,更不会被赐死,是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假如二字,是世上最没意义的,人生南北多歧路,他换一条路走,未必不是原来的终点。”

小皇帝忽然笑了,“就像父亲,不,父皇生来就是太子,日后必定要成为帝王,纵然他兵败身死,但朕登基,正统归位,他还是被朕追封为了帝王。”

“正统……”我望着手里的玉杯喃喃道,“可什么是正统呢?陛下你、你的父亲、先帝,甚至包括两位废帝,全都留着齐氏的血脉,谁又比谁不如呢?”

提起两位废帝,他目光明显一怔,追问道,“老师可知先帝是如何登基称帝的?传闻那段历史可是……”

我酝酿着,缓缓开口,

“陛下去见过靖王了吗?”

“见过。”

“他还是老样子?”

“正是,他什么也不肯说。”

听到齐弼还是老样子,我忽得放心地笑了笑,叹道,“都道是‘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他们两个啊……”

我又接着讲了下去。

太子死后,皇帝的身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衰弱下去,立储成了他的当务之急。但剩下的皇子中,齐朝不堪担当大任,齐弼为他心头忌惮,老四与老五又尚年幼,且天资并不及老三。皇帝左挑右选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其实,他考虑过立齐朝为储君,而这其中所要做的,便是要打断他的肋骨再进行重塑。

但很巧的是,齐朝似乎是无脊椎软体动物,皇帝一打他,他就像水一般化开,反正只是一个劲地认错;皇帝让他做事历练,他也是循规蹈矩,大臣说啥他做啥,不肯提出一点自己的主见。

殿下说,他这是被太子和沈家的覆灭给吓到了。毕竟他是沈氏余脉,或许他忧心哪天皇帝怕杀得不干净,也把他斩草除根了。

但这次,殿下说错了。齐朝不只是软弱,他身体里还有一股连他哥哥没有的狠劲。若按照以此来看,或许他的确比太子更适合做皇帝。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皇帝放弃了齐朝,转头向其他人看去,他甚至萌生出再生一个儿子亲自培养的念头,但很显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家覆灭后,兰陵倒是乖觉许多,时常入宫承欢于父皇膝下。她又生了一个女儿,但那眉眼间长得不像面首更不像驸马,而是另有其人。驸马恼怒,请求皇帝允他与公主和离,但这次兰陵却不肯了——她不仅要将驸马牢牢捆绑,更是要他谢家认下这个孩子。

“不是他亲生的又如何?左右本宫都为他生下一个嫡长子了,他后继有人,还有什么可委屈的?”那孩子的满月宴上,兰陵向我抱怨道。

“那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呢?”我逗弄摇篮里的女郎,漫不经心地打听道。

“不知道,但反正不是他的就是了,”兰陵斜倚着幽幽道,“他要是连这点容人之气都没有,那也不必做本宫的驸马了……倒是你,姮姐姐,你也是而立之年了,怎么不见你成婚生子?”

我指尖一顿,淡然道,“我没兴趣,只想守着殿下过日子罢了。”

“哦?竟是这样……”她向我靠近了些,带着讨好的语气,压低了声音打探道,“那你有没有问过姑母,问问她觉得父皇接下来会立谁做太子?”

我看着她,“公主觉得呢?”

她冷笑一声,“左右不是我就对了,我猜想,他肯定想立老三吧?”

“何以见得?”

“有瑶华宫那位给他吹枕边风,父皇肯定心软。男人,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多少英雄豪杰啊,都跪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了……”她仰起头,幽幽推测道。

我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日后若没了皇帝撑腰,你肯定不愿看到自己被谢家报复吧?公主可有入股的人选了?”

“你倒是个明白人,眼下,我不就是在问你吗?”

“那公主便是问错人了,我现在兵部任职,一向不参与这些。”

“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所以……公主想入哪支股呢?”

她掩袖笑出了声,放荡不羁而又带着轻蔑,许久后方道,“怎么?我就不能选我自己的亲哥哥吗?”

我想,她一定是疯了。

皇帝放眼相看了三四年,甚至默许了老四老五在朝堂上拉帮结派地斗争,但所做之事往往不尽如人意。若论天资以及那待人接物上的恰到好处,没有皇子能胜过弼儿。

但一向内敛的他却在私底下告诉我,他不想做太子,做皇帝,他说,他觉得很累,每日有无休止的算计和斗争在等着他,而他却没有办法,他在这斗兽笼中待了十几年,稍有松懈,便可能会被新的对手咬死。

他为了活着,只能去争,但他看不见终点在什么地方。

“或许,等你有一日当了皇帝,拥有权力之时,就不会说出这番话了。”

他苦涩一笑的倒影在茶盏中缓缓荡开,消瘦的少年低语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神武三十四年,战争再一次爆发。

瓦剌内部再次分裂,逆党获取了西边胡人的支持,两方陷入胶着。

那年皇帝四十七岁,他强撑起身体,决心再一次御驾亲征。

而这,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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