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迎祥为人处事向来吝啬,吃到嘴里的东西那就从来没有吐出来过的,所以一听这几个人在劝他把俘虏交出去一半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那高迎祥非常生气的拍着桌子对着这几人怒吼道:“都他娘的给我住口!”
李自成他们几个见这高迎祥发火也就没有再继续劝说,紧接着这高迎祥就拿着手指开始指着李自成他们几个开始数落。
那第一个就对着李自成咆哮道:“李自成,你到底是哪头的?!”
“你是我的侄女婿你不站在我这一边倒还替那个王铁说话!你他娘的到底还没有把个这个岳丈放在眼里了?!”
这李自成听到高迎祥这番话后心想,老子要不是看在我们两人这个关系的份上爷还不伺候了呢!再说了,你自己一个人吃独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这个侄女婿?!
虽然李自成心里坐如是想,但是表面上李自成还是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做出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来,毕竟这高迎祥即使他的带头大哥又是他的老丈人,在这种公开场合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那高迎祥见李自成被他训的不敢说话,于是便指向那拓养坤训斥道:“拓养坤!你他娘的刚才在哪里嚷嚷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我闯营不如他铁营?!你这么怕那王铁你干脆别跟着老子混,今天晚上就从宁州滚去真宁舔那王铁的腚沟子去吧!”
这拓养坤听到高迎祥的话后当场就红温了,这拓养坤心想我如今好歹也是一方大贼头手下管着一两万喽啰,你高闯王是比我厉害,可你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什么叫去舔那铁的腚沟子?!难道老子跟你联营作战也是在舔你的腚沟子不成?!
高迎祥刚才那番话不仅让拓养坤红温,就连李自成和张天琳两人听了心里也不舒服,因为他们两夜是跟着高迎祥,如果按照高迎祥骂拓养坤的话,那他们岂不是也成了舔狗?!
这李自成迫于翁婿的这重关系没有公开顶撞那高迎祥,但是拓养坤没有这重关系可就不惯着了!
只见那拓养坤冷笑一声对那高迎祥说道:“高闯王,您在这里跟我横没什么卵子用!”
“您可别忘了两年前咱们在辽州是怎么被那曹文诏打的丢盔弃甲的,而当场把您打的丢盔弃甲的人如今被那老王给做。”
“所以兄弟我还是劝您多掂量掂量,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而害人害己!”
拓养坤这话一说完那张天琳便也上前对那高迎祥说道:“高闯王,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果那老王真的要对你下手的话,那兄弟我也只好告辞了。”
“不是兄弟我不仗义,而是兄弟我不忍心看到手下那么多的弟兄死于非命!”
“既然天琳兄弟要走,那我也跟着天琳兄弟一块走!”紧接着拓养坤也对高迎祥语气坚定的说道。
本来刚才那高迎祥是准备对着拓养坤再骂一顿的,但看到这拓养坤、张天琳二人说准备要走之后,这高迎祥心里就开始发虚了。
因为这拓、张二人要是离开的话可不仅仅是他们两部人马离开,他们在走的时候肯定会把与他们交好的农民军首领一块带着走。
这高迎祥之所以能够在义军中与王铁进行分庭抗礼,靠的就是这些农民军首领给他抬轿子吹喇叭,如果这些人都不跟他走的话,那他高迎祥拿什么去跟王铁争?!
...
这拓张二人把这要散伙的话说出口之后,这高迎祥的帅帐之内瞬间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高迎祥脸色十分的难看但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高迎祥还真怕他们拉着队伍跑了去找王铁。那这样一来的话他高迎祥丢的就不仅仅是脸面同时还有一群给力的盟友。
但高迎祥不怼他们两句的话他这个老大的脸面又往哪里搁呢?!
所以这高迎祥脸色涨的通红,这说也不是不说那也不是,简直就是一根筋变成了两头堵。
那李自成见这会场陷入僵局,于是便出来笑着对那拓养坤、张天琳二人说道:“老拓、老张,都是自己兄弟说这些见外话干嘛!”
“我看两位兄弟的样子都有些累了,今天这么着吧,我做东去我营中喝酒!”
这李自成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拓养坤和张天琳两人往高迎祥的帅帐外面拉,一边拉还一边给他们两个说好话,让他们两不要意气用事拉着队伍去投奔那王铁。
等李自成把这两人打发走了之后就回到了高迎祥的帅帐内,当那李自成进了帅帐之后高迎祥的亲兵就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那李自成坐下。
这刚才有拓张那两个外人在,高迎祥也不好单独给这李自成设座,如今这两个外人走了只剩下自家人,所以高迎向就命人搬把椅子给李自成坐下。
...
