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莱斯教会的尖顶在暮色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就像那些穿着红白法袍的教徒此刻的眼神。
曾经以“净化之火”为信仰的神圣之地,如今只剩下疯癫的狂热——只要看到不是教会标记的人,他们的武器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过去。
乡野间的炊烟还没散尽,就被铁甲铿锵的声音撕碎。
一队队教会兵沿着土路推进,人类士兵的铠甲上沾着泥污,精灵弓箭手的耳朵警惕地抖动,却都在同一个身影的阴影下行动。
带队者披着绣着闪电纹章的斗篷,指尖时不时窜起蓝白色的电弧——那是雷电术士,一个在塞莱斯教会本该被视为异端的存在。
谁都记得,塞莱斯教会的火焰曾烧遍半个大陆。
他们最擅长培养火术士,那些能召唤炼狱之火的虔诚信徒,才是教会力量的象征。
可如今,祭坛上的火焰被符文取代,新入教的士兵们背诵的不再是火焰祷文,而是雷电术法的口诀。
高层们觉得这很聪明:雷电术法易学难精,既能让士兵们拥有战力,又永远无法超越掌握核心秘术的自己,控制起来再方便不过。
“真是可笑。”
刘醒非握紧了手中的黄金长枪,枪身上的纹路在夕阳下流淌着暖光。
他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教会兵,那人举着镶嵌水晶的法杖,却连一道像样的闪电都凝聚不起来,只是几道微弱的电火花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教会兵的呐喊声震得林间飞鸟惊起,人类士兵举着长矛冲锋,精灵弓箭手射出淬了麻药的箭矢。
刘醒非却迎着他们冲了上去,黄金长枪在他手中划出半圆,枪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
“黄金战法·黄金切割之术!”
金色的枪芒突然暴涨,像一道凭空出现的圆月。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教会兵甚至没看清动作,就被拦腰斩断,鲜血溅在身后同伴惊恐的脸上。
雷电术士怒吼着举起法杖,一道粗如手臂的闪电劈向刘醒非,却被他用枪杆轻轻一挑,硬生生引向旁边的泥地,只炸起一片烟尘。
“就这点能耐?”
刘醒非的声音混着枪尖破空的锐响,他踏着满地狼藉向前突进,黄金长枪化作翻飞的流光。
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挑碎教会兵手中的武器。
那些被速成雷电术法填满大脑的士兵,既没有火术士的爆发力,又失去了原本的战技根基,在真正的战技面前像纸糊的一样脆弱。
一个精灵弓箭手试图绕后偷袭,却被刘醒非用枪尾磕中手腕,短弓脱手的瞬间,黄金长枪已经刺穿了她的咽喉。
带队的雷电术士发疯似的释放着雷电,却连刘醒非的衣角都没碰到,最后被一枪挑碎了法杖上的核心水晶,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场屠杀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清扫。
刘醒非踏着教会兵的尸体向前推进,黄金切割之术在村镇间织成死亡之网,那些盘踞在农舍、粮仓里的教会武装,要么在枪下毙命,要么扔下武器四散奔逃。
三天后,最后一处隐藏在磨坊里的教会据点被攻破时,刘醒非踩着满地折断的法杖和染血的法袍,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那些刻着闪电符文的武器,突然明白这场胜利根本算不得什么。
塞莱斯教会的腐败早已蛀空了自己的根基。
为了权力平衡,他们放弃了最擅长的火焰术法。
为了控制下属,他们培养出一群只会皮毛的雷电术士。
为了维持虚假的威严,他们把信徒逼成了疯子。
如今的教会,兵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能战之兵大多是临时征召的农夫,连像样的铠甲都凑不齐。
刘醒非擦去枪上的血污,黄金长枪的光芒渐渐收敛。
他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战神,只是恰好站在了一个自我毁灭的庞然大物面前。
风穿过空荡的村镇,带着烧焦的气味——那是教会兵慌乱中点燃的农舍,却连一场像样的大火都烧不起来,就像他们自己,只剩下疯癫的余烬。
远处的教会尖顶在暮色中摇摇欲坠,刘醒非知道,不用他动手,这座疯狂的堡垒,迟早会被自己点燃的雷电劈成碎片。
经过刘醒非的屠杀,教会的败军把不幸的消息传回了城堡之中。
这让教会顿时警惕起来。
高层意识到可能有特殊的强者杀来了。
紧张之下,塞莱斯教会的人敲响了警钟,因为敲钟的人太激动,使得钟声有些——凄厉。
当刘醒非的黄金长枪挑碎最后一座乡村据点的闪电纹章时,那些躲在圣城高墙后的主教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可以用阴谋诡计化解的骚动——那杆金枪捅破的,是他们用谎言和恐惧维系了数十年的统治根基。
愤怒像积压了百年的火山,在教会的核心区域爆发。
这一次,他们不再派出零星的巡逻队,而是打开了尘封的军械库,让真正的战争机器碾过平原。
数以千计的教会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出,人类步兵的铁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精灵射手的箭矢在背上组成密集的箭林,而队伍最前方,矗立着十数座令人心悸的石柱。
那是雷电发射器——塞莱斯教会耗费三十年炼金资源打造的凶器。
三米高的黑曜石柱上罩着半球形的琉璃罩,里面翻滚着蓝紫色的电气,像被囚禁的风暴。
每个发射器旁都站着三名雷电术士,他们双手按在石柱的符文凹槽上,喉咙里发出晦涩的吟唱,让琉璃罩内的电光越发狂暴。
“以塞莱斯之名,净化异端!”
