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萩原的急刹下众人由于惯性朝前仰去,紧随其后的就是松田皱着眉的质问。
对此,景光只是随口扯了个荒唐的借口。
甚至听着更像谎言。
“他突然出现说不定是收到了什么威胁,又或者那只是一个伪装成白的小子,作用就是把我们吸引过去什么的,又说不定我们拼命赶到了却发现人早就已经走掉了也不一定。”
“那更要去看看才对。”
萩原仿佛根本没听出这只是借口一样,反而说起来最开始的事情。
“白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这些天去的地方也不少了,多一趟少一趟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哪怕是假的我也要去走一趟,直到把人重新带回来。”
“可要是有人在利用他呢?”
“...景光,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凭借直觉破案很厉害,但你是不是,有点太相信你的直觉了?”
毕竟那不是直觉。
松田在萩原的质疑后在心里补上这句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萩原并没有说错,景光的确有些过于依赖于所谓的“未来”,甚至算得上有些畏手畏脚了。
而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降谷零也被点了名。
“阵平你或许知道什么,但零,你又为什么能一直安静下去呢?我也是被瞒着的一员,但我不甘心一直就这么被排除在外。
如果队长在这的话,要是知道我们这样,那都得去加训个五公里。”
“...如果有什么事我不该知道的,我可以接受。”
降谷零倒是看得够开。
“我能看出景光你内心很痛苦,你看向我们的眼神里在愧疚,除了我,因为你看向我的眼中自始至终都藏着期望。
我很高兴接受你对我的信任,因此我沉默着。
哪怕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期望着什么,又究竟在提防着什么,哪怕我不得不承受当初那个愿意喊着我名字承认我们是朋友的幼驯染,不知何时陌生到让我看不清面容。”
“...我”
“不用向我道歉,景光,放手去做吧,反正还有我不是么?”
降谷零朝着景光笑了笑,金色的碎发在他那张仍显稚嫩的脸上如同散在夜空中的银河般闪烁,以至于景光终于分清了眼前的青年,和伪装老练的安室透尚非一人。
但这是他的幼驯染,自始至终。
降谷零的话让车内安静了下来,萩原仍然朝着目标驶去,而景光也再未多言。
安静地...让人心乱如麻。
幸而,他们已经到了。
喧闹的市集让他们不得不下车走了段距离,并很快在搭建的舞台附近看到了那位穿着红色日服的女士,还有一名黑衣小哥和三个小孩。
白就这么静静站在了其中,身上还穿着离开那日的服饰。
见他们靠近,那位警员还有些忐忑,似乎是怕出什么意外,不过在他们表明身份后便顺势离开了这里。
“你们是白的什么人?”
作为当事人的景光并没有轻易上前带走白,而是先同明显是监护人的红蝶进行了询问。
他不认识对方,也并未在酒厂见过。
但不难猜到对方应该是庄园的人。
“我名为美智子,是白监护人的朋友,这次来借着白想来日本玩的机会回家乡看一眼,几位应该就是前些日子照顾白的警员吧,我在此替白谢过诸位了。”
红蝶轻轻弯腰行礼,而这番话也成功堵住了景光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他嘴里客套着白的懂事,并将几天前对方被带走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而红蝶也将“如实”告知了关于他们带走白的过程。
强调期间没有任何的伤亡,但那群人应该不会罢休。
“诸伏先生,是这样的,白表示想再在日本停留一段时间,不知可否暂时寄养到你家?这是我们的一些感谢,剩下的住宿费用我们会定期送到你的住处,你看可以吗?”
红蝶将白朝着景光的方向推了推,看着对方下意识接过后才空出手取出一沓钱币,一同交到了白的手中。
白收得很快,几乎没给景光拒绝的机会。
“...”
这一举动让众人不由地沉默。
好了,知道你是想主动留下来了,但是也不用这么谨慎。
“你们这就准备离开了吗?”
“自然。”
在将白交出后,红蝶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主动提起了自己等人今晚就会离开日本,随即便带着佣兵迅速走远。
哦,白手中的礼物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佣兵身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当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生硬地同美智子小姐拜拜后,不得不面对起了景光一行四人。
然后记起了仍是警校时的五人组。
在交代完他们两个是由于红蝶的美貌而主动上前的时候,萩原几人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并叮嘱对方快点回去,别让家长担心。
“那诸伏大哥哥你住在哪里啊,我以后可以去找白玩吗?”
“当然可以。”
报出地址把工藤新一打发后,四人也不得不面对起了就这么十分潦草地、被交给景光抚养的白,只是每当他们想要对白说些什么时,又会想起对方听不懂日语这点。
“我们要不先回去吧。”
“嗯。”
没有闲逛的心情,既然人也接到了,那么剩下的自然是先回家安顿好小孩。
至于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后面再问也不迟。
一路无言。
在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时,景光一行人看着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白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有些顺利地过头了。
“怎么问?”
松田率先打破了这出安静,并看向了景光将这个问题交付给了对方。
大概是看出了他们的犹豫,白倒是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怎么说呢,答案并没有出乎他们预料,却又算不上无事发生。
“我没杀他,但我把他关了起来,然后放了把火。”
“...”“啊?”
“如果他能活着出来的话,做好被报复牵连的准备,你,或者说你们。”
白乖巧地抬头望着景光,而后又一个个扫过坐在沙发及座椅上的其他三人,那仿佛诅咒般的话语就这么轻巧地在近乎寂静的房间内落下。
他们看着眼前明明装扮十分可爱的小孩,却莫名有种面对无情人偶的荒谬。
直到,景光接上了话。
“那我就祝他能顺利死掉好了,怎么结束这场游戏,既然你已经把它搅得一团乱了,该说规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