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化身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大感意外,忍不住问道,“阿姨,究竟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说道:“我早上上学的时候,有个醉汉从后面袭击我,我打了他,他正好倒向旁边的玻璃。”
“呃……”工藤新一也没话说了,这是明明白白的伤人,无可争议,谁来当律师都没用。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兰,钱,我们可以想办法,但你不能去少教所,所以你必须改口供。”
毛利兰咬牙,“妈,我已经准备好了。”
妃英理哭笑不得,“兰,我很满意你的高尚,但你不懂。”
“一旦你进了少教所,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里面有更多的陷阱在等着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获得自由。”
毛利兰愣了,若是以前,她还不会相信,但现在她不得不信。
妃英理说道:“兰,你无路可走,只有改口一条路。”
“妈,你让我再想想。”
“兰,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在坚持正义。”
“就连死者的家属都因为拿不到保险金,而在诅咒你,你在坚持谁的正义!”
“我在坚持死者的正义。”
“他是个叛徒,你懂什么是叛徒吗?叛徒就是遭到所有人嫌弃的人,就比如说你。”
“我?”
“所有相关人员都认为,你就是告密的叛徒,还是傻不啦叽,愚蠢透顶,坏到骨子里了。”
“啊?”
“你挡了所有人的财路,你懂吗?”
“但正义必须伸张。”
“你不能为个叛徒的正义,搭上自己一辈子。”
“那也是人,是人就有他的权力。”
妃英理头痛,“我的天,到底是谁往你脑袋里灌输的这些啊!”
毛利兰说道:“是你,妈妈,你是律师。”
妃英理无力的说道:“兰,律师是为当事人的利益说话,不是为法律。”
“律师是在不违法的前提下,为当事人争取最大利益,同时从当事人那边获取巨额报酬。”
“或者这样说,律师为了自身利益,还有当事人的利益,可以不断挑战法律底线。”
“法律的修改,很大程度上都是律师的功劳。”
“律师依据现行法律,把本来有罪的事情,硬是说成了无罪。”
“如此一来,不得不修改法律,填补漏洞。”
“呃……”毛利兰卡壳了。
妃英理继续,“摔跤队这个案子,如果是我来给死者家属当代理律师。”
“我会找摔跤队后面的公司,索要一笔补偿,至少会要十亿日元。”
“因为摔跤队停摆,名声遭到重创,门票收入断绝,赞助商会找麻烦。”
“另外,我会找木田今朝先生,勒索他二百亿日元。”
“因为狼选手的名誉,关系到他的票房。”
“另外我还会找狼先生,跟他签订长期法律顾问合约,每年给事务所十亿日元。”
“而之前那二百一十亿日元中,有一百亿日元,会是我的律师费,我这还算少的。”
“呵呵。”众人都汗一个,律师抢钱也抢得光明正大。
妃英理继续,“兰,你的问题在于,这本不关你的事情。”
“人家家属还没决定呢,你一个外人站出来,帮人家决定了。”
“还说的义正词严,不为钱,不为名。”
“你不愁吃穿,人家要交房租啊!你让人家家属怎么不恨你?你让摔跤队的人,怎么不恨你?”
“另外,帮派那四个人,是负责这生意的。”
“生意失败,他们要切手指,你说你不妥协,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
“你现在必须妥协,只有妥协,一切才会回归正常,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获得自由了。”
“同时,你以为你在做好事,但你做的事情,所有当事人,没有人说你好。”
“就算是警察,表明上说你好,私下里也会为你惋惜,甚至说你蠢,不知道变通。”
“你这十来岁的年龄,为了一个叛徒,就搭上一辈子,真不值得。”
毛利兰咬牙,“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可叛徒也是人,他罪不至死。”
“而且,摔跤队这算是合伙向保险公司骗保。”
黑泽阵插言,“你知道保险公司的运作吗?”
“呃,不知道。”毛利兰说道,“应该是花钱,然后买保险。”
黑泽阵说道:“你花的钱,还有保险理赔,都是精心算计过的。”
“通常来说,除了固定数额的险,比如附带在车票上的旅行意外保险。”
“那规定了理赔数额,而这数额是算计了发生事故的概率。”
“比如万分之一的概率,就是一万个人交钱,只要赔一个,所以保险公司赚翻了。”
“而摔跤队的意外险,想来是摔跤队每年投保,所以那本就是摔跤队的钱。”
“至于人寿险,那是根据通货膨胀来的,参考的是银行率利。”
“你十年前,六岁的时候给保险公司十万日元,买人寿险,保险公司的保单上会有一堆年限。”
“而等你活到八十岁时归西,保险公司要赔你一千多万日元,这看似很多,但其实保险公司在这七十四年里早就赚了。”
“赔出来的钱,你以为你在占保险公司便宜,实际上是保险公司占你便宜。”
“所以,你没有必要为保险公司担忧,如果你是因为骗保而坚持,大可不必。”
木田今朝说道:“真正的骗保,是梅谷社长那种,前脚给员工买高额保险,后脚就把员工害死了。”
“保险公司根本来不及运作,来不及赚钱,那才是纯粹的亏损。”
毛利兰点头,“我明白了,但我还是要考虑考虑。”
妃英理点头,“好,我们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毛利兰点头,“我明白。”
……
工藤新一连夜在网上调查,却没发现任何消息。
第二天去调查,发现跟妃英理说的一样。
虽然知道是个局,但伤害巨大,构成了刑事犯罪,直接由警察逮捕,由检察官起诉。
同时目击者众多,铁证如山,没有任何办法能破解。
除非毛利兰改口,否则她这辈子都就完了。
这不再是一种说词,而是实实在在的,是迫在眉睫的。
化身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在学校里面想了一天,放学以后摆脱少年侦探团,找地方给毛利兰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