“神圣之雷,涤荡污浊!”
狂热的口号震得大地微微发颤,教会军的先锋已经冲到了百米之内。
刘醒非站在一片刚收割过的麦田里,脚下的泥土还带着前几日战斗留下的暗红。
他抬头望向那片汹涌而来的人潮,又瞥了眼那些嗡鸣作响的雷电发射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来得正好。”
黄金长枪突然插入地面,枪身的纹路如活物般亮起。
刘醒非双手结印,脚下以枪为中心,瞬间浮现出由金色光芒组成的复杂图案,纵横交错的线条在麦田里铺开,像一张等待猎物的巨网——那是黄金矩阵,能将他的力量百倍增幅,让每一次挥枪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力。
“放!”
教会军阵中传来一声咆哮。
最先发难的是雷电发射器,琉璃罩内的电气骤然收缩,随即化作数十道笔直粗壮的雷电束,带着噼啪爆响的毁灭气息,朝着刘醒非所在的位置齐射而来。
空气被灼烧得发出焦糊味,地面的野草在电光扫过前就已枯萎。
但这些足以摧毁一座石塔的雷电,落在黄金矩阵的边缘时,却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
金色的纹路泛起涟漪,将狂暴的电流寸寸瓦解,化作漫天细碎的电火花。
“什么?!”
操控发射器的雷电术士们脸色骤变。
刘醒非猛地拔起长枪,枪尖直指苍穹。
“黄金战法·霸王一气摔枪式!”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在教会军阵中。
黄金长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横扫,枪杆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周围士兵的铠甲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此起彼伏。
被枪杆扫中的士兵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同伴身上,瞬间清出一片圆形的真空地带。
紧接着,他手腕翻转,枪尖朝下猛地砸向地面,金色的冲击波沿着泥土扩散,将半径十米内的教会兵震得七窍流血,连钢铁铠甲都扭曲变形。
精灵射手的箭矢终于射到,却被他用枪尖精准点落,每一支箭都在空中被劈成两半。
刘醒非踏着尸体向前突进,黄金长枪在他手中变幻出九种截然不同的轨迹——那是飞龙九大式,时而如巨龙摆尾横扫千军,时而如鹰隼啄击直取要害,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莫测。
飞龙九大式,是左右青龙探爪式,飞龙潜水式,飞龙出水式,飞龙点头式,飞龙摇头式,飞龙摆尾式,飞龙摔枪式,飞龙升天式,和飞龙钻天式。
刘醒非舞动这九式,大枪如一头苏醒的怒龙。
疯狂摧毁面前一切敌人。
枪尖掠过之处,血花四溅。
人类士兵的长矛被拦腰斩断,精灵的弓弦被挑飞,雷电术士的法杖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就崩裂成碎片。
那些引以为傲的雷电发射器,还没来得及第二次充能,就被刘醒非一脚踹倒。
黑曜石柱砸在地上碎裂,琉璃罩里的电气失去束缚,胡乱劈向周围的教会军,反倒帮他清理了一片战场。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对抗,而是屠杀。
刘醒非的身影在尸山血海中穿梭,黄金长枪上的光芒被鲜血染成暗金色,却越发凌厉。
教会军的冲锋渐渐变成了溃散,狂热的口号变成了绝望的哭喊,但他们无处可逃——前方是金枪的死亡领域,后方是教会高墙投下的阴影。
尸体堆叠得越来越高,甚至挡住了后续士兵的视线,只能踩着同伴的尸骸继续向前,然后在三秒内变成新的尸堆。
圣城最高处的十二贤者议事厅里,水晶球正映照着城外的炼狱景象。
那些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脸肃穆的精灵看着那个如入无人之境的身影,看着黄金枪芒每一次亮起都带走数十条生命,终于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曾以为雷电术法能锁住权力,以为数量能淹没反抗,却忘了真正的恐惧,从来不是来自被控制的力量,而是来自能撕碎一切控制的锋芒。
“快!关城门!”
