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打海湾?”
“不,下一步我打算把酒吧收了。”
关寒看着守卫的警察跟了上来,无视对方有些不自然的坐姿,随意地说话: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船长我确实没把握对付,但是那个酒吧老板嘛……在拿到墓地之后,只要一点点小小的操作,我想他就会死掉了。”
“墓地、酒吧、医院……这几个场所似乎跟解决变异或者说药物方面的关系更大。”
“拍卖场、书店、交通中枢之类的则跟贵族或者说城市历史关系更大,但是,海湾和工厂却是这两方面都有相关。”
棋手摊摊手:
“当然还有木台,警察那边也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不过总体来说,工厂和海湾除了跟贵族强绑定以外,意外地跟船长也很强绑定嘛。”
“他……可能是从工厂逃走的工人,也可能是海湾从独立变为被渐渐侵蚀的开端……而且,”
白无一回忆着那在风暴中拉着小提琴,笑声比海风还更“汹涌”的人:
“他很不好对付,这确实。”
“其实除了工厂和海湾,他还跟一个地方的规则很有联系。”
“……酒吧?”
“没错。”
关寒打了个响指:
“这位先生在那边可是个会付钱卖艺的冤大头……呵,说是这样,不过他的乐品其实不错,只是不知道酒品如何了。”
“下毒?”
听到关寒提出的那个“酒”字,白无一立刻询问:
“我们要尝试给船长在酒吧里下毒吗?那样的话,也许可以不先占据酒吧,而是在那个老板依然是真正的酒吧所有人的情况下,利用Npc或者……雅各布在酒水里进行布局,然后把下毒的行为扯到老板头上去,去让老板解决船长……不过我恐怕船长解决老板的可能性大很多。”
“是可以一试,不过我也很担心呐,那个船长那么聪明,要是识破了咱们的诡计……嗯,其实对我们这边也没太大影响啦,不过要是把那位一出场就跌跌撞撞的雅各布先生拉拉下水来,恐怕他就没这个招架能力了。”
关寒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从面具下透出,一直以一种端详或者说打量的神情看着白无一的表情,不过后者只是耸耸肩,一副随意的样子。
“只要可行,只要可能,这些计划就可以被考虑,不过你说得对,我也很难认为我们刚刚提出的那种小鬼点子能伤到船长。”
白无一说:
“他在这边盘根错节那么多年,还是年轻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这样就能杀掉他的话,他早死了。”
“是的……所以,比起这样盲目猜想,也许我们有其他更稳定,更具有参考价值的途径?”
“……之前交通中枢来暗杀我的刺客?”
“你这句说得好像你是啥皇帝似的,”
关寒用手掌心抵住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地方。”
“两个?”
“一个是,医院,主要是避免你当场嘎在半路上,其次嘛,当然是讨一点吐真剂,这玩意儿不一定能骗过船长,但那位被抓的先生……他可就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
哗啦!
“!”
冰冷的水流将二副从昏沉中拽回,他恶狠狠抬起头,以不给海湾丢份的凶狠瞪视着面前的人……却发现对面换了个熟悉的新面孔。
“您醒了?”
关寒一边把桶中的冰水一点点倒到地上,一边微笑着说:
“真抱歉,我的手下是不是对您招待不周啦?如果不是这样,您应该也不至于无聊到睡着吧?”
“……是、你……”
二副将空气推出干涸到泛出血丝的喉咙,像要把自己舌头咬碎一样死死盯着眼前的棋手。
距离伏击失败,被关进这个警局里,到底有多久了呢?一天?两天?还是……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是被阴谋坑害进这个鬼地方的,无论是那个看起来一脸呆像的店主还是现在这个更讨厌的店主全都跟狐狸一样狡猾!他们,从不正面应战,只知道仗着规则的庇护跟老鼠一样到处乱钻!如果再一次开战,这次他绝对不会中任何诡计……他会堂堂正正地把这些卑劣的懦夫赶尽杀绝!
于是,他开始挣扎,但背后的手铐却如之前无数次一般制止了他的动作,于是二副开始暴躁地用脚后跟蹬地,只求能来到这个毫无自觉的走狗面前,一口把对方脖子咬断!
“是啊,是我,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的无耻小人。”
关寒看着那努力挣扎的家伙,对他的丑态非常之满意,于是点点头,然后居高临下地走到了那已经精疲力尽的二副身边。
他俯下身,却又对什么不满意,于是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拽下来,露出一双狡猾中带着一丝冰冷的眼……随后,他把手又往前一伸。
“你是船长派来的。”
他抓住了那二副的面具。
“你踏马想干什么?”
二副困惑不解地看着关寒的动作,继续怒骂: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其他的,哈哈,我只是看蠢蛋不爽,所以必须教训一下罢了……你还想让船长亲自对付你们?”
“可真是一条护主的好狗,就是不知道那位先生能不能看到你的表现,看到了,是先干掉可能泄密的你还有你的、狗群,还是赏你几块骨头了。”
关寒企图扯掉这人脸上简陋的面罩。
然而……却并未成功。
他好奇地又用力了几下,那人便张开嘴来要咬他的手,关寒顿时一改动作直接扇了对方一巴掌,揉着自己的手呢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这些都没察觉到自己带了面具的Npc,脸上的面具是真的不能脱的……不,我想也许……”
“你在说什么?什么面具?”
关寒没回应那人的问话,或者说,他似乎最初其实就未把这人多当做个会发声的人看,只是如摆弄一个玩偶,甚至于解剖一具尸体一样摆弄。
他忽然打了个响指:
“把他的手铐打开。”
“什么?”
一旁的警察有些困惑:
“大人,这危险吧?”
“啊,无妨。”
关寒笑眯眯地说,随后又一次伸出手。
这一次,他握住对方还被捆着的胳膊……然后轻轻一拧。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