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期期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赶忙上前一步,拿起灵茶壶,小心翼翼地为父亲将茶杯重新斟满。
待茶杯被斟满后,染墨辰这才不紧不慢地端起灵茶,浅酌一口,然后缓缓放下茶杯,开口说道:
“他们啊,不过是借着通缉令的由头,来暗中窥探各个势力的实力罢了。”
染期期闻言,不禁一怔,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些人的目的竟然如此复杂。
原本,他还单纯地以为这些人只是来趁火打劫、捞点好处的。
“这三大家族也未免太霸道了吧!想当年,我们染家可是拥有上百座岛屿的大家族,可如今呢?
竟然已经被压缩到不足十座了!他们难道还不满足吗?还要怎样继续打压我们呢?”
染期期愤愤不平地说道,心中的怨气愈发强烈。
染墨辰的眼眸深处,一抹浓烈得仿佛能凝结成实质的恨意如闪电般划过,但这股恨意却在瞬间被一种深深的无奈所淹没。
他的长子,那个曾经被众人誉为天纵之才的孩子,如今却早已不在人世。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所谓的三大家族所赐!他们以参加岛屿争夺战的名义,将他的长子逼入秘境,最终导致其惨死其中。
染期期并非染墨辰唯一的儿子,但他对这个孩子同样寄予厚望。
当初染期期会进入秘境,一方面是出于对兄长的思念和对其遗骸的执念,另一方面也多少抱有一些侥幸心理。
然而,修士之间的争斗往往残酷而血腥,战后的战场通常都会被处理得干干净净,想要找到遗骸的几率微乎其微。
染期期的冒险不仅没有带回大哥的遗骸,反而让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更糟糕的是,他的四师兄为了找他,最终也惨死在秘境之中。
染期期一回到岛上,就遭到了父亲染墨辰的严惩。
他被吊起来狠狠地抽打了一顿,直到伤势严重到几乎无法下床行走。
好不容易养好了伤,能够勉强下地活动,却又听闻赵家有使者前来抓捕通缉犯。
面对如此困境,染期期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染墨辰,质问道:
“爹,难道我们就这样默默忍受,甚至连离开东海的机会都没有吗?”
染墨辰面露苦涩的笑容,心中暗自叹息。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这充满危险与压迫的东海呢?然而,现实却让他感到无奈和无力。
他深知自己无法保护这么多人安全地离开东海。而且,三大家族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轻易离去。
毕竟,他们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谁来抵御那不时袭来的海兽潮呢?
“只要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对抗三大家族的三大老祖,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在他们的打压下艰难地求生存。”
染墨辰无奈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绝望。
大乘期,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培养出一名大乘修士。即使将所有的势力联合起来,也难以实现这个目标。
染期期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每当他们中有修士有望进阶大乘期时,总会遭遇各种意外,导致他们的希望破灭。
而他们明明知道这背后的黑手是谁,却也只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
东海闹腾了足足三年,海上能探寻的岛屿,也都被无数修士来来回回搜寻了不知道多少遍,可始终无人发现那两个被通缉的修士的踪迹。
这事渐渐的也就淡了下来。
此时一座中型岛屿上,一老一小两个修士,满身的海腥味走进了一家客栈。
客栈的伙计立马上前招呼。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伙计热情问道。
老者摆了摆手,“先给我们来些灵茶,再开两间上房。”
伙计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者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有些复杂。
这时,客栈里突然热闹起来,一群修士大声谈论着:
“当年赵家通缉的那两人,到现在都没消息,怕是死在哪个角落了。”
“说不定早就逃出东海了。”
“逃出东海不怎么可能,那些必经之路早就被三大家族封锁,他们想无声无息离开不可能。”
“这有什么好猜的,不是死了,就是躲起来了呗,说这些做什么,又不关我们的事。
还是说说明天你们打算去哪片海捕猎吧,现在各个坊市的丹药一天比一天贵,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说到这里他们又转移了话题,小修士听着这些议论,小声对老者说:“爷,我们打的海兽今天卖了多少灵晶,够不够买丹药的?”
老者还未回答,而是无奈的白了面前的小少年一眼。
喝了后灵茶,有些嫌弃的差点没吐出来,这都是什么灵茶,这味道差点没把他给送走。
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他还是想忍着恶心,把灵茶给吞了下去。
然后,当他的目光落在少年面前那杯原封未动的灵茶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和埋怨。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少年,仿佛要将自己的不满通过眼神传递给他。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你居然不提醒我这灵茶的味道如此古怪!”
面对老者的指责,小少年却只是呵呵一笑,似乎完全没有把老者的抱怨放在心上。
他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回应道:
“爷,这灵茶味道还行吧?”
老者看着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少爷,心中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只能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嗯,还不错,你也尝尝吧。”
然而,小少年却摇了摇头,拒绝道:
“算了,我现在可不想喝。我还是想早点回去修炼呢。”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老者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下品灵晶,丢给小少年,然后带着他一同回到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老者立刻施展出一道禁制,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以防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接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怨道:
“笑笑啊,那茶可真是太难喝了!那能叫茶吗?我看恐怕就是从海里随便捞起来的海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