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预警:《宿敌》篇为西娅和哈利的cp向,不喜慎入。
以下为正文:
学生时代浅薄的一层喜欢早就在后面长达三年的针锋相对中化为飞灰,哪怕再次重逢,眼前人也非曾经那轮明月了。
“你恨她吗?”
“他们都说我该恨她的。”
“那你爱她吗?”
“…………或许吧。”
————
今天好像是周六?
望着窗外的月亮,哈利迟钝地从记忆中今早前台小姑娘的问好声里抠出今天的日期。
“周六好啊!波特先生。”
蓬勃而热烈的生命力对如今的哈利来说,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
他几乎是贪婪似的把眼神准确定格在对方笑成月牙般的眼睛上。
“……嗯……你也是。”
思来想去也记不得这是新招进来的哪个前台姑娘,怀特?还是马克?
不过管她呢,反正在他印象里,能撑过两星期的前台姑娘基本是跟黑魔王一样稀少的。
“……波特先生好。”
“波特!”
“哈利,今早来得挺早。”
前往办公室这短短一条路,哈利生生把点头,微笑重复了不下十遍!
真希望退休的时候能领到魔法部的脊椎过劳补贴。
办公室里,伏案了近一早上的哈利精疲力尽。
眼看刚要把眼皮阖上,罗恩那标志性的嗓门便突破了他脆弱的门板。
“不好了!哈利!”
“这次是真出大事了!”
“……怎么了?”
哈利摸索着把眼镜戴上,熟练地从罗恩手上拿过那张报纸,嘴上开始猜测:
“你跟赫敏吵架了?”
“还是你又因为加班翘掉了她的约会?”
“真不知道——”
“多萝西娅回来了!!!”
伸出的手突然一顿,原本轻飘飘的报纸失去承托,眼看就要落地。
哈利心下一急,反手一捞倒是抢救回来了那张死里逃生的报纸。
“看看,报纸都已经登出来了!”
罗恩凑过来,手指指向那张占据了报纸半壁江山的照片:
闪光灯下,那张曾让无数人爱恨交加的脸就那样暴露了出来。
照片上的西娅似乎也意识到有人偷拍,眉心微皱,连带着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冷淡,再配上那身在食死徒里锻炼出的威压,真是…………
令人怀念。
四个大字在脑海里出现的时候,哈利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时隔五年,救世主依旧因为前黑魔王继承人的一张照片而心跳加速。
哈利已经能想到这条消息传出去之后,能养活多少家八卦报社了。
“哈利?你有在听吗?”
看着自家兄弟面无人色的脸,罗恩都出现了颤音。
“刚刚走神了,罗恩,你说什么?”
哈利捏了捏眉心,强行把注意力移到罗恩的话上。
“……我说金斯莱已经带着傲罗出去抓人了——”
“什——”
刚吐出一个字,哈利就想到了原因:
是了,她是黑魔王的女儿,哪怕当年那场大义灭亲,同归于尽的结局有多惨烈,她依旧逃不脱来魔法部走一趟的事实。
噢,不,可能不只是走一趟这么简单。
她很可能会进阿兹卡班。
这个事实像是有人在哈利肚子里塞了一块冰,他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冻住了。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事他基本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他遥遥地朝罗恩道谢,甚至在对方露出见了鬼一样的神情也没出声调侃。
沉默中,罗恩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轻轻在他安抚性的肩上拍了拍,嘴唇动了动,然后才转身离开。
直到发麻的腿提出抗议,哈利才琢磨出罗恩留下的那几个字“好自为之”。
心里陡然炸响的怒火来得气势汹汹。
好自为之?
什么叫好自为之?!
当初隐瞒身世的人又不是我!
一言不发就去赴死的人更不是我!
凭什么到头来让我好自为之?!
哈利越想越气,一脚踢翻凳子的声音引来了下属的询问。
然后对方探进来的头被他一句怒斥吓得缩了回去。
被人看见囧样的尴尬给这场没头没尾的怒火又加了把柴,哈利翘了班。
当着整个傲罗司的面,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壁炉。
绿色火焰燃起的刹那,似乎把他心里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也一并烧了起来。
等他回过神时,他面前满满一大杯加冰柠檬水已经被他喝得只剩个底。
他不由有点脸红地看向对方,他从学生时代至今最尊敬的教授——邓布利多。
“……冷静下来了?”
邓布利多一问,哈利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但偏偏顾忌着面前的教授,他也只能故作轻松。
“抱歉,教授,刚刚……脑子糊涂了。”
他打定主意不去回想刚刚在老教授面前的失态,可脸上冰冷的水渍似乎在提醒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
想死,但总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要来一块小蛋糕吗?”
“不得不说,甜食总会让人心情变好。”
哈利没有反对,那块小蛋糕也出现在他的面前。
雪白的奶油,熟透的桑葚作为点缀,完美得像一个艺术品。
哈利闭了闭眼试图把脑子里那张照片甩出去,反倒让自己的脑子更昏沉了。
“哈利?”
邓布利多的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
哈利却在这种关心下莫名有了诉说的欲望:
“我在报纸上看到她了,她跟以前一模一样,连冷眼看人的角度都没变过。”
邓布利多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颤了颤,连福克斯的眼神都忍不住投了过来。
“罗恩劝我朝前看,赫敏也顺水推舟地往我周围调派着各种姑娘………”
“我知道他们的好意,也没反对。”
“只是偶尔在心里会想:要是在大战里跟伏地魔同归于尽的人是我,会不会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哈利!”
邓布利多顾不上打翻了茶水,失声惊道。
可哈利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朝邓布利多淡淡地投来一眼,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
“教授,您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最痛苦的,往往是活下来的。”
“可偏偏,我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青年以一种平静到近乎痛苦的语气为这场谈话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