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没想到，田霜会主动联系她。
她没记错的话，自两人相识以来，除却最开始涉及到的《传奇联盟》相关的代言工作，田霜私下从未和她有过任何联系。
“有心事？”
头顶响起男声，苏凡抬眼，是林一。
“王导刚才叫你了，准备就绪下一场戏。”林一说。
苏凡点了点头。
多天来的相处，林一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实在和那个记忆里的01相差十万八千里，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地球人。
正常到苏凡时常忘记，眼前的人其实是乌托邦星球的主宰者01。
“待会儿有空吗？”
临近收工时，林一问她。
苏凡想起田霜的约，正犹豫着怎么回答，林一又说道：“想请你一起吃晚餐。”
他彬彬有礼，露出浅浅的微笑，细眸因笑容弯起，很是赏心悦目。
乖乖。
她真是没想到，那个跟凌七一样死人脸的主宰者01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表情。
还一点都不恶心！
苏凡甚至顺便脑补了一下凌boss做这种表情的样子，然后发现自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抱歉，我今晚有约了。”
苏凡略带歉意地拒绝道。
林一神色里浮起一层掩盖不住的失望，看得很是惹人怜爱。
他继续说道：“那作为补偿，我想要你的微信。”
他眼睛弯弯的，神态柔和，苏凡不由自主地就拿出手机把人给加了好友。
直到在去和田霜赴约的路上，收到林一发来的可爱表情包时，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她竟然和01成微信好友了？？？
那个乌托邦星球万人之上的主宰者01啊！！！
苏凡不淡定了，立刻给凌七发了消息：【你猜谁加我微信了？】
凌七回复得很快：【林一。】
苏凡：【你怎么知道？？？你装摄像头了？？？】
凌七：【他在地球呆着迟迟不回乌托邦，不是为接近你，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还舍不得我们这几个看了几十年的老脸？】
苏凡：【……】
没过一会儿，她又拿起手机问道：【你就这么放心他接近我？】
凌七：【不然呢？】
苏凡：【呜呜呜，你不爱我了。】
凌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凌七的话，言简意赅，看起来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可苏凡莫名就放下心来。
虽说有一瞬间被林一那张无害的脸蛊惑，任凭对方靠近了自己，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免有些后怕。
她见识过林一的冷酷无情，那种绝望还历历在目，即使短暂地忘记，也会长久地蛰伏在血液里。
到达约定的餐厅时，田霜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
苏凡走过去，笑着打了招呼。
田霜也朝她笑了笑。
苏凡看向田霜的脸，只觉得对方面容有些苍白，即使化了妆，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
她忍不住关心道：“我听凌七说你请了好几天的假，说是回家。”
田霜嗯了一声。
苏凡抿了抿唇，看出田霜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没有追问。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直奔主题地问道。
田霜咬着下唇，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口，表情也很纠结，
苏凡心里疑惑，她还是第一次见田霜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
田霜虽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强势的性格，但也是个极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很少会让自己陷于两难的境地。
等到服务员开始上菜时，田霜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吴七七了？”
苏凡：“也不算很早吧。”
她想了想具体时间，说：“也就比你早几个月。”
“那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什么？”
苏凡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明白田霜话里的意思。
田霜突然站起身，绕了半圈桌子走到她旁边坐下，说：“我是说，除了吴七七这个人，你还知道关于他家庭、朋友的其他事吗？”
她当然知道，只是不能说。
苏凡：“怎么突然问这个？”
田霜：“他以前很喜欢你。”
苏凡没作声，毕竟田霜对吴七七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被当事人这样问起，总归会有些尴尬。
“所以我以为，你会了解得多一些。”
田霜的重点显然没在吴七七喜欢过苏凡上，她压低声音，用一种很严肃，很神秘的口吻说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的存在吗？”
“啊？”
苏凡微张大嘴，田霜怎么会问这种话。
“我相信科学。”
她故作镇定地答道。
田霜：“曾经的我也相信科学，直到我亲耳听见有人给吴七七打电话，问他来地球的事。”
苏凡：“……”
直觉告诉她，那个打电话的人应该是秦立。
毕竟以凌boss在地球这么多年的经验，绝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电话就败露了自己。
而林一身为严谨强大的最高主宰者，更不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他们还有代号！”
田霜皱起眉，说得格外认真。
“什么代号？”
“那个人叫吴七七什么阿尔法，还说什么贝塔369！”
苏凡：“……”
她万万没想到，乌托邦星球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
但出于知情者的角度，苏凡还是尽可能地圆说道：“或许他们是在演戏呢？”
田霜幽幽地看着她：“吴七七也是这么说的。”
“呃……”苏凡僵硬地笑了笑，“那说明他们应该真的在演戏。”
田霜眯起眼：“苏凡，该不会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吧！”
苏凡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被同胞怀疑起了原住民的身份真实性，有点郁闷，说：“除了你听见的这句话，你还有其他证据证明吴七七是外星人吗？”仟仟尛哾
“证据虽然没有，但是……”
田霜脑中闪过和吴七七相处过的记忆。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从我认识吴七七开始，他就一直是一个人，不管是朋友、家人、还是其他任何关系，都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就像一个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
“那如果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又突然凭空消失呢？”
苏凡一语中的，看着田霜问道。
田霜怔愣住，忽地想起吴七七那场莫名其妙的分手。