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段仙芝军尉迟圭所部被义军陈固所部击败,退守汉阳;义军先锋翻过大别山来到光州,威胁段仙芝军耿可泰所部侧翼;无极天子段仙芝闻讯,派国舅徐倩咏带一支援军前往支援耿可泰。
徐倩咏原属于河东义军。其姐弟四人:大姐徐倩吟,二姐徐倩哦,三弟徐倩咏,四弟徐倩叹,在江湖上以“徐氏四仙,吟哦咏叹”闻名。因为他们四姐弟姿容美丽、气质若仙,江湖友人见面往往呼他们为“仙女”、“仙郎”。他们的父亲徐公出身于青莲门支派蓬莱派——誉为天下最有仙气的门派,有江湖第一美男子之称,生得他们四个都很漂亮,这可是天生丽质,不是后天修法修得。徐公年轻时有许多杰出女子倒追他,得手的是个女大法师,也就是姐弟四人的母亲,因此他们的修法天分也都很好。由于徐公曾受江湖豪杰大刀袁威救命之恩,便将大女嫁给袁威。徐公去世后其妻抑郁而死,二女、三郎、四郎离开海岛去依附他们的大姐夫袁威。袁威是河东反王武并州的结义兄长,这时早已携妻子倩吟加入河东义军,受到重用,被武并州拜为元帅,多次独当一面击败官军,威名更盛。倩哦、倩咏、倩叹来到之后亦受到武并州善待,成为河东义军的重要法师。
好景不长,剿讨河东义军的官军头子得到江湖败类告密,出其不意伏击抓获徐倩吟,押解上京献俘给皇帝无忧天子,立获加官进爵重赏。又有无忧天子的佞臣给皇帝出了个主意,以徐倩吟为诱饵,把另三个都诱捕了。之后吟哦咏叹四姐弟与蕙草、兰苕等义军俘虏都被无忧天子关押在万安行宫,直到吉义、姚水莲奇袭京畿,将他们救出。由于有这个恩情,他们颇为吉义、姚水莲说好话,但他们说话分量不足。武并州并没有对吉义、姚水莲报恩,反而在其妻“河东柳娘”柳月娥的唆使下屡屡挤兑吉义、姚水莲所在的中路军。
徐倩哦在武并州称帝时被册封做了皇妃,可是才做了短短没多少天,义军联盟便溃灭了。
义军联盟溃灭,袁威战死,武并州率领余部逃回河东。由于叛徒出卖,余部被河东节度使郎继祖一网打尽,武并州与其妻柳月嫦等被押赴京师凌迟处死示众。徐倩吟、徐倩哦因为两个弟弟徐倩咏、徐倩叹被郎继祖关押胁迫,只好做了郎继祖的妾。后来段仙芝攻灭郎家,吟哦咏叹也就落到了段仙芝手里。
段仙芝的大妹段仙蓉,实际上并非亲妹,而是师妹化名扮成。段仙蓉也是无极门的高手,为帮助掌门师兄夺取天下而同心协力。女法师法力越强,容貌往往便可修得越美。段仙蓉法力是够强了,但一来天生容貌差,二来极为渴望变强而专注于修炼实用法术,很少分心于修炼容颜,这样段仙蓉尽管是无极门当代最强的女法师,号为“遮天娘子”,但容貌只修到百里挑一的程度而已。段仙芝的小妹段仙芹才是容貌绝世的倾国佳人。
在段仙芝得到何太后宠信之后,段仙蓉经由太后作主,做了皇帝杨匡的皇后。太后驾崩,皇帝没了约束为所欲为,自号无忧天子,毫无节制享乐。要不是太后安排的缘故,杨匡本来不会以段仙蓉做皇后。于是在无忧天子所谓亲政的日子里,段仙蓉作为皇后却很少得到皇帝宠幸,欲求不满,想要找面首又怕被蔡贵妃等人抓住把柄,只能忍了。
段仙芝杀掉无忧天子之后,段仙蓉这才得到自由,先后找了多个面首,看上被关在监牢里的咏叹兄弟,色诱他们。咏叹兄弟经不住色诱,投降了段仙芝,成为段仙蓉的面首。吟哦姐妹没奈何,随之投降,做了段仙芝的妾侍。
段仙芝称帝,封吟哦为妃,封咏叹为国舅。因此如今徐倩吟、徐倩哦是北帝的皇妃身份,徐倩咏、徐倩叹是北帝的国舅身份兼御妹长公主段仙蓉的面首身份。南帝吉义成了他们的敌人,他们不管情不情愿都得帮北帝对付南帝。
徐倩咏率军出征,在赶来光州支援耿可泰的路上,顺便打退了颜刚军一支人马袭击耿可泰所部后路。
颜刚、陶铁拐两军战至这时已经十分疲惫,而且感到绝望。他们想要收复汴州、许州,但如今看来已不可能。关西那边的臧天佐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形势更加恶劣,关东这边的他们两家与成山宰军,在段仙芝军主力没在这边时犹自打不过,要是段仙芝军收拾完了臧天佐军,全力压向这边,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正好这时候听闻了吉义手下义军越过大别山的消息,颜刚、陶铁拐赶忙互派密使商议。他们原属项忠势力,先前已经知道项忠的外甥女项羞花南下投奔吉义,被封为御姐长公主。如今一想,唯有的一条活路就是——率军南下归顺吉义!先前想要南下也难,一来敌军压迫,二来没有船只;如今趁着义军来到近处,有接应,要南下就有条件了。那么机不可失,应该果断南下!
于是郑卫节度使颜刚所部、陈许节度使陶铁拐所部,并力南下,甩开段仙芝军,向义军求援。
陈固闻讯大喜,以手加额道:“我们天命天子号为大吉之人,托天子洪福,我老陈吉运可也不小!”
陈固遂令本部全力接应颜刚、陶铁拐两军南下。农明义很是得力,顺利接应到了陶铁拐,然后与陶铁拐击退耿可泰所部追兵,再接应颜刚一起走。
吉义麾下又添了旧朝两个节度使,颜刚、陶铁拐两军从此收编成为义军的两部。吉义从前以“节度使克星”闻名天下,如今却又成了“节度使救星”。先后已经有朱恒威、郑克庄、闰弘道、颜刚、陶铁拐五个节度使率部来投奔吉义以保住他们的身家性命。另外还收降了田沧海、褚龟蒙两个不愿投奔但不得不投降的节度使。
这样一来,渡江作战的目标已经超额达成。在段仙芝军耿可泰、尉迟圭、徐倩咏等部多路进逼之下,陈固所部难以抗衡,颜刚、陶铁拐两部兵无战心急需休整,故此结束作战,撤回江南。
义军退兵之时,用船队来回载送,带走了江北十几万百姓,把江北地盘和许多钱粮物资留给武穴土豪邬日进、邬斗金,让他们能与段仙芝军周旋就周旋,不能周旋的话不妨也到江南来,可以收留他们。
宁肯放着钱粮物资不载,载百姓回来,义军的作风如此,更得天下人心。
吉义为嘉奖陈固此役功勋,以及撤退时能够以人为本,措施得当,晋封陈固为县侯,免除其故乡番禺县三年税赋,以便他将来可以荣归故乡,得乡亲敬爱。
这一封赏,义军诸将都服气。原与陈固地位相当的彭大举得知,奋然道:“老陈抓阄赢我,便有如此福气!我不服。下次再有重任,该我担当。我要立功赶上老陈。不求加官进爵,只要我老家也免三年税赋,造福乡里,才算一等好汉!”说罢大笑。手下一片大笑,斗志昂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