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满足地吃完所有蛋糕,才离去。
走之前还问了苏尘一句。
“小友,你还知道什么好吃的?下回再见面,记得给我尝尝。”
苏尘失笑:“前辈,那我可得带个好厨师。”
“那就带。”
等他离开后,苏尘再往那辆车所在的地方看去,早已杳无踪迹。
果然一个个都神出鬼没悄无声息。
他也不在意,不动如山地取出玉石,继续雕刻。
其间林景玉打来电话,让帮忙将姜婉晴带回来,参加林景春的婚礼。
苏尘问了一嘴:“你回翠城了?”
“嗯,刚回,被我妈喊来核对流程呢,脑壳疼。”
“你哥呢?”
“可别提了,跟我嫂子连体婴儿一样……真羡慕啊。”
俩人又聊了几句,实在太忙,林景玉叮嘱苏尘记得参加婚礼,很快挂断。
苏尘继续雕刻,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
南门老街人来人往,忽然一阵紧急刹车声响起,紧接着轰隆一声。
小柳儿好奇跑出来看,就听街头那边传来呼救声:“救命啊,谁家有梯子啊!”
“梯子?”有人出来好奇瞄了眼,很快瞪大眼睛,“不是,这车开到亭子上去了?这么厉害?”
小柳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然后就见原本卡在亭子上头还挺稳的车子开始摇晃起来。
呼救声也开始颤抖:“救,救命啊,我不敢动了啊,谁来救救我啊?”
亭子下方原本围观的人立马整齐一致往后退了一两米。
有人转身去喊人拿梯子,更多的人则是打趣。
“老哥,你这开车技术跟谁学的啊?怎么能飞到上面去呢?教教我呗。”
“对啊对啊,你这车是不是加翅膀了啊?”
“是不是喝醉了啊你?喝酒不开车不知道啊?”
……
车门敞开着,司机颤颤巍巍想伸脚,一看下面悬空,根本不敢动。
听到这些话他快哭了。
“我说大哥大姐,叔叔婶婶,你们可别说了,赶紧的,把我捞下去啊,真要砸下去,我半条命都要没啊。”
小柳儿走到跟前听到有人问:“大哥,你觉得你的命重要还是车重要啊?”
“重要重要,都重要,梯子呢?”
司机有些崩溃。
好在黄南松他们总算扛着梯子过来,他才精神了些。
“让开让开。”
“哥们你小心点,稳一点挪,尽量别让车再动。”
“脚直接踩梯子上,对,放心,我们都在下面帮你摁着,你稳住,对,对,脚往下踩……”
司机踩在地面,脚就是一软,直接坐地上了。
被黄南松一把拎起,往远处拖了拖,远离了危险区域,这才忙放开人,甩了甩手,皱眉问:“哥们,你这手怎么这么冰啊?流了多少冷汗?”
司机欲哭无泪。
“我本来就中邪了啊。”
“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苏道长,帮我驱邪啊,谁知道……”
黄南松懂了:“所以你这车能上亭子,是邪祟害的?”
司机晃了晃腿,又抖了抖手。
缓过一阵子才解释:“刚才我开车到这个路口,突然眼前一黑,下意识就踩了刹车,等我回过神,人就在上头了……”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前它也没闹这么凶啊,我都快吓尿裤了。”
黄南松扯了扯他的胳膊:“还有力气吗?能走不?苏道长的摊子就在前面,我扶你过去?”
“好人,好人啊,老弟,我可太谢谢你了。”
黄南松摆摆手:“不用客气。”
主要今天要维修的东西差不多了,正好可以过去苏道长那边看看热闹。
扶起司机,黄南松的身子不由自主一抖。
好在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心口微微发热。
手上的冰冷慢慢消退,不再寒彻骨。
果然还是苏道长的平安符好使啊。
黄南松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发现小柳儿跟在身边,嘿了声:“你也看热闹?”
小家伙点点头。
又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司机。
“伯伯,你的车还要吗?”
司机点头:“当然要了。”
“那要怎么拿下来啊?要把亭子拆了吗?”
“不用,拆多麻烦啊,叫个吊机过来就行。”
“吊机?”
“嗯,就是它那个车前面有个臂……”
司机形容了下,很快哭丧着脸:“叫吊机贵啊!”
黄南松安慰他:“破财消灾,没事的,钱没了很快能赚回来,命要是没了,那你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司机:“……”
再往前走几步,看到摊子,司机才总算来了精神。
“苏道长~”小柳儿小跑过去,凑到苏尘耳边就道,“这个伯伯好像被鬼缠上了,把车开到亭子顶上去,尖尖上的球都被拱下来了。”
“伯伯声音都发抖了,下来就坐地上爬不起来,还说快尿裤子了。”
司机干笑地抹了下脸。
这小女孩……丢人的事倒也不用说这么详细。
苏尘冲司机笑了笑:“坐。”
视线透过他看向对面有些发黑的影子上。
“你怎么招惹到他的?”
司机满脸苦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前几天倒霉的事情遇多了,总觉得不对劲,打电话跟我爸妈说,他们怀疑我中邪了,我才察觉不对的。”
他扒开自己的皮夹克,撩起一件毛衣,里头还有一件。
“苏道长你看,我每天都觉得好冷,之前我还以为是最近天气又反复,你知道的,魔都的天都这样,有时候热的你恨不得光着膀子,有时候我恨不得裹棉袄。”
“难怪我说刚才看你有哪里觉得不对劲呢,原来衣服穿这么厚。”
黄南松说着视线往下,落在司机的裤子上:“你里头不会还套着棉裤吧?”
“那不然呢?真能冻着自己啊?”
“所以……”黄南松挠头,“你这么穿有用吗?”
“有用……”司机仔细想了想,“吧?”
苏尘无奈摇头。
这司机看着就挺糊涂的。
怕是一下子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他抬起手,将杵在对面窥视的黑影抓了过来。
对方一阵扭曲,煞气横生,苏尘手一翻,小桃木剑飞起,带着蓝色电弧架着,才老实。
又给司机肩上拍了个通阴符,发现司机瞳孔缩紧,知道他看到黑影了,这才道:“认识他吗?”
司机重重地点头,回过神又连连摇头。
黄南松不解:“不是,认识就认识,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什么意思啊?”
司机抓了抓脖子:“我不是开车嘛,就是有天天黑了,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有风把半张照片吹着糊到我挡风玻璃上了,就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