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一声低语,如风掠过山林,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在这片被夕阳染成赤金的青石小道上轻轻回荡。
“赢了!”
紧接着,一声爆喝如惊雷炸响,撕裂了短暂的寂静。刹那间,人群沸腾,欢呼声如潮水般席卷四方,仿佛要将天边那轮沉落的夕阳都震得摇曳几分。弟子们激动地跳了起来,有人甚至热泪盈眶——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胜利,而是一次颠覆,一次逆袭,一次底层对高高在上的权威的正面击溃!
随着尘埃落定,四周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刘星河的胜利不但激起了那些弟子们的热情,更是打破了这些精英弟子对普通弟子的压迫,一直以来,以张狂为首的这些精英弟子自以为高人一等,常常打着各种旗号压榨低阶弟子,就像之前他们敲诈刚入门的弟子那样,可低阶弟子屈服与精英弟子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这一次,刘星河击败了李信,也打破了这些精英弟子的威严,想必,以后他们也不敢再仗势欺人了吧。
刘星河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那些曾经低眉顺眼、被压迫得喘不过气的外门弟子,此刻眼中燃起了久违的光。而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精英弟子,却一个个面色铁青,眼神躲闪,仿佛被剥去了华服的贵族,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羞愤难当。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输!!!”
李信跪倒在地,双膝陷入尘土,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仰头嘶吼,声音嘶哑如野兽哀鸣。他堂堂内门弟子选拔的种子选手,化灵期巅峰,更有玄阶上品符箓,结果却败在了一个刚入门一个月的外门弟子手中?
“哼,交出来吧!”
刘星河没理会李信的无能狂怒以及张狂等人的虎视眈眈,而是径直地走到李信面前伸出了手,讨要玉牌。
“你!!!”
李信瞳孔骤缩,怒火中烧,可当刘星河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眸盯住他时,他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方才那一战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意境的碾压。他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同辈弟子,而是一头蛰伏已久的凶兽,终于睁开了双眼。
李信咬牙切齿,最终还是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玉令牌——那是内门弟子选拔参赛者的身份象征,也是此次选拔赛的“命根子”。一枚玉牌,代表一次挑战资格,也代表进入内门的希望。而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外门弟子夺走。
刘星河接过玉牌,指尖轻弹,玉牌在空中翻转一圈,发出清脆的嗡鸣。他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闻言,李信怒不可遏,而其他的那些精英弟子也一个个火冒三丈。
“放肆!”
“你竟敢羞辱我等!”
四周精英弟子怒目而视,杀意升腾,可没人敢动。
“怎么?”刘星河挑眉,目光如电扫过众人:“不服气?那——”
只见刘星河缓缓抬手,指向在场所有精英弟子,声音陡然拔高:“你们,一起上吧!我今日,便要一战定乾坤,完成比试任务!”
“你!!!”
全场死寂。
狂言!这是赤裸裸的狂言!
可没人敢笑。
因为说出这话的人,刚刚用实力证明了——他,有这个资格。
这群精英弟子虽然愤愤不平,但实际上已经一个个对刘星河忌惮无比,尤其在看到刘星河刚才那神乎其神的元素操纵能力以及威力强大的符咒之后,没有人想在这时触这个霉头。
“好了!这一次算我们栽了!”张狂恶狠狠地看向刘星河道:“可恶,你小子别得意,这件事我们不会就这样算了!”
下狠话,张狂一挥手,带着一群精英弟子仓皇离去,他们脚步匆匆,背影狼狈,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跋扈?一个个急急如丧家之犬,生怕被刘星河找上。
“哈哈哈,快点跑吧!”
“精英弟子?也不过是纸老虎!”
“刘师兄威武!外门之光!”
看着张狂等人逃跑的背影,周围的弟子纷纷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之前被李信等人欺辱的弟子也扬眉吐气了一番。
“多谢这位师弟为我们出了口恶气。”苏哲走到刘星河面前拱手道。
“没什么,只是看不惯他们,而且,我跟那个张狂有些冲突。”刘星河转身看向苏哲道:“可是,苏师兄,你还好吗?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在被欧阳明与李信击败之后,苏哲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玉牌,因此失去继续比斗的资格了。
“哎......”苏哲长叹一声,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下一次了。”
苏哲语气平静,可眼底那一抹落寞,却如暮色般悄然弥漫。他曾离梦想那么近,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内门,获得更高深的功法、更充足的灵药、更广阔的修行之路。可如今,一切归零。
刘星河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师兄不必灰心。修行之路,不在一朝一夕。今日之败,非战之罪,而是人心之恶。但只要道心不灭,终有破茧成蝶之日。”
苏哲一怔,随即笑了,笑得释然,也笑得苦涩:“师弟说得是。我苏哲修道十年,岂会因一次失利便一蹶不振?只是……我看好你。你天赋异禀,心性坚韧,更兼有侠义之心。这一届内门选拔,你必成黑马。”
刘星河望着他,目光坚定:“若我入内门,必为外门弟子争取应有之权。这宗门,不该是少数人的乐园,而应是所有修行者的道场。”
苏哲动容,久久不语,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若宗门多几个如你这般的人,何愁不兴?”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远处,张狂等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山道尽头,而刘星河的身影,却在众人的注视中,愈发高大。
寒暄过后,刘星河一行人与苏哲等人分别,继续去寻找新的对手去了。
时间眨眼间便流逝了,经过一场场战斗,刘星河等人也是受益匪浅。
“好累啊。”欧阳明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倒在石椅上:“没想到,使用符箓还挺耗费灵气的。”
“已经不错了。”
刘星河伸了个懒腰,穆莎与欧阳倩倩紧随其后。
经过一晚上的战斗,几个人都收获颇丰,刘星河又进行了两场比试,并且两场全胜,现在一共拥有五块玉牌,任务进度已经完成一半,欧阳倩倩与刘星河一样,赢了两场,现在拥有四块,穆莎与欧阳明各进行了一场,也是大获全胜。
“好了,现在也很晚了,你们还是快点休息吧。”刘星河看着三人道:“明天的战斗说不定会更加激烈,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精力。”
“嗯。”欧阳倩倩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说罢,欧阳倩倩便拉着欧阳明往自己居住的山峰而去了,而刘星河则带着疲惫的穆莎回到了云灵峰的洞府。
“今天的比斗太刺激了!”
