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是痴人说梦、白日做梦!竟敢生出这般不切实际、荒诞至极的念头,就如同在虚无缥缈的云端妄图搭建起坚实的楼阁,纯粹是毫无根据的幻想,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空梦!”
水逸仙周身爆发出实质化的暴虐气息,远古凶兽般的威压将空气撕扯出扭曲的裂痕。
沸腾的杀意凝成黑色旋涡,地面碎石在气浪中崩解成齑粉。
他虬结的肌肉下奔涌着岩浆般的血液,暴起的青筋如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
充血的双目迸射出血色厉芒,每道目光都令空间震颤。
这不是人类应有的形态,而是纯粹毁灭意志的具现。
他双臂骤然展开,嶙峋的肩胛骨刺破衣衫,如同两柄出鞘的骨刀。
他的胸膛剧烈膨胀,肋骨在皮下勾勒出骇人的弧度——这不是呼吸,而是对天地的掠夺。
十丈内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旋涡向他口中奔涌。
落叶、碎石、尘埃,一切都被这股狂暴的吸力撕扯着卷入其中。
他的胸腔内,浊气正在被淬炼成足以焚毁万物的烈焰,每一次心跳都让四周的温度陡然攀升。
“好胆,江信然,你简直好胆!你竟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做出这般大胆又荒谬的行径,全然不顾后果,肆意妄为,真不知是谁给了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
水逸仙的胸膛骤然间如怒海狂涛般剧烈起伏,每一次扩张都要将整个苍穹纳入肺腑。
那起伏的幅度之大,令他的身形在光影交错间产生诡异的扭曲,恍若一头正在蜕皮重生的上古凶龙。
胸腔内传出的轰鸣声犹如九幽之下的地脉震动,又似万千雷霆在云层深处酝酿。
衣袍在这狂暴的吐纳间疯狂翻卷,布料撕裂的脆响不绝于耳。
那些被劲气搅动的空气化作无数细小的气旋,在他周身三丈内形成一片死亡领域。
地面上的碎石开始诡异地悬浮,而后在无形的压力下化为齑粉。
就连光线都在他扭曲的力场中产生折射,使得他的身影时隐时现,宛如来自炼狱的魔神正在挣脱现世的束缚。
“不可理喻,难以置信,你竟能做出如此让人无法理解、超出常理的事情,这简直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范畴,让人惊掉下巴,实在难以相信这会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所为。”
“自不量力,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盲目地去追求那根本不属于你、遥不可及的东西,如同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到了极点。”
“贻笑大方,你这样的所作所为,只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让那些真正有见识、有眼光的人看了,忍不住嘲笑你的愚蠢和无知。
“你绝无可能得到小凤凰的爱,小凤凰那般优秀、那般高贵,她的爱岂是你这种不知深浅的人能够轻易获得的,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水逸仙的咆哮声再度爆发,那已非人类所能发出的声响,而是远古洪荒时代遗留下来的灭世之音。
声浪化作实质般的冲击波,如同千万头远古巨象同时践踏大地,又似九天神明降下的灭世天罚。
每一道音波都裹挟着摧山断岳的威能,层层叠叠地在虚空中震荡开来,要将这方天地彻底碾为齑粉。
声浪所及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变形。
屋顶的瓦片如同遭遇飓风般纷纷掀起,在半空中就爆裂成无数碎片;墙壁上剥落的不仅是灰尘,更有大块大块的墙皮如雪花般簌簌坠落;窗户玻璃发出凄厉的哀鸣,先是浮现蛛网般的裂纹,继而轰然炸裂,无数晶莹的碎片在空中凝滞,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地面开始剧烈震颤,细小的石子如同活物般跳动,一道道龟裂的纹路如毒蛇般在地面蔓延。
就连空气都在声波的震荡下产生肉眼可见的涟漪,远处的树木无风自动,枝叶疯狂摇摆,向这毁天灭地的威能顶礼膜拜。
方圆百丈之内,所有生灵都在这恐怖的声浪中瑟瑟发抖,就连最微小的虫豸都僵直了身躯,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
