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家主一听,心中一惊,自己都这副模样了,怎么可能会安排人吹响号角,更何况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让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
想到这里,内心咯噔一下,因痛苦而皱起的眉头此刻拧成了漩涡状,两只本就不大的眼睛瞪的浑圆,望向号角响起之处,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好,山庄内怕是有人要趁机作乱,想要救走上官云锦!”
尉迟家主那苍白的脸又是一沉,很快就猜到了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他说的这句话想想都觉得可笑,竟还恬不知耻的说别人要乘机作乱,殊不知他今日的行为,才是真正的乘机作乱。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跑了过来,将家族内有人去营救上官云锦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下好了,刚刚猜想的事情直接就得到了证实。得知是那些平日就不太拥护自己的族人后,尉迟家主气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
“父亲,您伤势严重,切莫动怒,否则性命攸关!”
尉迟安炀见父亲口吐鲜血,急忙俯身半蹲在地,又取出两枚他们的自制丹药,送入他口中。
药丸刚刚入口,未等下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连同嘴里的丹药一并吐了出来。
“父亲,您怎么了?来人,先送家主回去,马上请人来治伤。”
尉迟安炀焦急的吩咐一声,想安排人将父亲送回去养伤。
尉迟家主艰难的摆了摆手,算是拒绝了他。稍微平复了下气息,咬牙切齿的说道:“岂有此了,他们真是胆大包天!老夫待他们不薄,没想到他们竟敢背叛家族,早就该杀了他们!”
“父亲,事已至此,您就别动怒了,身体要紧。至于他们,还是等您伤好后再做打算吧!”
听到儿子的话,他双眼怒视着与老祖交手的莫真人,一字一句的说:“老夫要亲眼看着仇敌死在面前才会甘心,否则我死也不会瞑目!”
“既然号角被人吹响,那便豁出去了。你去调集更多人手,务必要拦下上官云锦,不仅要夺下葬雪剑,更不能让她离开山庄!”
他的话说完,就见尉迟安炀双眼圆睁的看着自己父亲,不可置信的说道:“父亲想杀上官娘娘不是为了二叔,而是为了她手中的葬雪剑?”
尉迟家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询问,而是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是一柄世间罕见的神兵,有它抑制心法的反噬,为父很快就会天下无敌,到那时就算老祖又能如何!”
尉迟安炀算是彻底明白了,心中一阵懊悔,葬雪剑能够抑制自己心法反噬的事情,还是自己告诉的父亲。没想到因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将尉迟家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如若早知道会发展到这一步,那夜说什么都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现在后悔晚矣!
“父亲,您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
尉迟安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尽管知道是父亲的错,也不敢指责他的过错。
“就算您得到了葬雪剑,可这么大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了老祖!您真以为,只要杀了上官娘娘,葬雪剑就会属于您吗?”
“你给我住口!”尉迟家主本就怒火中烧,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在盛怒与不甘中,险些没背过气去。
尉迟安炀见状,急忙上前轻抚他的后背,言道:“父亲息怒,是我口不择言。”
刚刚这口气要是上不来,尉迟家主的这条命可能就交代了。稍微缓了缓,心有不甘的将目光投向远处。
“如果没有臭道士的出现,上官云锦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葬雪剑已经到了我的手中!”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停留在尉迟岩鹛的身上,眼神中流露着哀怨。
心中也是极为清楚的,自己儿子的话说的没错,老祖现在出面了,就算上官云锦死了,最后葬雪剑恐怕也无法落在自己手中,除非......
内心深处苦笑不已,自己布局,没想到最后成为了他人嫁衣。一想到这些,又是一阵窝火,就觉得胸中翻江倒海,紧接着一大口血直接从喉咙里吐了出来。
“父亲!”
尉迟安炀见此一幕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他发现,父亲的双眸明显失去了色彩。
“呼~~呼~~~”尉迟家主嘴里传来沉重的喘息,黯淡无光的双眸看向自己的儿子,艰难的开口道:“为父怕是不行了。”
说话的时候,他颤颤巍巍的摸向腰间,艰难的掏出了那块象征着家主身份的令牌。
“这是...家主的...信物。家族的以后...以后就交到你手中了。”
望着眼前的家族信物,尉迟安炀内心异常纠结。如果换做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接下,可现在的形势。家族信物,无疑成为了一块烫手山芋。
不接,等了这么多年就盼着它能落入自己手中。接了吧,现在的尉迟家族,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纵使自己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无法与朝廷为敌,更无法对抗朝廷的精兵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