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和鹿邻南歌骑马飞速赶到牙山口。
这里的战况已是十分激烈,赤兵对山口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
碧城骑兵虽然在四国中虽然极富盛名,但只擅长进攻而不善防守。东忠军跟赤兵交战吃过几次亏后,丁骐对战术进行了一定的调整,可惜成效并不明显。究其原因,一来骑兵的战术固化,短时间内难以有大的改变;二来缺乏防守所用的相应武器装备。
来到玉驼城后,得城主鹿邻昂等人帮助,不仅获得了不少武器装备,更学会了一些防守之策。
按照鹿邻昂的计划,现如今应对赤兵唯一的办法便是在险要处挖深沟,建高墙,使他们难以进攻。
不过赤兵也并不蠢笨,对于东忠军的深沟高墙,战术也有了相应的改变。而且兵中有异能的灵将不少,光是深沟高墙,也不能完全阻隔赤兵的进攻。
好在探得赤兵异动后,鹿邻昂及时调来了约莫一千人的长矛大盾兵和一千人的弓箭手,加上东忠军的铁骑严防死守,赤兵想要攻破狭窄的牙山口,并非易事。
阿其和鹿邻南歌匆匆赶到站在高处关注战局的中军丁骐身旁,叫了声:“中军。”
丁骐转头一看,发现鹿邻南歌也在阿其身旁,便向她行了一礼。
鹿邻南歌微微点头还礼。
丁骐语气中仍有些生气,说道:“阿其,你身为东忠军的副中军,当此赤兵围困之际,怎可擅离职守,数日都不见你的人影?!”
阿其慌忙半跪了下去,说道:“小将该死,请中军责罚!”
丁骐眉头紧皱,责罚的话却说不出口,毕竟这个小将的本领已超过自己不少,东忠军几次大的危险都是靠他才脱困。
鹿邻南歌说道:“丁中军,你不必责罚阿其,是我叫他跟我一起出去的。”
丁骐自然知道这不过是鹿邻南歌维护阿其的言辞,这两个小将关系极好,在与赤兵的数次大战中,更是屡立奇功。
而且他二人的相貌又都极为俊美,好似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东忠军和玉驼军的将官,甚至包括鹿邻南歌的父亲鹿邻昂,都认为二人是极为般配的一对,颇有将此做成好事的打算。只是不知道他二人心里是什么想法,而且值此国城危难时分,因此还没人提出来。
丁骐听到鹿邻南歌这般说,也就不好再责备阿其了,只严厉说道:“阿其身为中军,应该分清轻重主次,下次决不可再犯!”
阿其躬身领命。
鹿邻南歌淡淡地说道:“我们离开玉驼城是为了冥渊鼎,不能算是小事。”
丁骐一惊,问道:“冥渊鼎又在这附近出现了?”
鹿邻南歌点点头,说道:“在烟水窟的冉青灯那里,可惜被白雪国的灵王给抢走了,我们没能打过。”
“是那个叫风暴的灵王?”
“不是,是冰魑冰魅。”
丁骐想不到白雪国还有叫什么冰魑冰魅的灵王到了苍木国,更是心惊,不过冥渊鼎已被夺走,这些都不重要。他回转身,再次看向下方的山口。
牙山口极窄,宽不过五六丈,两侧都是十分陡峭的光秃秃的牙山石壁,光滑如镜。这里虽比不上虎暮关之险峻,也比不上一线崖关之奇绝,但在碧原通往玉驼城这一带,已是十分难寻的可以据坚抵挡赤兵的所在。
东忠军联合玉驼军在这里修建了几道工事。
其一是一道宽三四丈,深达两丈的大壕沟,壕沟中不仅插满了尖利的木刺、长矛,还灌了近一丈深的水。插满木刺长矛是阿其循在焦山挖坑应付金阳城兵武之法,灌水这是他们 也发现赤兵怕水,绝不可能靠游水过沟。
其二是一堵高达五六丈的石墙,由牙山上采挖来的巨石垒砌而成,上面还有一丈来宽的平台,可以驻守兵士。不过这堵石墙垒砌得比较仓促,并不十分坚实牢靠。
石墙之后则是东忠军的临时大营,东忠军军士们平常都是枪不离手臀不离鞍,随时准备冲击攻过关口的赤兵。
不久前赤兵搭了两条长长的木桥架在壕沟上,对关口发起了一阵急攻,不过他们还未冲到石墙脚下,就被一阵强弩急箭给射回去了。过沟的赤兵死伤大半,余下的只能拼命逃回,又有不少掉进沟中被木刺刺穿身体,怪叫连连。
阿其看着石墙下已堆了数层的赤兵尸首,问道:“中军,他们这是进攻多少次了?”
丁骐答道:“赤兵从昨晚开始进攻,算到最近的一次,已有十七次了。哼,他们以为轻易就能冲破牙山口,东忠军让他们来多少就死多少!”他因碧野大将军的无端猜忌而生了一场恶疾,整个人已瘦了一大圈,此时说出这等豪言壮语来,又恢复了原来的威风凛凛。
阿其和鹿邻南歌听了,都十分欢喜。
丁骐又说道:“只是羽箭损耗不少,如果赤兵仍旧进攻不停,只怕已只够放个七八次了。”
鹿邻南歌说道:“这是小事。”转身对站在后面的梅凳子说道:“你立刻进城通知王秋将军,请他召集人手,速速赶造羽箭,越多越好!”
梅凳子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