这李自成坐下之后便对那高迎祥说道:“岳丈,眼下那王铁的态度咄咄逼人,此人当年在陵川火并过王自用,今天在宁州他未必就不会火并岳丈您。”
“所以依侄婿来看,咱们这个时候正是应该团结拓张等人与之结为攻守同盟,如此一来才能让那王铁忌惮不敢对咱们下手!”
这个道理那高迎祥可又何尝不知?!
这高迎祥要想团结拓张等人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将抓的官兵俘虏多分一点给他们,这样一来他们俩就绝对不会闹。
可这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高迎祥就是这种吝啬小气且还颇为偏执的性格。
在高迎祥看来襄乐镇这一战抓的四千多俘虏分出去一千他就已经是吃了亏,你再指望高迎祥多分点出去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当高迎祥听到李自成这话后冷哼了一声道:“拓养坤、张天琳这两个狗东西,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不少,他们爱滚哪去就滚哪去!还真当是老子求着他们呢!”
那李自成一听高迎祥这话就有些绷不住了,李自成心想这话您刚才怎么不直接对拓张二人讲?!关起门来搁我这里说牛逼话?!
所以这李自成也懒得与那高迎祥多纠缠,直截了当的就对高迎祥说道:“叔父,这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自家话,您就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那拓养坤、张天琳真拉着队伍去投那王铁,您的心里真的能好受?!对您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
那高迎祥见李自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有再去逞那口舌之快,于是便虚心的向那李自成请教道:“鸿基啊,你给叔父出个主意,究竟怎么样才能将眼前这个坎给他过去了!”
李自成听后略作思考,然后便对那高迎祥说道:“侄婿这里有两个主意!”
“鸿基请讲!”
“这第一个主意就是侄婿刚才所说的那样,与拓张等人搞好关系共同来面对王铁的威胁,但这要搞好关系那就得叔父出点血了。”
高迎祥一听这个主意当场就摆手摇头对李自成说道:“不行!这个主意坚决不行!”
“为何?!”李自成问道。
紧接着那高迎祥便语重心长的对那李自成说道:“鸿基啊,你没有做到叔父这个位置上来,有些事情你还整不明白,今天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这做大哥的不能一味的去满足小弟的需求,如果你事事都依着下面的人,那他们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
“就比如今天那拓张二人威胁我说要散伙,他们两难道是真心想要散伙?!”
“我看未必,这两货就是想以退为进逼的叔父将那俘虏多分点给他们来对他们进行讨好,以此来换取他们两不从我这里散伙!”
“你说我要是如了他们的意,这队伍以后那还怎么带了?!”
李自成听完高迎祥这番话之后感觉是深以为然,但总感觉哪里不对,不过也没有去多想。
紧接着那高迎祥便对李自成问道:“贤婿啊,你把你的第二个主意说说看吧!”
“好!”
“侄婿的这第二个主意就是请叔父与那王铁化干戈为玉帛重修旧好,不要再这样闹下去了!”
那高迎祥听完李自成的这番话后眉头一皱面容略微有怒色,可见李自成的这个主意让高迎祥是有些生气的。
只见那高迎祥语气有些不爽的对那李自成说道:“不是我要跟那王铁闹,而是那王铁非要跟我闹!”
这李自成对于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是很清楚的,在作为旁观者的李自成看来这两人都有错但也都没有错。
归根结底还是一山不容二虎,义军的两大军事集团发展到了一定地步必然产生的碰撞而已。
但李自成很清楚,现在不是义军闹内讧搞兼并的时候。
于是李自成便苦口婆心的对那高迎祥劝道:“叔父,您与那老王之间的恩怨很难说是谁对谁错,他不全错您也不全对。”
“如今我义军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要想与那官军分庭抗礼还尚需团结才行,所以还请叔父能够忍辱负重保持我义军的团结。”
“叔父若是肯低头的话,虽然在表面上那王铁占了便宜,但是义军弟兄们必然会认为那王铁蛮横强势不讲道理,如此一来错在那王铁,义军弟兄们从此之后必定会舍弃王铁投到您这边来!”
“此消彼长之下那王铁就变成了孤家寡人,到时候叔父您再对其取而代之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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