水逸仙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川”字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他与江信然之间,将两人隔绝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是愤怒的炼狱,一个是冷漠的旁观之地。
这道“川”字也隔开了理智与愤怒的界限,让他的理智被愤怒的狂潮彻底淹没,只余一片混沌与癫狂。
这“川”字是用岁月和愤怒精雕细琢而成,每一道纹路都镌刻着他对江信然的不屑与愤怒,刀刻斧凿般清晰,深深刻入他的肌肤,也刻进了他的灵魂。
岁月在此留下痕迹,是一道道饱经沧桑的沟壑,记录着他曾经遭受的屈辱与不公;愤怒在此找到宣泄出口,是一条条扭曲的线条,彰显着他内心无尽的怨恨与不甘。
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盘旋的蚯蚓,在皮肤下疯狂蠕动。
它们体内有一股无名之力在横冲直撞,如蛟龙闹海,搅得天翻地覆。
这些青筋仿佛是一群被囚禁已久的猛兽,在狭小的牢笼中横冲直撞,随时可能冲破皮肤的束缚,爆裂而出。
那一根根凸起的青筋,宛如蜿蜒的山脉,连绵起伏,彰显着他内心愤怒的汹涌澎湃。
惊涛骇浪在他心中翻腾,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让他的情绪愈发失控。
他的额头此刻已化作一片暴起的青筋之网,那些虬结的血管如同苏醒的毒蟒般在皮下疯狂扭动。
暴突的筋络将皮肤撑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泛着病态的紫红色光泽,随时有可能挣破这层脆弱的皮囊。
每一根暴起的青筋都在以诡异的频率搏动着,如同万千战鼓在皮下同时擂响。
那些凸起的脉络彼此纠缠、跳动,在额头上勾勒出一幅活生生的地狱绘卷。
皮肤被撑得如此之紧,甚至能清晰看见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轨迹,就像无数条猩红的小蛇在皮下疯狂游走。
这狰狞的景象让他的面容彻底扭曲变形,整张脸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撕扯。
那些暴突的血管不仅在前额跳动,更顺着太阳穴一路蔓延至两鬓,如同某种邪恶的符文正在他脸上蔓延生长。
每一次心跳都让这些青筋剧烈抽搐,他全身的愤怒与暴戾都通过这些跳动的血管具现化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水逸仙的面容此刻已化作一片赤红,那血色并非寻常的红晕,而是如同地狱熔岩般在皮肤下沸腾涌动。
猩红的色泽自颧骨处开始燃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转眼间便吞噬了整个面部——从紧绷的下颌到暴起的太阳穴,从鼓胀的额角到充血的耳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架在愤怒的烈焰上炙烤。
这血色浓稠得几乎要滴落,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就像被锻铁炉煅烧到白热的精铁,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浪。
水逸仙的双眼彻底化作两团沸腾的血焰,瞳孔紧缩成两道细如发丝的黑色裂隙。
整个眼球表面爬满暴突的血管,这些猩红的脉络在眼白上虬结成网,如同无数条细小的毒蛇在皮下疯狂扭动。
每一根血管都随着脉搏剧烈搏动,将滚烫的毒血泵入眼球深处。
炽热的气浪从眼角不断喷涌,在空气中灼烧出焦黑的轨迹。
每一次眼睑开合都迸射出刺目的火星,这些燃烧的碎屑落在地面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他的视线所到之处,空气因高温而剧烈扭曲,远处的景物在热浪中支离破碎。
更可怕的是那目光中蕴含的毁灭意志,任何生物与之相接都会感到灵魂被灼伤的剧痛。
这双眼睛已完全异变,成为两轮燃烧的血日。
眼球表面开始龟裂,细密的裂痕中渗出熔岩般的金红色光芒,昭示着这具躯体即将无法承受体内沸腾的毁灭之力。
眼窝周围的皮肤被高温炙烤得焦黑卷曲,睫毛似乎早已化为灰烬。
此刻这双血眼就是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出焚尽万物的毁灭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