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的事务已告一段落,凤轻染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对夏拓凛道:“王爷,既然北辰偃齐已投靠你,北辰渊又被我们擒获,那么咱们赶紧动身前往北辰,助北辰偃齐夺下江山,也好早日将我的养母接来身边,让她安安稳稳度过后半生。”
夏拓凛听后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但在去北辰前,还要劳烦你先解掉九弟的毒。”
凤轻染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东凌近一个月了,竟还没去拜访过皇后娘娘和九皇子。
她点头应下:“那咱们明日便去,还有你的父母,也该早些认下,免得他们再饱受丧子之痛。”
夏拓凛喉间轻滚,将对父母的牵挂悄悄压入心底,抬眸看向凤轻染时,语气已恢复沉稳:“整个路线我已计划好了,先去北辰,助北辰偃齐登基称帝;再去西楚,惩处覆灭苗疆的另一元凶楚轩辕;之后再去南夏,和父母相认后,帮狼卫军解毒;最后再去苗疆,帮百里弑和大长老重建家园。”
凤轻染莞尔:“这流程怎么和上一世那么像呢?”
夏拓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这一世更加没有遗憾了。”
凤轻染仰脸望向他,眸中带着些许疑惑:“为何这么说?”
夏拓凛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声音裹着暖意,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疼惜:“北辰渊的命留住了,你往后再也不亏欠任何人了。”
……
半年之后,四国平定,凤轻染带着养母去往了苗疆,帮着百里弑和大长老重建家园。
虽北辰偃齐已登基近半年,但锦娘还是理解不了凤轻染为何要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表哥。
这些日子看着凤轻染为苗疆奔波,锦娘心里的疙瘩越拧越紧,先前还能强压着不说,可瞧见凤轻染和夏拓凛并肩站在苗疆新搭的木楼前商议事务时,那股憋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再也按捺不住。
她猛地从石凳上站起身,径直冲到凤轻染面前,声音发颤,眼眶通红:“霜儿,你为何要那么对你表哥?你们同为鹤家血脉,本该相互扶持,如今却帮着外人断他生路!”
“鹤氏血脉算是断到你手上了!”
大长老拄着拐杖上前,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拐杖重重叩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悲愤:“北辰渊灭我族人,本就该死,若不是鹤小姐以血脉之情相护,他早在焱王府被擒时,就被我苗疆族人乱刃分尸,如今能留他一命承受蛊刑,已是苗疆最大的让步!”
夏拓凛这时也走上了前,一步步逼近锦娘:“你说鹤氏血脉要断?但你可知,北辰偃齐为感念霜儿,已帮着她在北辰原址重建了鹤府?本王也会以入赘的形式成为鹤家女婿,往后霜儿生的孩子都姓鹤,这如何能断得了鹤氏血脉?”
锦娘踉跄着后退半步,浑浊的双眼骤然睁大,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张了张,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一国王爷竟要入赘?
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他可是权倾朝野的焱王啊,怎会甘愿屈居人下,让子嗣随母姓?
还有鹤府,竟要原址重建,那沉寂了十余年的鹤氏祖宅,终能再续烟火,重振门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