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一直在想新政的事儿。
只不过,他这脑子一时间似乎也是难以想明白。
也梳理不出一个什么大概出来。
他知道他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或者说这脑子已经是被禁锢住了。
他的脑子里只能想到他所能想象的事儿,而此时他的想象明显就是已经到了极限。
他已经触及到了大脑所能想象的极限了。
因此……
他必须得让别人来帮他一起想想了。
“天下的聪明人那么多,为何要我独自一人想啊?”
“人和那些畜生之间的区别在哪儿?”
“就在于人能够用的工具。”
“而畜生通常就是被人作为工具的来使用的。”
“权利是什么?”
“权利就是可以将人也作为工具使用。”
潘凤此时伸手摸着嘴里的牙,他感觉他的牙好像已经有所松动了。
同时,他身体不好的消息消息也不知是从哪儿就传出去了。
就在这两个月之后,好似一下就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在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之下。
这谣传也就变得越来越离谱了。
……
杨志现在已经山王了。
这爵位是曾经大宋开国功臣,也是他祖上杨继业的爵位。
他这真是算是光宗耀祖了,将他们杨家曾经丢掉的那些东西都给重新拿了回来。
随着他被封王之后,接着,便就调任襄阳节度使。
让他作为襄阳节度使的意图就是非常明显,接下来肯定是要往襄阳动兵了。
花荣也因有功被封为了朐王。
甘宁是太湖王。
目前黑旗军之中封王就他们三人。
潘凤没有被封王。
也或者说潘凤身上本来就已经背着好几个王爵了。
当然了。
潘凤也并不在乎什么王不王的。
黑旗军也正式是分成了三部。
由甘宁、杨志和花荣分别带领。
要是孙立没死的话,那么也是应该有孙立的一份,只不过孙立死了。
还是那句话啊。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拥有一切。
名义之上来说。
甘宁还是杨志上级,按道理来说杨志也应该是听甘宁的军令。
但这事儿也说不好。
毕竟,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在他们的上面还有着一个皇帝呢。
就算是没有皇帝,也还有潘凤。
虽然,潘凤现在退出纷争,不问世事。
可潘凤的号召力依旧还在那里,只要潘凤一声令下。
黑旗军该听潘凤,还是得听潘凤的。
胸口在微微起伏着。
他听着酒楼之中众人议论的声音。
有人说:“我听闻潘凤好像是受了重伤已经瘫痪了?”
“下不得地,吃喝拉撒都要人来伺候。”
“诶诶诶,我听说我不是这样。”
“我说听说的是……潘凤就快要死了,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还在吊着,那最后一口气落下去,人也就没了。”
“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啊?全部都是谣言。”
“那说啊!”
“……”
“我所听说的是,潘凤实际上是已经战死了。”
“现在,只不过就是在封锁着消息,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
杨志摸着额头,外面的这些谣传也是越来越离谱了。
只不过,他也确实是许久都没见到过潘凤了。
黑旗军之中有什么事儿都是甘宁出面解决。
他都不知潘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坐了一会儿之后。
花荣出现。
他赶紧是将花荣给招呼了过来,“花兄弟,这里呢。”
花荣看了一眼周围之后,坐在了杨志面前,说道:“山王,不知是有何事儿啊?”
杨志说道:“我们兄弟之间叫什么王不王的。”
“我就是想要打听一下潘将军的消息。”
“我听说你见到将军了?”
花荣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什么时候见到了啊!”
“我不是跟你一样的吗?”
“也是许久都没见过潘将军了。”
杨志说道:“我这心里感觉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太平,说实话……我现在连潘将军是生是死都不知。”
“整日也就能够看见甘宁在颐指气和的。”
“我也不是看不得那甘宁好,就是感觉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小人得志。”
“哈哈哈。”花荣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对对对,就是小人得志。”
“他一向都是这般,我估摸着让他改,他应该是改不了了。”
杨志说道:“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我们现在该听谁的啊?”
“潘将军在那当然是听潘将军的,现在是听皇帝的,还是听甘宁的啊?”
“那甘宁是有点儿人样吗?”
“将我军中的一些精锐都给调走了,全部都调入到了他的军队里,这不就是在以权谋私吗?”
花荣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那我不知道。”
“该听谁的就听谁的。”
“命令到了,军令到了那我就听。”
“你心中在想何事儿啊?”
“无论现在你心中在想何事儿,都不要想了。”
“你现在也已经是王了,山王啊!”
“王爷,你还想那么多作甚?”
“你还想要再往前一步啊?”
“你要是再往前一步的话,那就只有造反了。”
杨志的眼角在微微跳动着,“我明白。”
“但这心里就是有着那么一点儿过不去,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一样。”
花荣说道:“哦,我明白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耿耿于怀。”
“家中有什么什么考秀才的小辈啊?”
“马上开封府就考秀才了。”
“我还有那么一点儿人脉,进士不好说,一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
“这些天不少人找我,都是因为这秀才的事儿。”
杨志说道:“不考。”
花荣说道:“那就算了。”
“我还有事儿要忙。”
杨志的心中不快,以前他确实没这么多事儿的,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现在在这个位置,脑子里所想自然也就多了。
他叫小二来结账时。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说道:“这位大人的账不用结了,以后大人想要吃酒了,只管上我们这白花楼来。”
“嗯?”
杨志的眼神看过去,说道:“你认得我?”
后面的女人在莞尔一笑,道:“大人你可是王爷,我在这东京做生意,要是连王爷都认不得。”
“那我还做什么生意啊?”
杨志问:“不知如何称呼?”
“奴家方百花。”女人看着眼睛,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