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竞蓦然就安静了,他收去了脸上的表情,眼睛像兽类一般,保持着匍匐的随时可以扑杀猎物的姿势,眼珠从下面往上看着叶晓曼。
“嘬嘬嘬。”
叶晓曼发出了招狗的声音。
“我从头到尾,是自愿和萧师兄在一起的。”
萧楚竞愣住了。
他全身像突然被阳光照到一样,从衣服到头发丝,突然全明亮了。
知晓你的过往,知晓你的黑暗,知晓你的脆弱和不堪,我明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我还是坚定地选择爱你。
萧楚竞差点没漺死。
叶晓曼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长链子。
她扬了扬手里的狗链。
狗链的另一端系在萧楚竞的脖子上,他戴着叶晓曼之前送给他的猫爪项圈。
场景倏忽变幻。
萧楚竞站在台阶前,他前面有一级一级的阶梯。
叶晓曼坐在最高的宝座上。
“嘬嘬嘬。”
她一振手里的链子,催促着。
她的力道从链子的彼端传到他喉结上的此端,颤动刮着表皮。
萧楚竞微微一笑,陷下了深深的酒窝,他像是一条兴奋的狗,四肢匍匐在地,从最下面的一级阶梯,一阶一阶地爬,最后爬到叶晓曼的面前。
叶晓曼就看着大男主像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到她面前,跪在她脚下。
“小师妹。”
叶晓曼用手指指了指他,萧楚竞立刻要来咬她的手指。
“不许动。”叶晓曼指尖抵着他的鼻尖,警告他。
萧楚竞于是就乖乖地不动了。
叶晓曼的手指从他笔挺的鼻梁,跳到他薄唇,最后再点了点他的下巴。
“他们都是意外,只有你是真爱。”这句话叶晓曼几乎对所有的鱼都说过。
“你总是没有安全感,但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证明你没有爱错人。”这句话当然也是通用语录。
萧楚竞马上点头。
叶晓曼笑了。
萧楚竞咬住了叶晓曼的指尖,这次叶晓曼没有阻止,萧楚竞从地上起来,叶晓曼勾勾手指,他立刻俯下身,亲住了她。
场景再次变幻,这次他们回到了萧楚竞洞府的房间。
红烛高燃,纱帐里两道依偎的身影。
叶晓曼咬着萧楚竞的唇,第一次这么激烈地亲吻,彼此口腔里有血的味道。
萧楚竞抓着叶晓曼的腰,手背上的青筋爆起,长期过度忍耐之后爆发了。
他们像两头野兽吞噬着彼此,唯有最激烈的,才能确认到对方的存在。
萧楚竞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应该是意识里的世界崩塌了,他们重新回到了现实。
但在进行的事,没有因为幻觉的终止而停下。
他只觉得这次和平时都不一样,和所有过往的灵修、美梦里的大婚之夜……所有所有过去的一切体验的快乐叠加起来,都远远不如这次的万分之一。
叶晓曼彻底放开了手脚。
他也彻底疯了。
……
不知过了几天几夜,萧楚竞终于从把他彻底征服的快乐中找回了神智。
他的心魔已经消失了,恢复成人族的模样,黑发披肩,他满足地抱着叶晓曼躺在被单下,懒洋洋,翩然若仙。
一个炉鼎,在被主人采补之后那种从灵魂到躯壳透出来的快乐,简直没有办法用文字形容。
叶晓曼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这些天也是累坏她了。
萧楚竞抱着暖乎乎的小师妹,贴着她睡得红彤彤的脸颊,问她:“小师妹,我们总算做了真正的夫妻,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吧?”
叶晓曼含糊地应了声。
萧楚竞痴迷地抱住她,“真想永远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美梦总要醒的。”
这时,屋外有人如此回答萧楚竞,无情地戳破了萧楚竞的一厢情愿。
萧楚竞不悦地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有人闯进了他的地盘。
他原本以为他固若金汤的小世界,可以挡着外头的男人一段时间,没想到外人来得这么快。
窗户被推开,一个男人大咧咧地坐在外头,不知已经听了多久墙角。
一头银发,异域特色的高鼻深目,正是荆追。
“总算结束了,我等了很久。”
不仅萧楚竞不快,荆追也颇有怨言,若不是看在叶晓曼的份上,谁敢叫他等待,他又给过谁面子。
萧楚竞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嘴角,风流的眉眼敛着,看着荆追从窗户外钻进来,就像在他自己家一样毫无拘谨的感觉,在萧楚竞的逼视下,一步步向他和叶晓曼的床走来。
然后毫不见外地坐在床边沿。
你见过有人大清早爬人家新婚夫妇的床的人吗。
萧楚竞活这么大年纪,总算就亲眼见过了一位。
荆追以超绝钝感,在萧楚竞沉默的杀人的注视下,把叶晓曼和萧楚竞的被子掀开,然后伸手开始扒拉叶晓曼,要把叶晓曼从萧楚竞的怀里抱过去。
他扒拉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把人从萧楚竞的怀里抠出来。
荆追皱皱眉,不耐烦地对萧楚竞说。
“你手臂松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