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靠在门廊的柱子上,蓝色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目光紧张的盯住了我们这些外来的家伙。
为了给那女人留个好印象,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她挥了挥手。
“嘿,杰克,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爱莎!”
“哦,妈的,管她是不是呢,我们过去瞧瞧!”
我嘴里笑眯眯的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老杰克。
对于巴德斯坎的事情,在我们来波尔多的路上,我已经对所有人讲过了。
宾铁那狗贼在笑嘻嘻的偷葡萄,被一个法国老太太追着骂。
我给众人使了一个眼色,我向着那个院子里的女人走去。
可能是看到我们靠近,院子里的那条狗开始“嗷嗷”的大叫了起来。
“哦,上帝,可真是一条不错的小狗!”
我坏笑,故作害怕。
在那个女人紧张的目光中,我站在了院子门口,隔着铁丝网,对她说道:“嘿,美丽的女士,下午好。请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游客,路过这里,能进您的院子里瞧瞧吗?”
我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但那个女人仍是紧张的盯着我。
出于狙击手的本能,我开始扫视面前的院子。
院子里应该只有这对母女,没有危险。
那女人平日里的生活看起来有些拮据。
她的车很破,大梁都生锈了的那种。
还有那小女孩穿的衣服,牛仔裤已经洗的很白,小丫头脚上的旅游鞋还破了一个窟窿。
“妈妈,他们是谁?”
“我……我有点害怕。”
漂亮的金发小丫头说着,灰溜溜的躲到了那个女人的背后。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那女人仍是紧张的盯着我们。
女人看到了我们这些人的打扮,也看到了挥手微笑的丽塔,卡西西亚,以及崔秀熙。
看着同样漂亮的三个女孩,院子里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很抱歉,先生女士们,我们家不太方便参观。”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不喜欢外人,还请离开吧,谢谢。”
女人努力微笑着,紧紧的拉着背后的女孩,转身准备走进小楼。
我目光玩味的盯着她,心想我们该怎么进入这个院子呢?
当然,身为职业的雇佣兵,我们有100种办法进入她的家!
区区一条狗,还有一片铁丝网,是拦不住我们的!
但现在可是白天,我们当然不能轻举妄动。
我想着,仍是盯着那个女人。
女人拉着女孩就像逃跑一样,已经打开了小洋楼的木门。
就在这时,我再次叫住了她:“嘿,爱莎,你叫爱莎,对不对?”
“请不要误会,美丽的女士,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没有枪。”
“我们是你丈夫的朋友,巴德斯坎,你记得吗?”
我嘴里大声说着,心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行只能晚上来硬的了!
“谁?”
“巴……巴德斯坎是谁?”
“你们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见我的话,正准备躲进房子里的女人惊讶的回头看我。
我瞬间想了起来,那个爱在脸上贴死人皮的巴德斯坎,他的本名其实不叫巴德斯坎。
他曾经参加过死亡大峡谷中的行动,他的本名,叫做伊迪纳巴克,是一名上尉狙击手!
“哦,很抱歉女士,我说错了,我们是伊迪纳巴克的朋友,很抱歉今天来打搅你。”
“但我们今天不得不来,因为……你能让我们进屋说吗?”
我继续保持着微笑,故作苦涩的表情。
那个白人小女孩在愣愣的看着我。
她扬起了可爱的小脸蛋,问身旁的女人:“妈妈,伊迪纳巴克是谁?”
小女孩眨着蓝色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说着。
而那个躲在门口的女人,在听见“伊迪纳巴克”这个名字后,她先是表情僵硬,随后身体开始出现了颤抖。
“哦,上帝,上帝……”
“你……你们是纳巴克的朋友?”
“你们……你们是队友?”
叫作爱莎的女人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盯住了我们的脸。
我玩味的笑笑没说话,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老杰克。
看来我们找对了!
这里就是巴德斯坎的家,那个家伙没有骗我!
我笑着点点头。
队友……
看来这个女人知道巴德斯坎是当兵的。
不过这事很难想象,千面人巴德斯坎,杀戮成瘾,喜欢折磨俘虏,喜欢活剥人皮,套在他那张烧烂的脸上!
但是谁能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同样可爱的女儿。
等等,那女孩是巴德斯坎的孩子吗?
为什么她不知道巴德斯坎?
我心里想着,再次对着那个女人挥手示意。
“你好,爱莎女士,受伊迪纳巴克先生的委托,我们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你。”
“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好的感受,但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对吗?”
我故作神秘,其实是在骗她。
我不知道国内部队是什么情况,但是在国外当兵,当士兵阵亡的时候,总会有部队的人出现去家里送信的。
看着我略带微笑的表情,那个发抖的女人愣了好久,她突然捂着脸哭了。
女人哭的很激烈,一旁的小女孩吓得手足无措。
片刻之后,女人仍是“呜呜”的哭着。
她抹着眼泪看着我们,表情痛苦的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呜呜!”
“我早说过了,纳巴克,你这个蠢货,我说过不要去打仗,我们可以换一种生活,可你为什么不听?”
“呜呜,可恶,可恶,我的纳巴克!”
“你就这样丢下了我们,好多年了,你让我们母女怎么活?”
长廊下的女人放声大哭着。
我们几人尴尬的看着她,谁也没敢说话。
崔秀熙小声的撇嘴,贴着我说道:“坏蛋,你把人家弄哭了。”
我:“……”
其实这事我也很尴尬啊。
要不是为了追查我们团长那个老贼的死因,我们今天也不会来这里的!
“嘿,呜呜,告诉我,他……纳巴克,他死了吗?”
女人仿佛不死心,抹着眼泪在问我。
我扭头看向老杰克,骗人这种事,我其实很不在行。
“是的,美丽的女士,很抱歉,纳巴克上尉阵亡了。”
“我是他现役部队的长官,我叫杰克,我们是来对你表示慰问的。”
老杰克皱眉苦笑。
这老东西演戏演的很逼真,还满脸真诚的摘下了头上的礼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