大贤者的声音带着颤抖,手指死死抠着扶手。
“放下所有闸门,启动圣城结界!不能让他进来!”
沉重的铁门在绞盘声中缓缓落下,将城外的哭嚎与血腥暂时隔绝。
十二贤者们挤在窗边,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站在尸山之巅,黄金长枪斜指天空,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城墙。
他们知道,这道城门或许能挡住一时,却挡不住那杆枪上沾染的、属于他们自己的绝望。
而刘醒非只是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目光穿透厚重的城门,望向教会核心的方向。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却不是因为疲惫——那是猎杀者面对困兽时,最兴奋的喘息。
塞莱斯教会的城门在震颤。
不是因为城外尸山血海的余威,而是那道伫立在血色平原上的身影,正散发着令城墙符文都为之黯淡的气息。
刘醒非的黄金长枪斜指地面,枪尖滴落的血珠在接触泥土的瞬间,竟泛起细碎的银光。
他闭上了眼。意识沉入一片介于虚实之间的领域——那里没有天空与大地,只有一株贯通混沌的白银巨树。
树干如月光凝固,枝叶间流淌着星辰般的微光,每一片叶子都记载着古老的战技与力量的真谛。
这是古老人族的智慧凝聚。
此刻,他要借这株白银树的力量,劈开眼前的壁垒。
以伟大的白银树为名。
智慧是最伟大的力量。
刘醒非的声音在旷野与虚冥间同时回荡。
白银树的枝叶突然剧烈摇曳,无数银光顺着意识之桥涌入他的体内,与黄金长枪的战纹交织成璀璨的光流。
枪身原本的暖金色渐渐蒙上一层冷冽的银辉,仿佛有整片星空的力量被压缩在枪尖。
城墙上的教会兵看着那杆枪越来越亮,恐惧像冰水浇透了他们的脊梁。
十二贤者中最年长的那位死死盯着水晶球,嘴唇哆嗦着:“快!给结界充能!把所有雷电发射器都对准他!”
能量洪流涌入城门后的法阵,淡蓝色的结界光幕骤然亮起,将整座城堡笼罩得密不透风。
这曾是塞莱斯教会最自豪的防御工事,号称能抵挡十头巨龙的撞击,连上古火术士的炼狱之火都无法烧穿。
可此刻,光幕在黄金长枪的光芒下,竟像水面般泛起不安的涟漪。
刘醒非猛地睁开眼,瞳孔里倒映着白银树的虚影。
他双手握枪,枪尖缓缓抬起,对准城门中央那块刻着教会徽记的巨石。
“黄金战法·击其一点,波及其余!”
没有惊天动地的呐喊,只有枪尖凝聚的光芒在瞬间收缩到极致。
下一秒,一道金银交织的光柱破空而出,没有扩散,没有轰鸣,只是如同一根无形的巨针,精准地刺向结界最薄弱的节点——那是法阵能量循环的枢纽,也是十二贤者最自信的防御核心。
接触的瞬间,结界光幕剧烈震颤。
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随即像蛛网般蔓延开无数裂纹。
城墙上的雷电发射器疯狂喷射电流,试图修补裂痕,却被光柱周围逸散的能量震得粉碎。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玻璃落地。
坚不可摧的结界光幕从中心点彻底崩裂,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失去了结界庇护,厚重的橡木城门在光柱余威下如同纸糊,木屑纷飞中,被硬生生轰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