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地势险要,防御稳固。
这几天关外敌军,一直在进行试探性进攻。
所以关内大军主将韩烈,副将赵昆倒也没太当回事。
毕竟敌军想打潼关,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不是一直没办法打破关隘?
现在忽然之间听到敌军渡河,弘农城失守的消息。
韩烈双眼一瞪,不可置信道。
“你说什么?大阳县敌军渡河成功?”
“大阳县那边,不是一直都是敌军偏师?”
“他们哪来的实力,直接渡河成功?”
斥候急声道:“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些日子,大阳县敌军确实都在虚张声势,根本没有真的渡河。”
“可昨天上午,敌军忽然搭建浮桥,拼死向前。”
“吕建将军带兵抵抗不成,当场战死!”
“赵拓跟郑云眼看事不可为,就带兵逃往洛阳城去了!”
“该死!”韩烈大怒道:“他们就算要跑,为何不在弘农城驻守?”
“他们去了洛阳城,我军怎么办?”
韩烈现在,真的恨死这两个蠢货了!
如果他们死守弘农城,至少还能拖延一下敌军。
可现在他们直接跑路,敌军占据弘农城,等于直接切断自己后路啊!
看到韩烈这边,马上就要气疯了。
副将赵昆赶紧开口道:“敌军兵力几何?主将是谁?”
“难不成,是魏延从河内郡偷偷摸到大阳县,然后渡河南下?”
斥候摇头道:“不是魏延,敌军主将旗号立义将军庞,应该是坐镇长安的敌将庞德!”
“至于敌军兵力,至少两万人以上,步骑皆有!”
听到庞德这俩字,韩烈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然后嘶声道:“放屁!庞德不是一直在关外指挥大军佯攻?”
“他的旗号,一直都未曾落下。”
“弘农城那边,哪来的庞德?难不成他会妖法还能分身?”
法正和庞德带兵去往河东郡的时候,为了防止潼关之内的曹军士发现其中破绽。
所以就以攻代守,调动七八千士卒佯攻潼关。
而庞德虽然没有亲自露面,他的将旗却一直在关外挂着。
所以韩烈心里,也一直觉得庞德就在关外!
结果现在忽然之间,他从弘农城那边绕过来了?
斥候满脸无奈道:“属下也不知道,弘农城那边到底是不是庞德领兵。”
“可敌军旗号,确确实实就是立义将军庞。”
“而敌军兵马,步卒至少一万五以上,骑兵也有两三千。”
“以他们的行进速度来说,估计明后天就能赶到关下!”
看到韩烈满脸愤怒,一时之间好像被气傻了。
赵昆忽然开口道:“将军,恐怕弘农城那边的敌军,确实是胖的带队。”
“而咱们这段时间困守关内,一直都被敌军给骗了!”
韩烈沉声道:“赵兄何出此言?”
赵昆叹息道:“长安城内,庞德手下至少有大军三万余。”
“可关外敌军,却只有不到一万人在进行佯攻。”
“若是末将所料不差,庞德跟法正应该是调动少量兵马在关外迷惑我军,然后却调动主力大军跑到大阳县!”
“趁着徐晃将军在河南尹驻守,弘农郡那边防御空虚之际。”
“忽然大军猛攻,一举渡河成功!”
一开始的时候,赵昆也不知道大阳县那边的敌军到底是哪一路!
但是结合关外楚军的表现,再一想庞德这边许久不曾露面。
他终于反应过来,敌军这是佯攻潼关,暗度大阳县去了!
赵昆这么一说,韩烈也是瞬间明白过来!
“该死的庞德,该死的法正,竟然如此狡诈!”
“眼下之局,咱们如何是好?”
想明白归想明白,可实际上,韩烈对于眼下局势依然束手无策!
继续往前,是楚军七八千人在关外严阵以待。
而关外地形狭窄,根本施展不开!
一旦自己带兵出关,立马就要被敌军给收拾了!
可转身往后?庞德所部两万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潼关东面,根本就不设防!
自己手下四五千军,如何敌得过楚军两万人?
至于往南往北,就更别想了!
一边是茫茫群山不可翻越,一边是滚滚黄河往东而去!
潼关之内的五千守军,直接被锁死在关城之内了!
赵昆满脸苦涩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火速加固东面防御!”
“等敌军赶到之后,拼尽全力据城而守!”
“只要徐将军能够杀破魏延所部,或许,或许还能带兵来救!”
朝廷那边,根本没指望了!
毕竟楚军主力陈兵冀州,曹仁现在恨不得所有兵马都在河南设防!
唯一能够对潼关有所帮助的,只有徐晃那边!
至于徐晃能不能击退魏延,潼关这边能不能挡住庞德猛攻。
赵昆也不知道,只能尽力而为罢了!
闻听此言,韩烈立即点头道。
“传我军令,所有将士们全体出动,立即加固东面城防!”
潼关西面,是高达数丈的雄伟关墙。
在城头之上,投石机、床弩、箭塔等物林立。
一旦楚军来攻,曹军士卒在城头之上,就是居高临下之势!
可潼关东面,本就是一处开阔地形,连城墙都没有!
想要紧急加固,哪有这么简单?
万般无奈之下,韩烈只能调动士卒,在最前面挖了一道壕沟。
然后又将拒马桩等物,堆积在壕沟之后阻挡敌骑冲锋。
除此之外,再以各种辎重车辆,大小石块反复堆积。
一旦楚军来攻,就以刀盾手在前,依托壕沟和拒马桩防御。
而弓箭手和长矛手,只能躲在后方发力!
可惜还没等他忙活好,庞德已经率领本部兵马直接杀到!
建安十七年,十月初一,潼关。
庞德这次出动,一共带兵两万人。
其中步卒一万七,再加上三千骑兵随行。
在路上的时候,庞德就已经收到消息,说敌军正在加强东面守卫。
可此时赶到一看,差点没把庞德给笑死!
潼关西面防御如此坚固,可东面布防,仓促之间却如同儿戏一般!
眼看着关城之内的敌军,一个个全都是神色紧张。
再也不复自己从西面进攻之时,那般趾高气昂。
庞德缓缓催动座下战马向前,在距离壕沟一箭之地停下。
然后高声道:“凉州庞令明在此,请韩将军出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