穆莎意犹未尽地抚摸着自己的鞭子,今天她对战的也是一个精英弟子,虽然穆莎学习的是辅助性符咒,但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加上她对自然环境的敏锐感知能力,还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对手。
“好了,你现在还只有三块玉牌,虽然还有两天左右的时间,但也不是那么容易,你今天快点去休息吧。”
在刘星河的催促下,穆莎不情愿地回房间睡觉了,而刘星河却转身进入了修炼室,一方面,他要消化今天的战斗经验,二来,时间紧任务重,他打算给穆莎准备一些符箓,看样子今夜得通宵了......
“什么!李信居然输了!”
一声暴喝如雷霆炸裂,震得玄灵峰弟子修炼室内的烛火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谢凌云猛地从玉雕蒲团上站起,衣袍翻飞,双目如电,死死盯着跪在下方的张狂等人。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阴鸷之气,此刻更是怒火中烧,周身灵力翻涌,竟引动室内灵气紊乱,墙上符阵嗡嗡作响。
“李信是化灵巅峰,更修有我赐给他的玄阶上品符箓,却败在一个刚入门一个月的外门弟子手中?你们告诉我,这是真的?!”
谢凌云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张狂低头跪地,额角渗出冷汗,身后几名精英弟子更是大气不敢出,仿佛连呼吸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然后,你们就这样夹着尾巴回来了?就不敢去挑战那个小子吗?”谢凌云怒发冲冠,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茶杯地碎片弹到几人身上,却无人敢出声。
“谢师兄息怒!”张狂急忙叩首,声音颤抖中带着谄媚,“我们……我们并非怯战而逃,而是……而是权衡大局,不敢轻举妄动。”
“权衡大局?”谢凌云冷笑,眼中寒光一闪:“你们是怕丢脸吧!堂堂玄灵峰的精英,被一个刚入门的小子打得落荒而逃,现在整个宗门都在议论此事,说我谢凌云手下无能,说我们玄灵峰徒有虚名!这就是你们的‘大局’?”
“砰——!”
谢凌云猛然一掌拍在身前的紫檀木案几上,整张案几瞬间化为齑粉,茶具碎裂,茶水四溅。
“真是一群废物!”谢凌云怒极反笑,袖袍一挥,灵力如风暴席卷,将满地碎片尽数震成粉末:“我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关键时刻给我丢人现眼的!”
“谢师兄息怒!”张狂连忙膝行上前,双手捧起一只新茶杯,指尖微颤,却仍强作镇定地为谢凌云斟茶,茶香袅袅升起,却压不住室内的肃杀之气。
张狂咽了口口水,苦笑着说道:“我们不是不想挑战那小子,可一来,我们还要对付其他几峰的弟子,自然以您的任务为重,没时间浪费在那小子身上;二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也不想以多欺少,毕竟我们代表的是您的面子,总不能让人说您的手下仗势欺人不是。”
“哼,说的倒是好听。”听到张狂的恭维,谢凌云的气稍微消了一点:“既然你们说要对付其他几峰,那办的怎么样了?”
“启禀师兄。”张狂一脸邀功地说道:“其他几峰的弟子根本不足为惧,今天一晚,我们派出的那些弟子就淘汰了其他四峰一半的选手,现在威胁较大的,就是阵灵峰的那几个,其他几峰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嗯,你们这倒是干的不错。”谢凌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见状,张狂凑了上去低声道:“不过,师兄,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
“嗯?什么情况?”谢凌云看向张狂,张狂眼珠一转道:“师兄,我今天看到那个刘星河去云灵峰了。”
“云灵峰?”谢凌云疑惑地问道:“他去云灵峰干什么?他不是我玄灵峰的吗?”
“呃,实际上,我调查到,几天前,那小子就跟着余师兄去云灵峰了,听说是余师兄邀请他在那住下的......”
张狂适时地闭上了嘴。
“哼,余临渊。”谢凌云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他没那么简单。”
“那师兄。”张狂伏在谢凌云耳边道:“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刘星河可不好对付啊。”
“呵,放心好了。”谢凌云眼角闪过一丝阴冷:“我已经派出那四个人,让他们明天去解决那小子了。”
“什么?”张狂眼神闪过一丝震惊:“莫非是那四个人?师兄你真的把他们收买了?”
“呵,那当然。”谢凌云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王子承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把他手下的大将都收了吧,以他们四个的实力,收拾一个刘星河,轻而易举!”
“呵呵呵,不愧是师兄,果然不是我们可以轻易看透的。”张狂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这下来,刘星河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