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败了,败的是如此之惨,当败报传到洛阳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了。
在这些人眼中,虽然薛兰的才能称不上优秀,但是他好歹也是大家族的继承人,他的那群军队如果按照秦王军队的标准来说称不上精锐,但离乌合之众却有着很长的距离。
在怎么看,薛兰可能会输,但是他不会输的如此之惨。
杨阜顿时为难了起来。
他之所以没有派人充当薛兰的副手,没有给那些三辅之地的军队之中掺沙子,那是因为他想要薛兰输。
不然一旦薛兰输了,他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只是薛兰这一次败的太惨了,不仅丢了三辅之地世家大族的脸,也打击了秦王的威望。
秦王的手下并不是秦王,他们用兵的时候也会大意,也会输。
但是却从来没有输成过那样。
这时候杨阜不知道怎么办了,是含泪斩杀薛兰这个罪魁祸首吗?还是派更多的军队去进攻北方四州呢》?
最关键的是,秦王进步的事情怎么办?大家可是盼着秦王进步的啊。
想了半天,杨阜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问一问秦王,现在该怎么办?
当得知前线的军队吃了很大的一个败仗的时候,董仲颖惊呆了,过去他的手下吃过败仗,但是却没有吃过那种可以写到史书上的败仗,在这个时候,杨阜问他该怎么办?
董仲颖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他对杨阜说一句“凉拌”吗?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在这个时候董仲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对杨阜说道:“这场仗是怎么输的,你先说说看。”
于是杨阜事无巨细,将这场仗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甚至包括他自己怎么想的,他是如何打算坐看薛兰失败这样的心路历程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杨阜的话语很多也很长,因为他说的很详细,说了快一个多时辰,在这其中董仲颖虽然听不懂,但是他还是静静将杨阜所说的话听完。
虽然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董仲颖几乎什么都没有听懂,也没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现在的洛阳还是很安全的,不然他那些忠心的部下早就拉着他逃跑了。
知道自己安全了,董仲颖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起来,在杨阜的话语声之中,董仲颖终于盘算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就是稳,首先是稳住杨阜。
董仲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杨阜并没有什么大错,更没有在失误之后推诿扯皮,反而是定定心心的将所有的事情讲清楚,甚至将其中的利弊得失都盘算的很是清楚,这样的失败并不可怕,甚至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杨阜的状态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有些耿耿于怀,觉得是自己让秦王的大业遭受到了损失,阻碍到了众人进步的道路。
“义山,这样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董仲颖安慰他道,“我过去从一个哲人那里听说过一句话‘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能够从失败中汲取教训,这样的失败并不可怕。”
杨阜的脸色还是有些愧疚。
董仲颖看到杨阜这个样子又继续忽悠了起来。
他对杨阜问道:“义山,本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杨阜回答说:“希望三辅之地的世家和曹操两败俱伤,这样北方四州就可以传檄而定,而三辅之地的世家也可以有所收敛。”
随后杨阜告诉了董仲颖一些事情。
在洛阳渐渐安定,三辅之地的世家也慢慢在朝中取得了一些地位。
一方面是因为秦王的确需要依靠他们,在三辅之地,一点也绕不开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自然这些支持是需要代价的。在财物方面,三辅之地的那些世家大族可比凉州的边地武人有钱多了。
当然,秦王也可以依靠自己手上的“刀子”来获得三辅之地的世家大族支持,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将会是非常严重的。
另外一方面,三辅之地的世家大族人脉或者说关系网非常的强大,作为一个关系社会,他们总是能够找到人来推荐他们,或者举个孝廉什么的,毕竟举贤不避亲。
再加上杨修和杜畿等人在很早的时候对于秦王的支持,这让那些三辅之地的世家在朝中获得了仅次于凉州人的地位。
等有了地位之后,那些三辅之地的世家子弟有些故态萌生了。
杨阜甚至举出了两个例子。
过去秦王曾经将祥瑞放在洛阳城外展出,之后秦王并没有将这些祥瑞收回去,而是原地造了一个园子。按照规定,马车是不可以进入这个园子的,但是有些三辅之地的世家大族,不知道通了谁的关系,堂而皇之的将马车驶入了园子之中。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洛阳有些地方路很窄,有一次两辆马车会车的时候,有一个洛阳世家大族的小妾,竟然堂而皇之的打出了旗号,要求对面给她让道,不然就去报复别人,甚至还出动了洛阳的城防军。虽然杨阜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寿无疆,那个小妾也被活活打死,但是这却无时无刻的提醒杨阜那些世家越线了。
再加上这一次的抢功,这才导致了杨阜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干的不错。”董仲颖称赞道,“你的确给了那些世家大族一个很好的教训。”
杨阜依然有些愧疚,他不由说道:“但是曹操和袁尚却因此而壮大。”
听到杨阜的话语,董仲颖哈哈大笑:“曹孟德很是厉害,薛兰的大败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董仲颖在庆幸着自己有一个好的名声,可以安慰到杨阜。
在杨阜离开的时候,董仲颖给了他最大的信心。
“没关系,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似乎董仲颖的保证给了杨阜力量。
只是杨阜不明白,为什么秦王这么肯定,这一场败仗影响不了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曹操的使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